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明舟好像知道了我的態度，於是從這之後跟我相處一直保持著朋友的距離。

我打聽著警察的進度。

然後在一週後再次和晉明舟去看了江衛海。

江衛海還在醫院裡，只不過從專屬病房變成了三人病房。

我和晉明舟進去的時候，江衛海看著窗外發呆。

他好像一下子蒼老很多，頭髮花白，面帶憔悴。

他自己請了個護工，看來他沒這麼傻，沒有把自己的全部存款給了江軟。

看見我時，江衛海動了動唇瓣：“若若，若若……對不起……爸爸錯了。”

他的臉頰多了一行淚。

我看著他，內心只覺得嘲諷。

沒人照顧了知道錯了，被妻女拋棄了，知道另一個女兒好了。

真是夠噁心呢。

我冷聲道：“江以若已經死了。”

江衛海哭的更加悲慟：“若若，若若爸爸錯了，爸爸對不起你！”

晉明舟盯著江衛海，渾身帶上怒氣。

雖然我之前跟他說過也許有可能是江衛海動的手，但是晉明舟並沒有完全相信。

包括我和警察對話的那天，雖然聽了錄音，但是晉明舟依然覺得江衛海為了餘晨殺了自己的女兒這個行為很不可置信。

直到看見眼前這一幕，晉明舟才是真的怒不可遏。

晉明舟現在的氣勢像是恨不得衝上去，掐著江衛海的脖子質問。

旁邊有別人，我輕輕的扯了扯晉明舟的袖子。

晉明舟壓下怒火。

我帶著他離開。

路上，晉明舟很沉默，他問道：“你一開始是怎麼肯定若若……被她父親害的。”

因為，我就是江以若。

我閉著眼，依舊是那個藉口：“直覺。”

晉明舟沒再多問。

我們都知道結果和真相，只是，我們現在都沒有證據。

小姚警官那裡也沒有進展。

他們去查了李醫生的所有賬戶，都沒有不明錢財到賬。

李醫生一口咬定是手術失敗，而在手術之前家屬也簽了無責任書。

又見不到屍體。

僅憑一些資料和對話，這個案子立不起來。

我無奈，只能想辦法找出突破口。

在知道我這裡進展被制止了後，晉明舟給我發了訊息。

【江以若的研究專案被投遞了出去。】

【沒辦法證明論文是江以若本人寫的，你怎麼投的？】

當初餘晨收到論文被拒我可是眼睜睜看著的。

晉明舟：【我為擔保】

我一怔。

以晉明舟的身份，去擔保這種事情，還是太冒險了。

江以若已經去世了。

如果以後一盆髒水潑下來，晉明舟很難洗清關係。

【你為什麼這麼做？】

晉明舟：【這是若若費心費力做出來的，而且，如果被推行，受益者直接是所有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中感動和愧疚交織著。

晉明舟在國內已經停留了超三個月，而這都是因為我。

他甚至明白我想要什麼。

本來我還想著事情解決了之後自己再以“江以若”的名義將論文發表。

可是，晉明舟替我做了。

但是我卻不能告訴他真相，不能讓他對“江以若”的感情轉移到現在的我身上來。

我現在還無法邁過之前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