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危急,顧不上多思,風聽夕踉蹌著返回雅間。

感覺身子有些虛乏,她懂些武藝,也沒吸入太多煙塵,不該這般無力?

雅間窗外,也是猛火高躥,滾熱燙人,根本無法靠近。

別說風聽夕現在身子乏力,即便還有武藝,無法看清外面情況,從雅間裡側,強闖火牆,跳下二樓,也可能重傷。

風聽夕明白了,是有人設局,必取她性命。

先在茶水或菜餚裡下藥,令她渾身軟力。

再火燒酒樓,大火猛烈,她便無力逃出生天。

必會,葬身火海。

而對方想要的,不止她一人性命,還有丁一棟。

風聽夕覺著丁一棟步伐也有些虛浮,他飯菜中應該有藥。

對方也是,必取丁一棟性命。

那麼,佈局之人便很明顯了。

她和丁一棟意外葬身火海,風聽嬋就不用嫁給丁一棟,太子妃之位也空缺出來。

所以,設局之人定有風聽嬋。

風聽夕自幼被送去鄉下,沒和風聽嬋相處過,兩人沒什麼姐妹情誼。

回京後,風聽夕刻意討好過風聽嬋,風聽嬋總是冷冷淡淡,不怎麼在意她。

風聽夕想著,無妨,她們沒相處過,自然沒感情,相處日久,或許,就姐妹情深了。

她成為太子妃,完全出乎意料。

她已經想盡辦法彌補了,還因此,傷了皇后,被蕭令煊折磨。

但是,風聽夕絲毫不怨,終究是她有些對不住風聽嬋,無論如何,她都會將太子妃之位還給風聽嬋。

沒想到,即便,蕭令煊已經給了風聽嬋一個,不能怨恨她的理由。

風聽嬋為了自已利益,依然,故意設局,置她於死地。

風聽嬋當真對她,沒有半點姐妹情義嗎?

此事,只是風聽嬋一人謀劃?

祖母一向疼愛風聽嬋,定捨不得,風聽嬋傷心痛苦,她會幫風聽嬋謀劃吧?

而我這個孫女間接害死了,祖母最疼愛的兒子,天天見著厭煩,我死了,正合祖母之意吧?

還有姑姑風清婉,她怨恨我,讓她丈夫落得殘疾,毀了前程。

她是否知曉,是否也是從謀?

那母親呢,她也極怨我,間接害死了父親,可她當真這般狠心,想我死嗎?

此刻,風聽夕倒是希望,水靜夢只對她冷漠,她們母女之間還能保留最後一絲情分。

她,母親,不至於想殺我吧?

還有,她的家人即便怨恨她,想她死,殺了她就行了,為何要連累這麼多人?

酒樓有很多食客,不少人逃不出的,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太子妃,你沒事吧?屬下這就救你出去。”

風聽夕回神,看到兩個灰衣侍衛站在身旁,應是蕭令煊派來監視她的人。

風聽夕:“酒樓內,還有很多食客,救的了他們嗎?”

兩個侍衛搖頭:“火太猛,來不及了,我們先帶太子妃出去,再晚,咱們也走不了了。”

風聽夕深呼一口氣,平復心緒:

“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們也不會有事。

我能救那些食客,我能救所有人。”

兩個侍衛疑惑不信。

風聽夕身形未動,只淡淡道:“時空..逆轉!”

如往常,風聽夕眼前一黑,便知時空開始逆轉了。

再睜開眼,風聽夕瞪圓了眼。

眼前,怎麼又是蕭令煊奸詐的眼珠子,自已又和蕭令煊親在一處,她撲在蕭令煊懷中的姿勢,都和上兩次一樣。

怎麼可能?

這次在酒樓,她是一個人的,沒和蕭令煊息息相連啊?

莫非,時空珠輪,第一次,將她和蕭令煊看作一個整體後。

便永遠,當他們是一個整體了。

即使,她和蕭令煊沒有氣息相連,每次回來,也都這樣?

麻煩當真大了!

