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的月,圓的形狀仍未完全褪去。4月城市的夜晚,靜的直達心跳。淳秋剛做完一場夢。“糟糕,又是一樣的夢。”淳秋嘟囔道。24年了,淳秋不斷做著相同的夢,夢裡一個人不斷的喚她“秋,秋,秋……”聲音喃喃,急切,彷彿又帶著祈求。夢裡淳秋總是會哭,醒來卻總記不得,那個喚她秋的人,究竟的樣子。“十三,十三,十三……”淳秋亦在夢中喚他。每喚一次,深沉的悲哀便將她包裹,她的心,似乎要炸裂,碎了,碎了,很快。

淳秋總在呼喚時驚醒。夢中的場景總是在變,有時是在草原,有時是在黑的嚇人的房間,有時是在一堆堆牆壁相隔的迷宮……變化,翻轉,讓人猝不及防。

淳秋起身,拿起床頭的水杯,杯子中的水已經冷了。她咕嘟嘟地喝了幾口,心房炸裂的感覺彷彿輕了很多。又是無眠的夜。淳秋的胃不好,她總會疼醒,涼水的涼本不是她可受的,可她偏偏喜歡,這份真實的痛感。這份自我懲罰式的自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也不知應該在何時結束。不一會,疼痛灌滿她的周身。“呼,自作孽不可活,活該。”淳秋咬緊牙關,細密的汗珠逐漸滲出她的額頭。“該死,早知道不喝了。唉,去衝個熱水澡吧。”淳秋起身,不出意外的,蟑螂準時的守在衛生間。“哈哈,也就這一點活物陪我了。”衛生間的蟑螂,還得從她租房子這件事說起,那天,她相中一個一居室,乾淨,新裝修,是她喜歡的風格,於是提前在網上預付了定金。搬家那天,行李已在一居室門口,卻收到中介的訊息,“姐,房子已經定出去,我不知道。這樣吧,給您換個大一些的房子,租金一樣,您看怎麼樣?”淳秋愕然。拿起手機回覆到“好”。她有什麼辦法,她可以怎麼辦,她早已不是那個可以勇敢保護別人,保護自已的淳秋了,那個淳秋早已死在了那個失憶的夏天。她不記得灼灼其華的青春,不記得朋友,不記得家人,不記得關於過往的一切。只剩下無盡的噩夢,規律的,急切的上演。在每個失眠的夜裡,她只剩下這些,僅此而已。

淳秋熟練的消滅掉蟑螂,她早就不怕了。銅牆鐵壁,堅不可摧。強烈的痛感不斷襲來,唯有還算熱的熱水,慰藉著她冰涼的身體,或者冰涼的心,她亦分不清。究竟是需要熱水緩解疼痛,還是需要熱水忘掉疼痛。時間慢慢過去,在衛生間度過的夜晚,她早就數不清了。還好,大概今天不會疼到天明。不知道過了多久,淳秋的鈴聲響起。“我這乖乖的壞壞的丫頭,是我心上甜蜜的傷口……”是《丫頭》,她習慣聽著這首歌起床,習慣,卻不知緣由。“該上班啦。”淳秋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想起今天該是交新聞稿的日子。“幸好不疼了。”淳秋心想。地鐵依然擁擠,依然在準時開門,淳秋依然在被推入或是擠入地鐵,她也說不準,她早習慣了按部就班的生活,陌生人的擁擠反而更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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