七年前的頭一學期,文鼎班來了一位轉校生,也就是我的班級,班名為什麼文鼎班,我也不大記得,也許是有祝我們文運鼎盛以期望我們實現自已的理想的意思。

轉校生是一名女生,名字叫許清可,她剛來時是朱老師帶著她來的,穿著些許粉色點墨的白連裙,髮髻高高挽起結成漣漪,與頭頂懸著紅蝴蝶結相映成趣,淺笑含著雙靨,清新淡雅,空谷幽蘭,就如同水池子中的白蓮花一樣盛潔誕絕,許是驚豔了眾人,剛開始時大多數人卻不敢與她交談,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那時許請可還未有那冷清一般的氣質,年齡尚小且煞為可愛動人,和她交談,聽她溫柔的語氣以及她不冷不慢的腔調,逐漸眾人願意和她談話和她玩耍,正逢《白娘子傳奇》的大火,於是被人戲稱為許仙子,大家都這麼叫開了,我也不例外。

然而,與大多數同齡人不同的是,處於青春期的我內心逐漸滋生出一種叛逆情緒。這種情緒如同一股無法遏制的洪流,在隨後的日子裡不斷氾濫,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著我敬愛的老師們,使得他們幾乎要放棄我;同時,我也一次又一次違背父母的意願,令他們倍感沮喪失意。就這樣,經過漫長的時光之後,當我終於意識到這種叛逆心理的存在時,卻突然驚覺:叛逆所帶來的傷害遠不止於自身,更深深地刺痛了自已的家人和朋友。那些曾經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無非是他人出於寬容而給予的忍讓罷了。只可惜,等我醒悟過來時已為時過晚——我早已深深地傷害了最愛我的父母,而“失信”也成為了我難以撕掉的標籤。如今,飽嘗苦果的我終於明白了何為尊師重道,也真切地體會到家的珍貴。

但當時正值春春初期,熱血沸騰,朝氣滿滿的我是不知道也不認可的。我對學習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愚昧的我一度認為學習就是死亡的墳墓,學生是上墳的香客,老師是吹嗩吶的招魂者。當然我也是聰明,要不然怎麼會是以前的最佳年紀第一角逐者,儘管很快就不是了,這也都是後活了,暫且略過。

“萬惡”的學習之涯開始後,很快開始了我們的第一次考試。當老師把我們都叫出去的那一刻,我那得意的神色顯得威風八面,十分有氣勢,彷彿這次考試只是道手一考便會拔得頭籌。

我們班每次考完試後,總是根據名次來進班換座位,只有那個時候。我們才會知曉自已的成績,而我這麼高氣昂無非是因為大多數都是我先進班挑選位,頗有一種皇帝選妃的感覺,看著他們一個個在我後面進來,那心中空蕩蕩的虛榮感得到了滿足,簡直絕了。

然而一聲中年婦女的聲音打亂了我的臆想,

“第一名,許請可。”

“什麼?”

我發出了自心中歇斯底里的吶喊,但心中仍抱有一絲念想,萬一是老班唸錯了呢?或者說看錯了?攥著拳頭的我多麼希望是如此,那種感覺的強烈我至今都忘不掉,很快班主任的叫打消了我僅存的希望。

“許同學,你進去選一個自已合適的位置,去吧好孩子。”

心中的那把火頓時滅了。我甚至還感覺班主任還了我一眼,看著許清可學扎的小辮一上一下的,心猛的噗通得一下一下,不!這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是不是老師判錯了?有沒有可能是我這個月的表現太差,然後老師故意給我打低分?對,肯定是這樣!切,你以為這樣做就讓我屈服嗎?僅僅因為一次不公正的考試?簡直痴心妄想。

“第二名,裴林李。”

老班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到考了第二名,於是我又如釋重負一般卻又索然無味,心裡也對老師卸下了那些防備,但是仍然沒有打消我的疑慮,我相信這肯定是誤判。在這一點上我是如此的肯定的。

我進到了班裡,那一抹白色是如此的扎眼,於是我便用怒氣的眼神瞪著她,也帶著些許的嘲諷,

“那本是屬於我的榮幸,做作的小賊”我甚至已經想好她會如何羞愧地不敢看我,我又是怎樣怎樣去裝作大方的樣子去原諒她,然而她並沒有注意到我。

許清可挑選好自已的座位後,就開始收拾自已的東西。“這樣最好,耍賴的小賊”我心想,但我仍覺得氣憤不已,我暗自記下了她的位置,

第三排靠中間的座位!

於是我一改往常直接往後坐的習慣,我坐在了她的前面。”我的個子高,上課的時候可以擋住她,看她怎麼向我求饒。”我心裡想著,

我回頭看向了收收拾東西的她,許清可依舊是那麼嬌豔可愛,頓時我有點於心不忍,於是乎不知道怎麼得我伸出了我的手。她停了下頭,抬起頭看著我,那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帶著些許的疑惑,她知道我是誰,儘管我和她並沒有什麼交談。

也許她認為我考第二並不服氣,要找她理論理論。也許是作為前後桌交個朋友。總之,清可伸出了她冰涼或是些許微涼的小手,握住了我攤開的手,點頭微笑道,“下次加油哦。”隨即她繼續收拾她的東西。

這個過程發生的如此之快,又令人猝不及防,我甚至都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腦海中只浮現她微笑時的樣子與那微涼柔軟的觸感,雖止一瞬但亦源遠。

這是我們第一次的交鋒,第一次握手,

很快我從愣神的狀態中回神過來,“神氣什麼?不就是考了第一嘛,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你次次考第一再神氣。”當然這話我沒有說出口,只是心裡的念想。後來也果真印證了,許清可做到了近乎每次都考第一,年級第一,以至於有段時間我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頭來。許請可壟斷了我們年級的第一,於是有一些有實力有怨言的人給她取了個綽號,叫“許式噩夢”,當然這也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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