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從老師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我正巧碰上了同樣填好了準備交表的班長，林頌。
我高興地衝他笑了笑，他卻在原地愣了兩秒。
前世我跟他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他曾經勸我少管林月的閒事，專注自己的學習，
卻被我誤以為他在挑撥離間，就再也沒怎麼跟他說過話。
現在想想真的應該跟他說聲抱歉。
我拿著表單有一瞬間的犯難，
現在媽媽正準備做手術，家裡的錢都十分緊張，
而實驗班內部的資料又很貴，我實在沒法向爸媽開口。
“陳瑜，”林頌從身後突然叫住了我：“實驗班的資料你買了嗎？”
我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剛想開口，
卻聽見他繼續說道：
“我買了，現在也看不過來，你拿去看吧。”
我看著他，愣了片刻，激動地直接轉了個圈，一連跟他說了好幾句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轉身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林頌微紅的臉。
7.
從那天之後，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有看見過林月，
而這一切也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可以不寫作業就可以逃學，
為了王澤，林月可以放棄掉自己的一切，高三算什麼。
甚至一開始她還假模假樣地跑過來，要我幫她打掩護，
後來見沒人管他，就直接肆無忌憚起來，再也沒來過學校。
只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分班考試剛過不久，林月的媽媽就來了學校。
我去辦公室送資料的時候，正巧遇見了林月她媽趾高氣昂地質問老師，為什麼林月的成績沒有被分到實驗班。
老師看著我笑了笑，從抽屜裡拿出了分班表：“這次考試，我們班只有兩個人達標，一個是林頌673分，還有一個陳瑜639分。”
我還沒從巨大的驚喜中緩過神來，剛要伸手去接表，
就被林月她媽直接搶了過來：“不可能，我家悅悅可是考了642，639都能被錄取？你們這不會有什麼黑幕吧？”
林月她媽回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她家也沒什麼錢啊。”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驀地想起前世我被林月害死後，
她媽把錢直接扔在了我父母跟前，也是說了句“反正你家也沒錢，拿著吧，當賠償了。”
老師看了一眼我難看的臉色，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快：“這跟家庭條件沒有關係，不過林月媽媽，我這邊接到的通知是林月並沒有參加這次的考試，屬於無故曠考，是沒有分數的。”
林月她媽瞬間傻了眼：“不可能！我們家林月可是成績單都拿來給我看了的。”
我和老師看著她媽遞上來的成績單，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我們這場考試是聯考卷，成績單上面都會有條形碼，你拿的這個我是沒見過的。”
話音剛落，辦公室裡的其他同學紛紛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估計是p的吧，拿來騙家長的。”
“我去，p的也不搞的真實一點，這次試卷這麼難，她還好意思說642。”
林月她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我準備離開，直接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可能！你說，你跟林月關係這麼好，她肯定去考試了對不對？”
我有些可悲地看了他一眼：“阿姨，我跟林月不是一個考場的。”
周圍人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不是，就林月那個成績，怎麼可能跟陳瑜分到一個考場啊。”
正當林月他媽還不死心的時候，
辦公室外面突然一陣喧鬧，
我趁機掙開了她的手，站得離門口遠了一些。
下一秒，門被人“砰”地一聲踹開，
“是哪個沒眼色的讓我女朋友來的辦公室！”
現場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我甚至有些不敢抬頭去看林月她媽的臉色。
自己為了女兒盡心盡力，花錢報了各種補習班不說，還因為分班鬧到學校，
現在卻親眼看著女兒抽著煙和一個不三不四的混混摟在一起，
要是我的話，估計真的能被氣到原地去世。
“你！他是誰！”林月她媽被氣得直髮抖。
林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敢說話，正要唯唯諾諾的開口，
一旁的王澤直接把人往懷裡一拽：“這是我女朋友，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嗎？”
林月她媽簡直要被氣瘋，直接一巴掌就打了上去，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要報警找王澤的家長。
王澤當然不會慣著她，畢竟是個富二代，從小到大估計林月她媽是第一個敢跟他動手的人，
直接推搡著打了起來。
辦公室裡亂做一團，我看著門口皺眉的林頌，笑著揚了揚手裡的表跑了出去。
“專門跑來看成績的？實驗班，你也在。”
林頌欲言又止地上下看了我一眼：“那就好。”
8.
