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的電梯毛病越來越多,都有點弄不過來了。”

胡國立的日記其實不能算的上是嚴格意義的日記,沒有時間,沒有天氣,篇幅也很短,看起來更像是一些簡單的隨筆。

“今天在市場訂了一株九層塔,到時候先把它放到大廈天台上面吧,那裡陽光好。”

看到這裡時,胡國立的女兒明顯有點緊張了,我也不禁想到難道胡國立真的與彭志強的死有關?

“今天彭志強也死了,我報的警,死得真慘啊,他該得的報應!”

也?報應?另一個死的人是誰?他和彭志強有仇?可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發現過兩個人有聯絡啊,就連和他的親生女兒也表示從來就沒見過什麼彭志強。

我耐著性子繼續尋找有用的資訊。

“最近大廈的線路總是出現故障,唉。”

“昨晚起火了,還好我沒有值班,也不知道燒到人了沒有?”

“張文兵被燒死了?怎麼會呢?他這麼小心的人怎麼會被燒死?”

胡國立和張文兵也是老相識?我看向胡國立的女兒,她立刻朝我搖了搖頭,也是,張文兵作為夜總會的老闆和胡國立這個保安最多也就是見面點頭的交情,不然胡家早就發達了。那麼,胡國立又是怎麼知道張文兵是個小心的人呢?

再往後面翻去,大多都是胡國立日常的瑣碎記錄,沒有什麼價值。

我們看完日記,心情都很複雜。花盆確實是胡國立買的,這一點從日記上可以得到佐證,但疑點好像更多了。張文兵,彭志強,胡國立三個身份地位完全不在一起的人到底是有什麼聯絡,為什麼胡國立說彭志強的死是報應呢?

“不好意思,目前的證據雖然不能證明是你父親殺了彭志強,但還是能證明花盆應該是你父親擺放在那裡的,這本日記我們要帶回去,如果你發現新的線索也請及時告訴我。”

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也不方便久留,和胡國立的女兒再次叮囑後,我們便回到了局裡。

“陽哥,你說真的會是胡國立殺的人嗎?”陳政問我。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胡國立好像真的和彭志強的死脫不開關係。

按照胡國立報案時的說法,他是在例行完成檢修任務下班回家的過程中發現彭志強的,也就是說如果是他殺的人,那麼他就必須要在天台等著彭志強經過並算好時間才有可能砸到對方。

“明天再找幾名大廈的工作人員瞭解下情況吧,看還能不能找出其他線索。”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陳政找到了大廈的物業管理處,“您好,警官,請問有什麼事?”大廈這段時間也出了兩次事了,物業對於我們突然到訪也不見怪。

“你好,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們平時對於保安的管理方式是什麼?”因為老舊的原因,大廈的後門還有電梯都沒有安裝攝像頭,但物業要管理職工肯定會有一套方法。

“保安的管理方式?”物業負責人有些不解,“保安的話我們都是進行簽到管理,因為他們的工作內容比較簡單就是日常的巡查維護,所以我們在一樓設定了打卡機,各個樓層還設定了簽到表,每完成一個工作就記錄下時間,物業經理負責每天檢查登記,然後月底按照工作情況進行績效評定。”

“簽到表?好,可以麻煩你把前段時間的簽到表和打卡機記錄給我看看嗎?”有時間記錄就好辦了,計算一下胡國立的平均巡查時間再對比當天的時間就可以知道胡國立有沒有作案時間了。

拿到東西后,我和陳政立刻開始分工整理,不一會兒我們得出來結果。

按照這兩個月的簽到記錄來看,胡國立巡查大廈的時間一般在12點到1點之間,平均時間是52分鐘左右,大廈不算天台總共11層,也就是說平均不到5分鐘一層。

而在彭志強死亡的那晚,胡國立2點才開始巡查,根據打卡記錄當天胡國立總共用時為85分鐘,超出了整整32分鐘。也就是說胡國立真的有可能去了天台蹲點彭志強!

