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之後,葉楓正準備起身,右手手指卻敏銳的摸到了一絲異樣。
不是凸起也不是凹痕,卻能清楚的被他所感知。
他順著這股異物感,四周摸索,竟然又發現了許多。
憑感覺,這好像是一封信,但不知是被何人用何種秘法藏在了地面上。
“小楓,怎麼了?”水妍妍並未看出任何端倪,但見葉楓行為反常,有些不解的問。
而旁邊的碧眼青獅更是一頭霧水。
葉楓卻自言自語的說道:“五行相生相剋,相生可以助長,相剋則為湮滅,其餘為共存。”
這其實是很基本的道理,只要修煉界的人都懂。所以,水妍妍和碧眼青獅聽得更加莫名其妙。
難不成,這一拜,還給拜成傻子了。
“正所謂,火生土。”葉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居然還動起手來。
只見他將空氣中瀰漫的火元素盡數捕捉,卻沒有將它們成形,而是繼續以遊離態在他手中存在。然後,他像倒砂糖一樣,將這些火元素小心翼翼的注入到那些有文字感應的土地裡。
而隨著他的舉動,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還平平靜靜的地面突然起了波瀾,一個個文字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現,直至組成一幅完整的信件。
“這...”水妍妍已經驚呆了。
而碧眼青獅,在震驚之餘上前檢視了信件內容。
看完之後,它熱淚盈眶,自說自話。
“難怪您當年不願透露真實身份,原來是不想連累我。”
顯然,這封信應該是面前的這具骷髏,不,是師尊留下的。但寫的什麼,葉楓並不知曉。該死,這雲川帝國的文字,他竟然看不懂。而且,見那獅子獨自感傷,他也不好開口去問。
反倒是小夥伴水妍妍,回過神來之後此時正聚精會神的看得仔仔細細。
葉楓湊了過去:“妍姐,這上面寫的什麼?”
“怎麼,不識字呀。”水妍妍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常態。切,她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功法,原來只是記錄的些瑣事。
葉楓賠笑道:“方才讓這封信顯形廢了我不少心神,現在累的慌。不想再看了,你直接告訴我重點吧。”
水妍妍瞟了他一眼,還是說道:“這封信上交待了你師傅的身世。他名叫楊裳,本是大內書局的一名文官。”
“大內書局?”葉楓提問這個陌生名詞。
“就是皇宮裡負責收藏天下名書古卷的部門。”博學的水妍妍隨口回答後,十分不耐的說道:“好了,別打諢,繼續往下聽。”
“哦。”
“既然是全天下的名書古卷,其中難免夾雜一些歷朝歷代遺留下來的武功秘籍。而你師傅,在整理這些珍貴古籍的時候,竟然從中領悟了一套功法。憑藉這部自創的功法,你師傅的境界一日千里,很快就突破到了尊之境界。儘管他謹小慎微、處處低調,但還是被有心之人猜出了端倪。那些人巧取豪奪不成,便設計陷害,汙衊他自創的功法為魔功,最終引得江湖各路人士追殺。雖然你師傅殺出重圍,但也身受重傷,只得藏身此地。”
說到這裡,水妍妍偷偷的觀察了一下碧眼青獅的表情,在沒有發現異常後,才繼續往下說道:“為了向陷害他的那些人報仇,你師傅決定冒險衝擊聖之境界。但老天無眼,突破失敗,遭到靈力反噬。加之體內暗疾未愈,重創之下,丹田破碎,經脈盡斷。”
“啊。”這也太慘了吧,葉楓聽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碧眼青獅這時卻主動提起:“和我們獸族不同,人族在突破最後三層境界之時極度危險,會有天雷、幻境以及心魔等諸多考驗。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滿盤皆輸。甚至,還會波及旁人。所以,當年,楊兄也是趁我外出之時強行突破。而當我察覺天有異象匆忙趕回時,他已經不行了。”
“前輩,既然突破如此危險,為什麼一定要去嘗試呢?”葉楓有些不解的問。
“你可能還不清楚人族最後三層境界意味著什麼,每一階實力都是呈幾何倍數增長。這種誘惑,對本就視戰鬥和變強為宿命的武者來說,實在太巨大了。更何況,楊兄他還有血海深仇要報,所以我能理解他的選擇。只是,天意難料,修短無常,人力終歸太渺小。”碧眼青獅望著眼前的故友,不知是在嘆息還是感慨。
葉楓也似懂非懂。
半響後。
“丫頭,你可以繼續往下說了,信還沒有唸完。”碧眼青獅出聲提醒道。
“哦,好的。”水妍妍接著當起翻譯,“後面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楊前輩已經考慮到了最壞的結果,所以他提前選定了一處風水寶地,就在這山洞內。希望有緣人見信後,能夠讓他入土為安。”
“就這麼簡單?”葉楓問。
水妍妍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把師傅帶過去安葬吧。”葉楓看向碧眼青獅,後者嗯了一聲。
葉楓從水妍妍的空間戒指裡取出一條毛毯,再次對骷髏行禮。
“師傅,荒郊野外,物質匱乏。只能一切從簡,還請您老人家原諒。”
說完,他蹲下身去,滿臉虔誠的將楊裳的遺骸用毛毯包裹好。之後,再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
“走吧。”葉楓開口說道。
水妍妍點燃火把自覺在前面引路,葉楓抱著靈柩緊隨其後,碧眼青獅則在後面送行。
兩人一獅很快就來到楊裳遺書中所指的風水寶地。
這裡,儼然又是一副迥然不同的光景。只見,充足的陽光從頭頂上巨大天窗直射,幾乎照亮了整個洞廳。而石壁上有水流緩緩落下,最終在地上匯聚成小溪,流往洞廳深處。整個廳內,長滿了綠色植物,其中不乏成蔭大樹。仔細聆聽,樹上似乎還有鳥叫蟲鳴。
難以想象,山洞深處竟然還有這樣的世外桃源。
“妍姐,師傅遺書中有說將他具體葬在何處麼?”葉楓問水妍妍。
水妍妍搖了搖頭:“沒有,只說葬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