我沒再理會身後崩潰的場面，
倒不是我有什麼聖母心，只是覺得有那個看熱鬧的功夫還不如多看兩道題目，為自己爭取時間。
後來放學的時候，聽見周圍人提了一嘴，
說是因為鬧得太兇，林月她爸也趕來了學校，
本來當場就要讓學校給王澤退學的，還義憤填膺地準備動手，
但當聽說了王澤父母的身份之後，幾乎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回頭罵了她媽好久，臨走時還不忘巴結地要請王澤的爸媽吃飯。
我聽著周圍人的疑惑，勾了勾嘴角，
前世這個時候，她爸的公司需要專案審批，而王澤的爸爸就是政府單位的負責人。
至於林月這個女兒，其實他一直看得都沒有多重。
鬧到學校來，也只是因為一開始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不然怎麼還會在外面養私生子呢？
只可惜林月到現在還覺得她爸才是真正理解她，和她站在一起的人。
第二天，林月頂著通紅的雙眼，出現在了教室。
她看著周圍人看戲般的眼神，直接走到我面前，把書摔在了我的桌子上。
“陳瑜，說好的，你為什麼不幫我打掩護！”
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我怎麼知道你媽媽會突然到學校來？”
“那你平時上課的時候就不能說我是生病了來不了？不然怎麼會露餡！”
“反正以後的作業，你都直接給我寫了，也省的老師想用這個拿捏我。”
果然，她還是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覺得全世界都欠她的。
“可能不行。”我嘆了口氣，拒絕地非常誠懇：“明天我就要換班了。”
“換班？”
“對啊，”我後面的男生看我忙著收拾東西，趕緊接了話：“陳瑜可是考上實驗班了，咱們班就兩個，厲害吧。”
林月看著我，語氣裡滿是不甘：“就你那點分也行？”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就是比你造假的成績單少了十分而已，能過線。”
其實我知道，林月對實驗班其實沒有什麼執念，
她只是並不能接受，當初和她一起制定目標的人，考了進去，而她卻成了笑話，
更不能接受，那個人是她一直在暗中較勁的我而已。
9.
普通班和實驗班不在一棟樓，
進入教室的那一刻，我好像真的體會到了什麼是離夢想更近了一步。
這裡的每個人都在忙著學習，沒有人再去傳一些真真假假的八卦。
我和林頌也成了新的同桌，每天互相監督打卡。
直到有天在放學的時候，我遇見了以前班級的同學，
她躲躲閃閃地告訴我，林月這段時間一直在哭訴，說我因為看上了她男朋友，所以才拆穿了她沒來上課的事情，
現在學校裡都在瘋傳，我是倀鬼閨蜜，背刺了林月。
我有些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重來這一回，我才明白，別人的看法屁用都沒有。
只要自己強大了，一些謠言足以不攻自破。
只是我沒想到，這種稍微有點腦子都知道多無語的謠言，王澤居然相信了。
回家的路上，我被後面追上來的幾輛摩托車堵在了牆角，
王澤摟著林月下了車，隨後把嘴裡的菸頭扔在了我的面前。
“聽說，就是你，才讓我們月月這麼難受？”
“我？”我聳了聳肩：“我忙著考試沒那個時間。”
林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頭趴在王澤懷裡哭訴：“都怪你，要不是陳瑜也喜歡你，她就不會嫉妒來告我的狀了。”
.......
其實有時候我是真的不能理解，林月為什麼總喜歡搞這種讓人無語的綠茶戲碼。
王澤把人摟在懷裡，上下掃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寶寶放心，她長得這麼土，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是嗎？”
“對啊，像他這種人怎麼配跟你比。”
周圍的小弟也跟著附和起來，林月轉頭看著我得意地笑了。
我是真的有些疑惑地問道：“所以呢？”
“所以你以後離我男朋友遠一點，他......”
話音未落，旁邊突然響起了林頌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我看著擠到我面前一臉嚴肅的林頌，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
這些人前世的嘴臉我是一清二楚，所以更不能再這個時候連累林頌。
王澤抱著胳膊，來到林頌跟前慢悠悠地吐了口煙：“喲，打抱不平？你也配？識相點就趕緊跟我女朋友道歉，把作業都給她寫了別露餡，不然......”
“不然你要動手嗎？”我看著逐漸逼近林頌的男人，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冷聲道：“這裡都是監控，你父母也是政府工作，一旦傳出去，你敢動手嗎？”
“你敢威脅我！”
我緩緩嘆了口氣：“林月，我不想惹事，你怎麼樣跟我沒關係，我也不喜歡你男朋友只想學習，但是如果你真的一而再地挑事，我也不會怕你。”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跟林月撕破臉，
上一世的回憶還歷歷在目，我不想拿自己來之不易的命運去跟他們這些卑劣的人賭。
但有些人就是喜歡變本加厲，你不給她點教訓，她就覺得你應該被她踩在腳下欺負。
“如果你們再來找我下一次，我不介意把你們的行為發到網上，到時候看看是我被打的快，還是你們爸媽倒黴的快。”
林月把菸頭扔到了我和林頌的身上，暗暗把王澤拉上了車，回頭不甘示弱地嘲諷道：“陳瑜，你頂著那張臉，也就只能死學習了，誰稀罕看見你。”
王澤他們帶著小弟騎出去好遠，我才發現林頌還在死死地擋在我面前。
我笑著推了推他：“你不害怕啊，還跑過來。”
林頌低著頭，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才認真地看著我來了一句：“下次別逞強了。”
10.
