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特拉爾,位於卡拉潘的南方的巴科山之中,這裡群山環抱,如同大自然親手雕琢的天險,懸崖峭壁如刀削斧劈。山間路徑蜿蜒曲折,狹窄處僅容一人透過,亂石嶙峋,草木叢生,隱匿了行蹤,即便是飛鳥也難以覓得平滑之處棲息。谷深澗幽,溪流湍急,水聲轟鳴,為這險地增添了幾分詭譎之氣。

山隘之處,一處木製寨門佇立在此,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真乃易守難攻之地。古木參天,枝葉茂密,不僅為防守方提供了絕佳的隱蔽,也讓任何試圖進攻的軍隊在林間迷失方向,陷入重重困境。

這裡便是反抗軍的真正藏身處,而位於東邊海岸附近的皮納馬拉延只是一個臨時駐地,平日裡與外界交流的港口罷了。

拉馬德里告訴徐文這裡是“卡的普南”的心臟,“卡的普南”就是反抗軍內部的正式稱呼。

寨門之上,四個守衛如同警惕的貓科動物,眼神犀利地審視著這群外來者,上百號人很明顯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有兩個人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徐文等人。氣氛緊繃得彷彿一根即將斷裂的弦。

拉馬德里一個人舉著雙手,嘴裡喊著徐文聽不懂的語言,向著寨牆走去。

不知道他跟守衛們說了什麼,守衛們的警惕之色有所減輕,至少他們不再拿槍對著拉馬。

過了一會兒,拉馬跑過來告訴徐文,守衛同意讓他進去和首領見面,取得首領同意後才能讓他們進去。

“注意安全。”徐文沒有阻攔,只是叮囑了一句。

拉馬神色輕鬆的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寨門走去。

“吱呀—”寨門緩緩的開啟,兩名守衛小炮著出來,拿槍看著徐文等人。拉馬則在一名守衛的帶領下向山上走去,背影漸行漸遠。

看著守衛們緊張的樣子,徐文能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不信任,但他依舊保持著微笑,他知道,在這片叢林法則中,實力是最好的通行證。

跟王虎耳語了幾句,讓他帶著手下的人去旁邊的林子裡休息一會和。王虎過去交代了幾句,又跑了回來,跟在徐文身邊警惕的看著對面,雙方都不是很信任對方。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半小時的等待似乎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終於,一名守衛走來,語氣生硬地通知徐文可以進去,但僅限兩人。徐文望了一眼王虎,兩人默契地點點頭,一同踏入了未知的談判場。

進入寨門後沿著山路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的路程,他們終於看到了村寨。

寨內的佈局可以稱的上簡陋,一片片破舊的茅草屋中偶爾夾雜著幾間木製房屋。寨子中央是一棟二層的木製閣樓。

走進一樓大堂,可以看到裡面擺著一張長桌,此時長桌兩邊已經坐滿了人,而拉馬正坐在長桌的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和坐在主位上的一個矮小精悍的光頭男人有說有笑。看到這兒,徐文才微微放下了提著的心。

看到徐文和王虎的到來,拉馬向光頭示意了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徐文身邊。

“徐文,你們來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卡的普南的領袖,艾米利奧·哈辛託。”拉馬邊說邊拉著徐文和王虎來到了光頭男人旁邊。

“哈辛託,這位就是徐文,我跟你說的那位今天早上一個人攻下西山金礦,解救了所有勞工和我的人。”拉馬回過頭又跟哈辛託介紹起了徐文二人。

艾米利奧·哈辛託,這位反抗軍的領袖,並沒有奇偉相貌,長相平平無奇,個子低矮粗壯,頂著一顆閃閃發光的大光頭,目光中帶著一點不已察覺的陰沉氣息。

“久仰大名了,艾米利奧先生。”徐文為了表示禮貌,趕緊伸出了手。

哈辛託卻並沒有伸手,只見而是斜著眼睛撇了一眼目徐文二人,“嗯。”語氣中帶著傲慢。

徐文有些尷尬的收回手,王虎看到那矮光頭敢這麼對待徐文,登時大怒就要上前拍桌子,卻被徐文放在身後的手死死按住。

氣氛略顯微妙,長桌邊的十幾個人目光也齊齊盯著徐文二人,眼神中帶著審視。

拉馬一看,正準備說話,哈辛託終於開口了。

“你們的來意,拉馬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也大致清楚了。我可以告訴你,船,我們有,但是你要拿金子來換。”他抬起頭看著徐文,一字一句的說道。

徐文眉頭微蹙“金子,什麼金子?”

