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小珍起床，開啟窗戶，抬頭看天，似乎還能看見月亮。她知道自已不能再睡下去了，不然該來不及了。
她抓緊時間下床，拿起了竹筐去外面割些草來餵豬和兔子，家裡的牛胃口也很大，一筐根本不夠，來回割了好幾筐。回到家抓緊時間準備家裡人的早飯，炊煙升起，天漸漸大亮。
二哥向生終於也起床了，小珍盛好飯端在桌子上大哥看了一眼說：“小珍辛苦了。”向生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從小家裡父母都十分寵他，地裡的活很少讓他幹，除非是忙的不得了了，才會讓他幹一點。
小珍的母親張桂香身體不好，一隻胳膊假了，就是抬不起來沒有力氣。小珍趕緊叫母親吃飯，幫她梳頭髮，而今天張桂香一臉嚴肅而又愧疚的對小珍說：“珍呀，咱別上學了，你看孃的身體這樣，也沒法幹活了，你哥也快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你姐也快要嫁人了，你哥結婚需要錢，你就委屈委屈幫家裡省幾年錢。”小珍梳頭的動作沒有停止，聽著母親說的話，想著家裡的情況，內心十分矛盾，如果自已上學，那就相當於家裡少了一個幹活的人，多了一個花錢的。但她真的喜歡上學，小珍一想到要告別學校就心痛的想哭。為了家裡她只能放棄。
小珍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她要把交過的學費要回來。
她到了學校看見老師在發書，小珍強忍淚意對老師說：“向老師，我不上了，能把學費退給我嗎？”向老師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十分理解小珍，村裡很多孩子都是為了家裡的生計選擇棄學。向老師對小珍說：“好，等我發完書，你先去辦公室等我。”
小珍站在辦公室沒進去，她想等著老師來了一起進去，其實也不算是出於禮貌，只是覺得單獨待在辦公室不太好。向老師來了，他讓小珍和他一起進去，他對小珍說：“這個學費現在還退不了，要把你的新書拿到縣裡去換，然後才能退錢，但是那樣太麻煩了，我先自掏腰包給你吧。”
小珍說：“那太感謝老師了。”
向老師又對小診說：“我知道你在班裡是最愛學習的，雖然上不了學了，但是還有其它的出路呀，有一些東西是上學也學不到的。”
小珍對向老師深深地鞠了一躬，拿著老師退的學費走了。
小珍拿著錢，回了家，大姐和父親已經下地幹活去了。她到家把錢給了母親，什麼話也沒說就去做飯去了，她知道以後這些活兒就是她的了。做好了飯，去地裡給父親和姐姐去送飯，父親說：“你也別覺得委屈了，你姐還沒有你讀的書多呢，把你養那麼大，是該好好報答我們了，你再幫忙把你哥把媳婦娶上那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小珍說：“那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
大姐向紅一看這氣氛越來越不對，就抓緊對小珍說：“小珍你說的是什麼話怎麼能這樣說爹呢，這裡不需要你了，你沒事趕緊回家吧。”小珍懂大姐的好意，知道她是怕自已和父親吵起來，並沒有多說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