高三的上學期很快結束，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我的警告起了作用，林月他們還真的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
我媽也順利做完了手術，
醫院的病房裡，正好遇見了學校的老教師，
看著我最新一次考試的成績單，笑著跟我媽說：“放心吧，這孩子放平心態肯定沒問題。”
我靠在媽媽懷裡，自信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你們這屆的學生確實要比前兩屆省心，”老教師感嘆著：“不過聽說也有幾個刺頭，叫什麼王澤和林月的。”
我媽看著我有些詫異：“林月？是你那個閨蜜嗎？”
我沉默著點點頭。
林月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跟我媽提過半句，
上一世，她因為我的事情費勁了心思，還差點耽誤了治療。
像林月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再對我和我的家人造成一點影響。
而現在林月也終於實現了她想要全校出名的心思了。
據老師說，林月直接逃掉了藝考前的集訓和王澤同居，
甚至在老師多次提醒和警告之後，坦然地表示，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試，靠著王澤的關係，就能保送美院。
老師被氣了個半死，最後還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給了她一次推薦的機會。
雖然我恨林月，但不得不承認她一直以來在畫畫上是有天賦的，
據說當初參加比賽還因此被省裡的評委老師大加讚揚。
這個老師這次還專門問了林月的情況。
誰知道林月到了現場以後，不但畫的亂七八糟，還在看到自己評分墊底之後，直接在考場哭了出來，
而她的好男友又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當著一眾評委的面，砸了畫板，說比賽有黑幕，回頭一定讓自己爸媽幫林月出這口氣。
不過最後出沒出氣不知道，反正評委老師是當場表示，無論以後任何時候，林月在自己這裡都不會再有任何推薦名額。
林月她媽倒是放下身段去說了好幾次軟話，但每次提到讓林月離開王澤，
林月總是哭著去找他爸來做主。
11.
等我再次見到林月的時候，已經是高考前了。
她染了一頭黃色的頭髮，還打了唇釘，胳膊上大片的紋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彼時，她正很不情願地被她爸拖到學校門口，大聲喊著讓王澤出來給個說法。
看著她有些凸出地肚子，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已經懷孕了。
林月對上了我的視線，
看著我身上的校服，眼裡有片刻的迷茫，轉而又變得有些鄙夷。
“陳瑜，這麼久了，你不會還以為靠著死學習就能成功吧？”
我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林月死死地盯著我的後背：“我現在已經有王澤的孩子了，等我們結婚了，王澤爸媽自然不會不管我，那些學校都隨便我挑。”
我回頭看著她不甘的眼神笑了笑：“你相信了就好。”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林月喃喃自語著，卻始終沒有見到王澤的身影。
後來的事情，我是從同學口中聽到的
林月他爸壓根沒有顧忌林月的面子，甚至還要揚言把這件事發到網上。
原來這一世林月他爸的公司提前破產，不過正好林月意外懷孕，所以現在必須要抓牢王澤這棵大樹。
最後實在鬧得看不下去，王澤的父母終於露了面。
不過倒是沒有林月幻想中的關懷備至，甚至在看向林月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鄙夷和不耐。
王澤他媽拿出了三萬塊錢作為賠償，讓林月去醫院打掉這個孩子。
可林月就跟著了魔一樣，非要讓王澤當面出來說清楚，
甚至到了醫院，還在要堅持生下這個孩子。
林月他爸更是當著圍觀的人喊了起來：
“你兒子搞大了我女兒的肚子，想打掉就完事？要麼你讓我女兒進門，要麼把我們家破產的賠償補了。”
聽說最後手術被鬧得還是沒能進行，
王澤他媽倒是一點也不慌地表示，林月想生就生下來，等生下來了他們才能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王澤的。
而王澤完完全全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12.
