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冷清清的小區裡,突然爆發出一陣豪情壯志的喊叫:“我葉長策,這次若再不找到工作,出門撞死,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呼吸臭死……”聞言,全區的老老小小非但沒有一臉憤怒,反而一臉同情,隨後各幹各的了。不是說他們心如止水,處事不驚,穩若泰山,而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聽了成百上千遍,聽習慣了。

第二天,我揹著一個墨綠色揹包,灰頭土臉地跨入了利建小區。

“小策,又失敗了?”走在道上,一個年輕帥氣,一頭黑髮,像是剛畢了業模樣的人幾步走來,把胳膊親切地搭在了我的肩上,關切地問。

一見他,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拳擂在他的胸膛上:“萬詡啊萬詡,你給我找的工作太‘輕鬆’了,招聘果然沒什麼條件,原來是在一家大公司裡掃垃圾的,哼,想我風華正茂,難道只能制服一些小灰塵嗎?”萬詡一聽,嬉皮笑臉地道:“小策啊,我……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我深知萬詡東奔西走的不易,畢竟現在的時代連大學文憑也不認了,於是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到了那七八十平方米的小房子裡,我放下了揹包,做飯去了。

本人剛畢業的大學生一尊,剛才露臉的萬詡,和我是一個大學畢業的,屬於死黨關係,我們哥倆現在正在為找工作忙得焦頭爛額,可惜上蒼無情,找了三四個月了,一點進展也沒有。

“上菜。”要說我這手藝,算得上是一流的了,當個高階廚師肯定行,但這對我來說唯一看起來好找的工作我倒是不想做,原因無他,純粹的不喜歡而已。端上了幾碟菜,又盛了一碗米飯,我便反覆做著張嘴閉嘴的動作,連嚥下去的心情都沒了。

萬詡見我如此低落,看不下去了:“小策,告訴你個好訊息。我中獎了。”我抬起頭,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十千還是一萬?”萬詡不屑道:“提錢多俗氣。”接著從兜裡抽出了兩張票。我心情又低落了下來,抽過來一張,便看見了上面幾個大字:“深林尋寶賽。”“一看名字就知道很俗氣、無聊。”我徹底沒了心情,低頭繼續扒飯。

“小策別這樣,我好不容易抽中的,多不容易,你看現階段工作都找不著,不如放鬆一下身心,這樣緊繃著也不是辦法。”萬詡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有什麼寶?”“再來一次。”“……”“還有呢。”“還有什麼?”“廚師名額一個。”“……”“還有好多,譬如……”“行了大哥,我去,我去總行了吧。”“嘁,早這樣就好了,顯得我多逼你似的。”我嘴角一陣抽搐,難道你沒逼我嗎?

“各位勇士們,你們好。歡迎來到驚喜森林,在這裡,埋藏或懸掛著許多寶物,在規定時間找到後即可領走,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還等什麼?三,二,一,比賽開始!”

萬詡在這片龐大的森林裡茫然的走著,上躥下跳,從十二點,忙活到了三點,除了一身臭汗,一無所獲。我看不下去了,揭開了一塊樹皮,從樹洞裡掏出了一個土黃色的寶盒,一巴掌大小。我拿著寶盒,衝著在樹頂上左顧右盼的萬詡笑道:“我說萬詡啊,你在上大學時除了泡妞外,推理小說也沒少看啊,就學成了這個奶奶樣?”

萬詡抱著樹幹“哧溜”一下滑了下來,一把奪過寶盒,隨後尷尬地道:“這個……人家推理書又不教怎麼找寶藏。再說,我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武術了,自然無暇消化這些。”話說起來,萬詡從小喜歡武術,到現在,一直沒放棄,終於是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可好功夫,貌似也不能用來找寶藏。

萬詡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寶盒,驚喜地“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我好奇地走了過去,探頭一看,竟是一塊玲瓏剔透的小鑽石安靜地躺在裡面,不緊不慢地折射著迷人的光彩。“快找找,還有什麼。”自然是萬詡的督促聲。

我教了萬詡一些竅門,不一會兒,我們兩個就找到了五六個盒子。“嘿!”我暗暗使勁,從一個蛇洞裡掏出了一個綠色的盒子,開啟一看,是一串黃金項鍊,一掂,重重的。

突然,安裝在森林各處的喇叭響了起來:“各位勇士們,你們看看還有多長時間了,哦哦哦,五點五十了,還有十分鐘哦,快馬加鞭吧。”

萬詡已經沒什麼心情,或者說是慾望再找了,自已一個人蹲在樹樁上,把玩著各種首飾、珠寶。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小萬啊,別玩了,萬一是假的呢?”萬詡沒聽進去,對我擺了擺手道:“有了這些咱們還愁什麼怎麼找工作,財源滾滾如長江東逝水啊,我說你也就別找了,休息休息吧。”我嘆了口氣,只得自已繼續尋找。

找了五分鐘,我才發現,不管是地上的還是樹上的,不管是樹洞的還是地洞的,都已沒了寶盒——獎勵太豐厚了,沒辦法。站在一棵古樹旁,我的眼神繼續搜尋著,忽然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樹葉間穿行,影影綽綽,速度快若閃電。那道身影停止了移動,直接從三米高的樹枝上跳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白襯衫、白褲子的男人,二十五六歲,和我差不多大。我看見他,衝他笑了笑:“你也沒放棄吶,同道中人,同道中人。”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一聲冷哼從鼻中冒出,而後向上一躍,扒住了一個樹枝,躥了幾躥,不見了蹤影。我自討了個沒趣,繼續搜尋。