即便,她從蕭令煊身旁溜走,逃離京城。

她一使用時空珠輪,也會立即回到蕭令煊身旁。

蕭令煊真能,捏死她。

除非,離開蕭令煊後,再不使用時空珠輪。

可是,既有寶物在身,生死一線時,忍得住?

像這次,她既然能救那麼多食客性命,難道留著寶物蒙塵,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葬身火海?

怎麼辦,怎麼辦?

蕭令煊也愣了片刻,伸手將風聽夕推開。

瞅一眼四周,忙拉著風聽夕,躲到一堆亂石後。

風聽夕迴轉神,轉頭瞅望周邊。

這裡..似乎像個巨大山洞,似乎..又不是山洞。

周邊燈火通明,地上堆滿了木材、石塊、磚塊,還有銅料、鐵料。

前方,似有不少人,在忙碌修造什麼,還有呵斥訓罵聲。

風聽夕低聲問:“這是什麼地方?”

蕭令煊又轉頭瞅望半晌,不確定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是父皇為自已建造的皇陵。

該死,怎麼到這兒來了,你又逆轉時空了?

一點都把控不了,回來的方位?”

風聽夕搖頭: “真得控制不了,所以,我不敢隨便使用它。逆轉時空後,事情可能變的更糟糕,像御花園那次,糟糕極了。”

蕭令煊不悅皺眉:“那次糟糕什麼,至少你還活著。這次發生了何事,讓你冒險逆轉時空?”

風聽夕將酒樓的事大概說一下,然後道:“既然是皇陵,你躲起來幹嘛?你可是太子,就說,你來視察視察,旁人敢為難你?”

蕭令煊神色有些晦暗,猶豫片刻才開口:

“建造皇陵,耗資巨大,前幾年,天災人禍不斷,國庫並不充裕。

我曾極力,反對父皇籌建皇陵,父皇.不肯聽,將籌建皇陵之事,交給國師丁繁負責。

並且,不許我再參與皇陵的事。

若讓人知曉,我出現在這裡,一定被丁繁拿來,大做文章。”

風聽夕凝眉思索:“國師是支援,甚至慫恿,皇上建造皇陵的,所以你和國師才結怨?”

蕭令煊微搖頭:

“不僅如此,丁繁整日攛掇父皇煉丹製藥,讓父皇沉迷丹藥,國政廢弛。

還拿一些風水之說,慫恿父皇大興土木,耗盡國庫銀兩。

丁繁很清楚,日後,若我登基,不會饒了他,他才不餘遺力,想殺了我。”

風聽夕大概明白國師與蕭令煊的恩怨了:“皇上知曉國庫缺銀子,幹嘛還聽國師的?”

蕭令煊無奈嘆氣:“你沒有執念嗎? 一個人陷入執念中時,總有理由說服自已,繼續執念。”

說的...蠻有道理。

風聽夕:“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出去,你知道出口在哪兒?”

蕭令煊從懷中取出兩個蒙面巾,遞給風聽夕一個:“不確定,我只看過設計圖,從沒來過。戴上面巾,跟著我走。”

風聽夕愣了一霎,才接過,蕭令煊隨身帶著蒙面巾幹嘛?

這是隨時幹壞事的節奏啊,不知道的,還當他是慣偷盜匪呢。

兩人避著建造工和監管的官兵,悄悄向一個方向行去。

走了差不多兩刻,驚訝發現,有三十多人聚在一處,皆是二三十歲的男子。

這些人乍然發現蕭令煊、風聽夕,面露驚恐,極戒備,紛紛拿起手中的斧頭、鐵錐指向蕭令煊、風聽夕。

蕭令煊透過人群,發現陵墓一側,有個圓形洞口,能容一人爬進去。

他們明顯是,偷偷挖個秘洞,想偷跑出去。

看他們手中兵器,應是皇陵的建造工。

蕭令煊輕聲與眾人商議:

“我們不是官兵,是偷偷潛進來,尋找親人的,親人沒尋見,正想溜出去。

如果,讓我們跟隨你們一起出去,我們便不會聲張。”