不過這些事倒是沒能引起我的多少注意，最後一輪複習即將結束，我也要準備最後的衝刺。
林頌甚至不放過每一個課間，我倆在對方有所鬆懈的時候，更是會毫不留情地提醒。
至於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更是輪不到我來操心。
倒是媽媽有些奇怪地問過我一兩次：“怎麼這段時間不見你和林月一起放學了。”
我輕聲“嗯”了一聲：“我和她選的路或許從開始就不一樣。”
或許前世改變她的也從來不是王澤，而是她自己。
她也從未把我當成過什麼閨蜜，只是一個可以隨時拿來比較，尋找優越感的物件而已。
估計是怕影響我的心情，在那之後，我爸媽再也沒有跟我提起過林月。
不過高考的前一天，我還是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心中有一瞬間的懷疑到底是不是林月，
直到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才恍如隔世。
林月的嗓音比之前要啞上許多，估計是長時間抽菸喝酒導致的。
“瑜瑜，我後悔了，不該因為一個男人跟你翻臉，我是真心要跟你道歉的。”
我聽著這跟前世一樣的臺詞，心裡一陣冷笑。
“所以呢？”
“明天就要高考了，咱們當面說清楚好不好，這樣以後還是閨蜜。”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可惜我不想原諒你，也不想再見到你。林月有那些害人的幾伎倆，還不如想想自己的未來。”
“你說什麼？”電話那頭的有些心虛和懷疑。
“我說讓你別白費功夫了。”
正當我要掛下電話的時候，林月突然陰惻惻地笑了：“陳瑜，我讓你出來是給你臉，你要是不出來，我現在就能上樓去找你，看看是你怕還是我怕。”
“那你快來吧，我等著。”我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對於林月的無恥我早就有所瞭解，但她這麼陰險歹毒的心思，還是讓我心裡發寒。
我知道今天必須要解決林月，哪怕讓她在高考這幾天安生也行。
所以我故意激她來上我家敲門鬧事，
而實際上，我早就跟著爸媽到考場旁邊的酒店住下了。
我毫不猶豫地打了報警電話，
據說警察趕到的時候，林月正帶著一幫小混混砸我們家的門。
高考期間鬧事，警察根本不可能給他們回家教育的機會，全都帶進了派出所。
因為我要考試，警局通知我爸前去做了筆錄。
臨走前，我爸很嘆息和不解：“你跟月月怎麼最後鬧到了這個地步。”
而我第一次在我爸面前掉了眼淚：“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活到明天。”
倒不是我有多委屈，而是我知道我爸從來都有一個心軟的毛病。
就像前世我被林月害死後，她裝模做樣的扯了個謊說上兩句對不起，我爸居然真的差點信了。
這次，一定不能讓他們輕而易舉地出來。
13.
高考結束後我才知道，我爸在警局任憑林月她媽說了多少好話都沒留一點調節的餘地，
倒是林頌不知道從哪聽說了這件事，高考這幾天都跟我一起進出考場，
可能是在一起學習久了，在考場上看見他，就感覺像是在做平常的模考一樣，
我沒有太多的壓力，甚至開始對前世我沒有體會過的生活有了新的期待。
林月從派出所出來那天，正好是市裡在舉行清北的錄取通知書郵寄儀式。
我和林頌站在領獎臺上，面對著採訪的媒體相視一笑。
他果然還是像前世那樣成了省狀元，
而我雖然沒能擠進前五，但還是如願拿到了北大的錄取通知書。
對這個結果我沒有遺憾，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夠的運氣能在高考的時候進步二十幾分。
但我有努力，這足夠了。
後來我們一家和林頌一家坐上北上的列車的時候，
我才知道領錄取通知書那天，市裡同時也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
據說是一個女生剛結束拘留，從派出所出來，就出了車禍。
大人倒是沒什麼事，肚子裡的孩子是沒了。
而那人的名字就是林月。
我聽著周圍人的討論，有些沉默。
不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之後也果然印證了我的猜想，據知情的同學說，
那天林月出來後執意要來看清北考生的採訪，
結果剛過一個路口，就被摩托撞飛，
而那個肇事的人就是王澤。
王澤被抓的時候，林月被帶過去指認。
派出所內一片混亂，林月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王澤，撕心裂肺地質問他為什麼。
而王澤倒還是以往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林月，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想用孩子拿捏我做夢。我告訴你，就算我被抓了也沒關係，明年我爸媽就能把我送出國，而你什麼也不是。”
林家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林月他爸知道訊息以後，甚至當天就把林月母女趕出了家門，接了私生子進門。
就像是丟掉一個沒用的棋子。
而林月一直在炫耀的家庭和男友全都拋棄了她，她崩潰之於，竟然舉報了王澤爸媽多項違紀的行為，發誓要讓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之後的很長一段歲月，
林月都從我的人生中消失了。
我再大學遇見了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學習，一起成長，甚至後來，她還成了我和林頌婚禮的伴娘。
我最後一次見到林月，是在婚禮結束的第三天回老家祭祖的時候。
她和幾個不太正經的男男女女在火車站發著一些黃色傳單。
甚至一開始，我都沒有認出來那個曾經驕傲到不可一世的閨蜜。
直到她往林頌手中塞廣告時，我們下意識的回絕：“不用。”
林月像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
我們對視的剎那，都僵在原地有些怔愣。
“你......”
我剛準備開口，跟她一夥的男人突然大喊著：“警察來了！”
一群人四散而逃，林月慌不擇路間被警察扣了下來。
被押上車的時候，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但我卻清楚的看見了她眼角的淚。
不知道是悔，還是恨。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問她一句，如果重來一世，你會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