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上掉餡餅
“遊教授，他在電話裡跟我說了證明思路，雖然我不確定對不對，甚至坦然的講，絕大部分我都沒聽懂，但我覺得他的邏輯沒有問題，況且，這種千禧難題，咱們若是聽懂了，反而證明它不對，不是嗎？”
吳教授的反問，讓遊洪啞口無言。
說是貶低吧，又被貶低的沒脾氣。
能聽懂證明過程，說明自已的思路和那小傢伙差不多，像這種難題，有一丟丟思路，都夠寫一篇數學年刊的論文了。
對於學者來說，在世界級頂刊發表論文，既是研究成果也是榮譽。
兩位教授各懷心事，匆匆下車。
很快便來到3樓，數學組辦公室門口。
“呼…”
吳教授長呼一口氣，眼前這扇門，好似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噹噹噹！”
“進！”
宋美琪甜甜的聲音響起。
“吳教授您來了。”
姜思陽趕忙起身打招呼。
“嗯，姜老師你好，這位是我們哈工大的博士生導師，遊洪，遊教授，想必這位就是陸同學吧？”
吳教授看向陸軒，第一印象還不錯。
小夥子很乾淨很帥氣，不像是調皮搗蛋的孩子。
“吳教授好，遊教授好，我是陸軒。”
陸軒趕緊打招呼。
“兩位教授，快進來坐。”
宋美琪熱情相迎。
人家兩位哈工大教授，追星趕月，來到這座小廟，就為了看她學生的證明結果。
說實在的，宋美琪有些誠惶誠恐。
心裡默默祈禱，一定要對呀，一定要對！
“這位老師，坐就不必了，我想直接看證明過程。”
吳教授沉聲說道。
她倒不是故意這麼嚴肅，而是這個問題關乎之巨大，影響之深遠，不得不讓她嚴肅。
幾人快步來到高二13班教室。
偌大的黑板已被寫滿，兩邊的白牆上也都是紅色的符號。
只看了幾行算式，隨行而來的遊教授，便收起了輕視。
他表情很嚴肅，甚至凝重。
教室裡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幾人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良久後…
“遊教授，你怎麼看？”
吳教授壓制著激動問道。
“他，好像…用了新的數學工具！”
遊洪心臟狂跳不止，聲音都在顫抖。
“是的，從這裡開始，就已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他是怎麼做到的？簡直不可思議。”
吳教授搖著頭，視線從黑板挪到陸軒身上。
像是在看怪物。
“那個，吳教授，我的證明過程對嗎？”
陸軒問道。
“不確定，不過，你另闢蹊徑，用新的數學工具對NP完全問題進行證明，這讓我很感興趣，你是怎麼發現它的？”
吳教授反問道。
“靈光一現吧。”
陸軒隨口扯了個謊。
但吳教授並沒多想，靈感對一名學者很重要，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牛頓的萬有引力，靈感就來源於一顆蘋果。
“陸同學，我覺得你的證明過程，有資格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你的想法呢？”
遊洪插嘴道。
“這個倒是沒問題，可是兩位教授，我英語還不過關，也不懂寫論文的格式。”
陸軒實話實說。
國內沒人看得懂系統的證明過程，只能透過發表論文，讓全世界數學家驗證。
“這個不是問題，我和吳教授會協助你的。”
遊洪激動道。
吳教授也很願意接下這個差事。
如果，最後驗證正確。
她也是歷史的見證者和參與者。
當然了，署名是不敢想的。
整個證明過程，都是人家陸軒一個人的功勞。
“這位老師，能帶我們去微機室嗎？”
吳教授問道。
“當然沒問題了，不過，兩位教授，發論文也要吃飯呢，軒兒，中午飯都沒吃。”
宋美琪看著陸軒，眼中有驕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那，陸同學，咱們出去吃吧，我請你們。”
遊洪很著急把論文寫出來，但也不能餓著人家小傢伙啊。
才15歲，還長身體呢。
“不用了教授，寫論文要緊，琪姐，辛苦你去賣個飯？”
陸軒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不辛苦，寫論文你琪姐幫不上忙，把你的肚子填飽，還是沒問題的。”
宋美琪說完，風風火火的跑出教室。
一中東門的烤肉拌飯，是軒兒的最愛。
校微機室，遊洪幫陸軒申請了個郵箱賬號。
“論文題目怎麼取？”
遊洪開啟word文件，指尖沁著汗珠。
“新的數學工具，多項式時間上的同圖構？”
陸軒不確定的說道。
“不好，這個新的數學工具是你弄出來的，不如就叫陸氏猜想？”
吳教授提議道。
“可以！”
遊洪點頭附和。
陸軒能咋辦呢？
兩位教授意見統一，他只能選擇接受。
“那就聽兩位教授的吧。”
遊洪手指飛快，《陸氏猜想與多項式時間上的同圖構》，回車！
接下來便是陸軒口述，吳教授提意見，遊教授變成了毫無感情的碼字機器。
三人配合默契。
整整三天時間，吃住全在微機室。
還好有宋美琪細心照顧。
不然，陸軒這小體格真扛不住啊。
“終於寫完了，整整四十頁啊，目錄也沒什麼問題，接下來就是署名。”
遊洪滑動著滑鼠，心裡很是羨慕。
不出意外的話，這篇論文一定能在數學年刊發表，也一定會讓世界數學界聚焦於此。
而做到這一切的，只是個15歲的小傢伙。
他15歲的時候在幹啥呢？
應該…是保送了哈師範吧。
“兩位教授，把你們的名字，還有姜老師，我琪姐的名字都加上吧。”
陸軒笑著說道。
兩位教授幫了他很多。
姜思陽起到了橋樑作用，也對得起為人師表這四個字。
陸軒願意把這份榮譽分享給他們。
至於琪姐嘛…
烤肉拌飯很好吃！
“你，你說什麼？”
吳教授，遊教授，姜老師滿臉震驚。
這是…天上掉了個大餡兒，正好砸中他們！
至於宋美琪，手裡拎著烤肉拌飯，一臉懵懵。
陸軒沒解釋，接過遊洪的鍵盤，把自已的名字寫在最前面，剩下的人並列二作。
然後，點選傳送。
“呼…小傢伙，你還真慷慨呀。”
遊教授心情不錯，不再稱呼陸同學，而是變成更加親暱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