那些男子見蕭令煊和風聽夕蒙著面巾,風聽夕又是一個柔弱女子,確實不像朝廷官兵。

眾人對望一眼,其中一個男子也輕聲道:“你們最後。”

蕭令煊點點頭:“好。”

眾人動作迅捷,只一刻多鐘,三十多人便全爬進洞中。

隨後,蕭令煊讓風聽夕跟上,他最後一個。

秘洞很是深長。

風聽夕跟著眾人爬了一刻多鐘,才見到天光。

站起身,已是一身土,滿臉汗。

轉頭瞧瞧蕭令煊,也是灰頭土臉。

風聽夕不由咧嘴歡笑,低聲道:“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有這般..狼狽之時。”

蕭令煊怒瞪風聽夕一眼:“以後你老實呆在孤身旁,沒有孤的准許,不得隨意使用時空珠輪。”

風聽夕含糊一聲,轉眼望去。

他們好像在一個山腰,周邊都是樹木亂石。

前面三十多個男子似乎不認得路。

眾人瞅望半晌,有兩人指著一個方向:“走這邊吧?”

風聽夕又問蕭令煊:“你看過皇陵周邊地圖嗎?認得路嗎?”

蕭令煊打量著四周,凝眉:“我看過整體山脈圖,但是,我不認得這是哪裡,先跟著他們走吧。”

風聽夕緊跟著眾人,打問:“這位大哥,你們不認得路,怎麼來的?”

那男子:“我們是被蒙著眼,帶過來的,自然不認得路,你們怎麼到這裡的?”

風聽夕扯謊:“我們跟著一個官兵悄悄來的,只顧著盯人,忘記看路了,也不記得回去的路。”

風聽夕又好奇:“大哥,你們不是朝廷請來,修造陵墓的嗎?為何要逃走?”

提起這茬,男子一臉氣憤:

“給的工錢極少,監管又嚴,稍有差錯,就鞭打腳踢。

這明顯是陵墓,等陵墓修好,九成會殺我們滅口,不逃,留下等死啊?

當初說是修建房屋,竟將我們騙來修造陵墓。

再見到騙我們那孫子,定饒不了他。”

風聽夕不明白,皇上修造陵墓,怎這般小氣,不該多給些工錢嗎?

他們是被蒙著眼,帶過來的,不知陵墓具體位置,皇上不必殺他們滅口吧?

風聽夕轉頭望向蕭令煊,蕭令煊只警戒四周,沒有說話。

又走了半個多時辰。

蕭令煊忽然停住,盯著不遠處,輕聲道:“不對,有追兵。”

風聽夕嚇了一跳:“他們這麼快追來了,咱們快點。”

風聽夕說話聲音有些高,旁邊的年輕男子聽到,高喊起來:“追兵來了,大家快跑。”

風聽夕正要快步跟上。

蕭令煊忽然拉住風聽夕,故意高聲:“怕逃不了了,我們兩人去引開追兵,給大家爭取些時間。”

那些男子聽到,紛紛抱拳,向蕭令煊表示感激,然後快步跑了。

風聽夕疑惑盯著蕭令煊,這傢伙在危急時,能拉旁人為自已擋劍。

風聽夕才不信,蕭令煊會這麼好心,舍已救人?

蕭令煊沒理會風聽夕狐疑的表情,扯著風聽夕向後跑去。

兩人行了不到一刻,果然看到一隊官兵,有百十來人。

最前面一個首領高喊道:“大家分四組,向四個方向追,快些。”

蕭令煊、風聽夕忙躲到一塊石壁後。

蕭令煊低頭撿起一個石塊,猛力向一個方向扔去,石塊落地,陡起一聲巨響。

剛才那個首領愣了一霎:“他們在那邊,都跟我來,向那個方向追。”

石塊響起的方向,正是那些建造工逃跑的方向。

蕭令煊不時引開官兵。

是指引官兵,去追那些建造工。

他自已好脫身。

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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