比賽接近尾聲,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卻沒有注意到天空中一絲銀線一閃而過。那絲銀線移動地非常快,再加上本身的顏色和天空的顏色極其相似,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

在森林中的一小片小草叢裡,有一塊半米高的石頭,有人找到過這塊石頭,還試著搬了搬,卻沒有一個搬動的,因此也就成了冷落區。突然,一個土黃色的魯班鎖突兀地出現在了那塊大石頭旁,呆了一會兒,他彷彿知道了什麼,輕輕一轉,那魯班鎖就呆在了一個銀白色小盒子裡。細一看,這憑空變成的盒子,竟和森林尋寶賽裝寶藏的盒子一模一樣。

“是我眼花了嗎?”我看見了那道銀線,撓了撓頭,就朝著銀線墜落的方向跑去。到了那塊石頭旁,我在它旁邊轉了個圈,轉著轉著,突然覺得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銀白色的盒子,我大喜道:“沒想到還有個盒子,這下發達了。”我彎腰撿起,麻利地裝進了口袋裡。

“住手!”我猛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冷酷的聲音,急忙轉過身子,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是你。”就是那個穿著白襯衫的人。“把你撿著的盒子給我。”“給你?憑什麼?我自已好不容易找到的。”我往後退了兩步,如果他動手的話我好有個反應時間。“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的?”白襯衫問我。“我……看見了一道銀線,你信嗎?”他雙瞳一亮,吐出了兩個字:“拿來。”

我又退了幾步,道:“憑什麼?”他在褲兜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張證件:“我叫文千秋,刑警。如果你不交的話,會妨礙公事。”白襯衫說“公事”的時候,說得很不自然,像是第一次說,說的還是謊話。

“坐牢?地球滅亡?你當我是被嚇大的被嚇大的嗎?刑警?閒著沒事參加這玩意兒?就算是又怎樣?欺負我不懂法?小心我告了你信不信?”我一連發出多個問號,死活就是不給。

“懶得和你廢話了。”那個叫文千秋的人話一說完,我只感覺到了一陣風聲,然後暈眩感傳來,緊接著一陣疼痛。我回過神來一看,自已已經躺在地上了,四仰八叉地,文千秋站在我面前,就要伸手從我衣兜裡掏出那盒子。

“敢爾!”

突然一聲暴喝傳到我耳邊,緊接著一條粗壯有力的腿直直地踹到了文千秋的心口上,文千秋一聲悶哼,倒退了十好幾步。“小策,沒事吧?“我盯著萬詡看了一會兒,驢唇不對馬嘴地道:”你什麼時候學的?“萬詡哈哈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早在幾年前……”“小心!”不等萬詡把話說完,我就喝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自戀,可惜晚了,文千秋一個掃堂腿已把萬詡掃到,就要打上去。

“住手!”我衝他喊道,“你不是想要寶盒嗎?”文千秋眼睛眯成了蟯蟲狀:“那又怎樣,現在你是想給也得給,不想給我也能奪過來。”我看了下表,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黃牙,食指指向喇叭,用很賤的聲音道:“時間到。”話畢——

“丁零零,時間到,我想大家現在都收穫頗豐、盆豐缽滿了吧,裡面可是又不少好東西呢。OK,快到中央廣場集合,登記了之後就可以帶回家啦!”

我聽完後,又是一笑:“怎麼樣,文刑警,你想違規不成?“”你不明白,我這是為你好,而且在這把你解決了,外面的人又怎麼知道?“我聽的背後涼颼颼的,又偏頭一看萬詡,發現他已經暈了,八成是文千秋在廣播是給打暈的。

看著馬上就要撲來的文千秋,我強裝鎮定地掏出了自已的山寨貨手機,舉起來後,衝他道:“我已經把剛才咱所說的話錄了下來,如果你再想搶的話,我就把手機扔到離中央廣場不遠的地方,要是讓別人聽見的話……”文千秋果然平靜了下來,扭頭目測了一下,從這到中央廣場確實不遠,甚至能看到綽綽的人影,於是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好自為之吧,如果出了事,最好找我一下,喏,我的電話。“

說著,文千秋手上突然探出了張名片,一甩手,名片就衝我飛來。我一抓,誒呦嗬,第六刑警大隊隊長文千秋?“我去,刑警還有名片”我詫異了。末了,他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便轉過身去,幾個起跳間就沒了蹤影。

當天傍晚,萬詡哭喪著臉,嘴裡神神叨叨地念叨著什麼:“這些首飾是百年難遇的珍品,無物堪比倫啊,它們巧奪天工,集萬物之靈氣,聚日月之精華……”“能仿製到這種程度,也著實費了人家一片心血啊。”被我一語道破天機,萬詡洩憤似的把寶盒扔了過來。

開什麼玩笑,被砸中我還有命嗎?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頭一側,閃了過去。盒子理所當然地砸到了牆上,一串無一點金子的金色項鍊不知廉恥地從中滑了出來。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不該買票的,這下好了,拿去做了下鑑定,一點含金量黃也沒有,這次虧大了,什麼都沒撈著,還被人臭揍了一頓。”我想起了文千秋,莞爾道:“其他人也不比你好到哪去,就當義務勞動一次吧,再說……”我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銀色寶盒,“收穫有可能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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