“陽哥,我們現在怎麼做?”陳政也想到了。

“再等等,我想想!”雖然所有的證據好像都指出彭志強的死和胡國立離不開關係,可有一點很難解釋。動機呢?胡國立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即興殺人?不對,以胡國立內斂的性格和生活處境,即興殺人是最不可能的情況,所以到底是什麼呢?

“滴滴滴滴~”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沉思,老李?他怎麼打電話給我了?

“喂?”

“小李,我在你拿過來的本子中發現原來胡國立和張文兵還有彭志強都認識,你快回來看看”老李說道。

聽到這個訊息我不敢怠慢,急忙帶著整理好的材料趕回局裡。

“小李,快來看!”老李見到我後急忙帶我進了證物室,原來老李在檢查證物的時候發現日記本中有一頁的厚度不太一樣,在經過光照分析後懷疑是兩張紙沾到一起了。於是老李將其切開後發現裡面還有一篇被我們遺漏的日記。

夾層中的紙和本子其他頁明顯不一樣,可能年限也比較久了,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還有些微微泛黃,日記的內容也和其他的不一樣,寫得更為詳細。

“1983年3月31日,晴,我所在的國營廠也倒閉了,雖然早就聽到了工友在傳,但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好在相熟工友給我介紹了份保安的工作,不知道工作好不好做,老闆好不好相處。”

“1983年4月3日,晴,老闆答應聘用我了,工錢給的很高,還認識了很多工友,哦不對,同事。”

“1983年4月18日,陰,今天工作的時候在10樓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醉鬼,他還不依不饒,還好他們的老闆出來解圍,下次要好好的謝謝他。”

“1983年5月20日,陰,今天給10樓的老闆送了點土特產,不值什麼錢,但他好像很喜歡,沒想到我還可以和大老闆當朋友,哈哈,對了,他叫張文兵。”

“1983年5月28日,陰,今天又碰到那個醉鬼,原來他叫彭志強,是附近的混混。最近的天氣怎麼總是灰濛濛的,難受死了。”

“1983年6月5日,晴,終於出太陽了,明天要上第一個夜班,希望一切順利。”

“1983年6月6日,雨,彭志強居然在樓梯間打女人,呸,這個混蛋。”

“1983年6月9日,陰,怎麼辦?那個女孩子居然居然被逼跳樓了!她向我求救了,但是張文兵說我去如果幫她就讓我丟掉工作。也是一個混蛋,我真是看錯人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這一頁內容到此為止了,我們幾人都沒有說話。這一頁紙像是開啟了塵封的歷史,透露的資訊太多了,原來胡國立和他們都認識。但是那個跳樓的女孩是誰?如果彭志強的死不是意外,那麼張文兵呢?也是胡國立乾的?

“所以,是胡國立把張文兵和彭志強倆個人都殺了?”陳政的聲音有些乾澀顯然不敢置信。

說實話,在動機也有了以後我也覺得是胡國立乾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麼多年了,胡國立都沒有動手,現在快退休了是擔心自己沒機會了?

“滴滴滴滴~”又是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這次是醫院打過來的,之前去醫院的時候,就和他們打過招呼了,只要胡國立的妻子醒來就第一時間聯絡我們。果不其然,確實是這個訊息,和醫院溝通後,我們決定明天上午再去醫院找他妻子聊聊。

胡國立的妻子看起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看來丈夫自殺的這件事對她的影響還是挺大的。我在關心了幾句身體後,儘可能用平緩的語氣和她大概的說了我們的來意。

胡國立的妻子透露出一個我們不知道的資訊,“其實老胡沒多久了,他得了癌症,前陣子檢查出來的。”

“癌症?所以他覺得時日無多所以向張文兵和彭志強復仇?”我問道。

“復仇?不,人不是老胡殺的。張文兵和彭志強我也不認識”她搖了搖頭,“我相信老胡!”他妻子開始有點激動。

“那他為什麼要自殺呢?”陳政又追問道。

“對不起,我累了。”胡國立的妻子閉上了雙眼回應道。

我和陳政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在醫生的示意下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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