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道爾先生吃了黑麵包後變成了蠟燭人?”吃過黑麵包的伊萊夫人黑著臉,渾身輕微顫抖,“正常來看黑麵包不應該是安全食物嗎?他還分給了傑克!”
傑克情緒有些激動,“不可能,即使道爾信仰飛天苦剎教他也從來沒害過我。”
“因為我不願信仰飛天苦剎教,村裡所有人都嫌棄我,排擠我,就連那個女人也逐漸厭惡我。”
“但道爾從來沒對我惡語相向,有人欺負我時道爾也會幫我出頭。我不相信他會害我!”
“總之今晚肯定不安全,大夥兒多留意。”奧斯眼睛掃過眾人,平靜地說道。
“審判所的人還有多久到?”伊萊夫人著急地詢問。
奧斯摸著自已的鬍鬚,“至少要到快十一點的時候。”
安逸晨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尼瑪十一點我就能回現實世界了,在我走的時候支援來了?”
“哈——”伊萊夫人打了個哈欠,“好睏……”
說完,伊萊夫人就從椅子上摔倒在地上,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任憑眾人怎麼呼喊都沒有半點醒過來的樣子。
“黑麵包加了安眠藥?為什麼道爾先生沒半點反應?”
“與變成蠟人有關?所以道爾先生一開始為我們準備的飯菜是安全的?”
“可是為什麼?又為什麼要給傑克準備黑麵包?”
隨著安逸晨問出一大串問題,他陷入了頭腦風暴中。
開始回顧發生的所有事,試圖找到一絲線索來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黑麵包是六人份的,正好對應我們六人,難道教會原本給我們提供的食物是黑麵包嗎?可為什麼道爾要調換食物?他明明是飛天苦剎教的信徒。
道爾有異心?可就得到的資訊來看,道爾是名很虔誠的教徒。
他給了傑克摻雜安眠藥的麵包是希望他陷入沉睡,加上傑克對道爾先生的評價。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是今晚會發生什麼事,而這事他並不想傑克知曉。
但傑克沒吃,道爾先生也沒強迫。
這說明其實道爾先生也搖擺不定,他不知道該不該讓傑克沉睡。
“你們吃今天道爾先生準備的飯菜了嗎?”奧斯問道。
所有人都搖頭表示自已用特殊方法假裝吃了飯菜。
沒人吃道爾準備的飯菜,那飯菜裡是否摻雜特殊的東西就無從得知了。
假設飯菜加了某種東西,那麼道爾的目的是什麼?
假設飯菜是乾淨的,那麼道爾給我們調換食物是希望我們能保持清醒。
那他對我們是友好的嗎?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不,難道是……
“想要弄明白真相,就必須得去趟教堂。”安逸晨低聲說道。
話音剛落,安逸晨就敏銳地聽到屋外傳來的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他對著眾人做了個睡覺的姿勢,然後直勾勾地摔倒在地上。
其他人也明白了安逸晨的意思,摔倒的聲音陸續在安逸晨耳邊響起。
這時屋外的腳步聲加快了。
“發出這麼大的響聲想必摔的很慘吧,哈哈。”
“快點帶走吧,教主大人要等不及了。”
房門被推開了。
“我當然知道,可是為什麼傑克也睡著了,不是隻有六人份的麵包嗎?”
這一刻,安逸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禱他們千萬別發現。
“可能是外鄉人們給他分了一半的麵包?這可是能讓獅子都沉睡的強力安眠藥,多讓一個人睡著也不奇怪。”
“我們把傑克這個不潔者也帶走吧,好好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竟然敢侮辱飛天苦剎教!”
“算了吧,我可不想招惹道爾這個瘋子,他可是真的會為這個不潔者拼命的。”
“唉,你說為什麼道爾這麼偏袒這個不潔者呢?”
“我哪知道,別廢話了,快點幹活。”
安逸晨思索著得到的資訊。聽起來是教主要帶我們走,他有什麼目的?活人獻祭嗎?
安逸晨感覺到兩個手掌抓住他的腳踝,拖著他往屋外行走。
還好是背朝地,不然就這麼託著,臉肯定得磨破。
就在安逸晨有些小慶幸時,他被拋了出去。
臉狠狠地撞在木頭上,疼痛感讓他差點叫出來。
這群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傢伙!
我這麼帥的臉要是被撞壞了,你們就是毀了無數少女夢的惡人,罪該萬死!
接著一個魁梧的男人狠狠地壓在了安逸晨的身上,巨大的衝擊感使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想到可能還要承受四個人的重量,他有些繃不住了。
虛幻的觸手浮現出來,幫安逸晨構成了一個很小的緩衝墊。
直到這時安逸晨才意識到觸手的便利性,覺得這個能力很不錯,雖然沒那麼帥,但架不住泛用性強啊。
“搞定了,快拉走吧。”
安逸晨感覺到自已在移動,他緩緩把眼睛張開一條縫,想要觀察情況。
一張臃腫的臉龐佔據了安逸晨的整個視野,油膩的臉上抹著濃濃的化妝粉,密密麻麻的黑頭清晰可見,肥厚的嘴唇快要貼上安逸晨的臉了!
而這張臉的主人赫然是伊萊夫人!
安逸晨忍不住顫抖起來,他不留痕跡地往後挪動了一下。
閉上眼睛,一顆淚珠劃過他的臉龐。
這是什麼!竟然如此驚悚!我是誰?我在哪?我又要去往何方?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在這一瞬,安逸晨想了很多,從宇宙的大爆炸到恐龍時代再到人類的祖先,從現代人類科技到未來世界再到宇宙的終結。
可是恐怖的畫面在安逸晨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於是,安逸晨放棄了思考。
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被拉下運貨馬車,被拖進聖殿,被關進牢房,被拷上手銬。
全程沒有半點反應,彷彿真的睡著了一般。
等人走遠後,牢房裡惡臭的氣味使得鮑勃再也無法承受,他開始乾嘔起來。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有第二個就有第三個……
所有人都開始乾嘔起來,只有安逸晨一人安靜地蜷縮在角落裡。
“不愧是我看重的人,不僅腦子轉的快,忍耐力也這麼強。”奧斯讚許地點頭,眼裡滿是欣慰之色。
“好了,人都走了,別裝了,這麼臭的氣味虧你忍得住。”鮑勃用手臂擦拭著嘴角。
見安逸晨還是一動不動,喬芝走上前,朝他揮揮手,“安奇先生,不用裝了,安奇先生?你還好嗎?”
奧斯發覺有些不對勁,他露出凝重的表情,伸出手測了測安逸晨的鼻息,“還有呼吸,還是中招了嗎?什麼時候?”
“不可能,我們表演的天衣無縫,而且既然能下手,為什麼只對安奇先生一人下手。”卡厄鐸提出疑問。
“你們說,這個世界有什麼意思呢?”就在眾人焦急萬分的時候,安逸晨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