哈辛託卻嗤笑一聲道“別裝糊塗了,你不是一個人攻下了安東尼奧的金礦麼,他們這次開採的金子肯定還沒得及運走,落到了你的手上。”

“你要多少?”如果花點金子能讓手下這幫兄弟平安回到大陸,那麼徐文願意付出這個代價。

哈辛託抬起手,握成一個拳頭的形狀。

“全部”他眼中露出貪婪的光芒。

這就是反抗軍的首領麼,徐文皺著眉頭沒有做出回應,臉色有些難看。

哈辛託也並不著急,端起桌上的碗喝起了酒。

拉馬看情況不對,語氣急切說道:“哈辛託,你剛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啊,你說你很願意幫助同樣受難的朋友的。”

哈辛託擺了擺手,似乎並不急於回應,而是訴說起昨晚遭遇的襲擊,話語中透露出對安東尼奧的深深恨意。

“我們昨晚死了二十多個兄弟,不過我還是帶著他們獲得了勝利,那個安東尼奧的馬仔丟下了翻倍的屍體!”哈辛託說著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愈發奇怪。

“西班牙人,佔據了我們的家園,奴役著我們的人民,搜刮著我們的財產。拉馬,我們得反抗!可是我們拿什麼反抗,拿人頭麼?就像你十年前那場失敗的起義一樣麼?”哈辛託對著拉馬質問道。

“可是我們不應該這麼做,我們擁有著共同的敵人,我們更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反抗殖民者,而不是去向和我們一樣的受難者進行索取。”拉馬有些難以接受。

“不一樣的,拉馬。你的那一套已經落伍了。我們需要的不是朋友,而是靠山。很明顯,我為我們找到了靠山,所以我能一次次的獲得勝利。而你,只能做一個失敗者!”哈辛託幾乎是指著拉馬的鼻子在說話,而拉馬卻無力反駁什麼。

“所以,我們的損失,可否用你的金子來彌補?”他轉過頭對著徐文說道,話語中卻透露著理所當然,就好像他們的損失是徐文造成的一樣。

徐文心中權衡,面上卻不動聲色,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心理博弈。

“我只能給你一半的黃金,剩下的我需要給我的同胞,他們在這裡受的苦難,需要一個交代!”徐文嘴上說著妥協的話,卻在背後瘋狂給王虎打手勢。

“我要的是全部!不然你怕是很難走出這個寨子。”哈辛託一拍桌子,兩邊的人都站起來,有人已經準備開始掏槍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徐文一把拽過哈辛託的衣領,另一隻手快速的掏出手槍指著他的光頭,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為我是小綿羊麼?我告訴你,你惹錯人了!一半黃金,一條船。答應,我們就好好合作。不答應—”轉頭看了一眼兩邊指著他的十幾把槍,“我保證可以在你的手下開槍之前,先讓你看到自己的腦漿。你可以賭一下。”

“好,就按你說的辦,就按你說的辦。”哈辛託估計也沒見過在別人的老窩裡還敢直接掀桌子的狠人,留著冷汗應承道。

“慫包,我還以為你要不顧一切和我拼一下子呢。”徐文不屑的嘲諷道。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徐文拍了拍哈辛託的光頭,emmn,手感不錯。

“那麻煩領袖同志跟我們走一趟吧,什麼時候船到位,什麼時候你就可以活命。”徐文讓王虎拿槍頂著哈辛託,自己帶著欲言又止的拉馬走出門口。

離開寨子的路上,王虎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拿槍死死地頂在哈辛託後腦勺上,說道:“阿文,這傢伙既然已經落到咱們手上了,咱們何必還要給他們一半的金子呢?”

徐文拍了拍王虎的肩膀,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虎子,這筆金子,不是給哈辛託的,而是給他背後的人一個臺階下。不然,我們怕是真的走不出這個寨子。”

“背後的人?”王虎有些搞不懂。

“你看,來了!”徐文指了指寨門口。

三個身穿西服,頭戴高頂禮帽的男人正堵在寨子口,面帶微笑的看著徐文他們越走越近。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哈瑞·格爾森,埃克森美孚公司駐菲代表。你好,徐先生”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向徐文伸出了手。

“你的靠山來了,哈辛託先生。”徐文在哈辛託耳邊調侃了一句,然後走上前去,握住了對方的手。

“你好,格爾森先生。”

兩人相視一笑,好似完全沒看到四周劍拔弩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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