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之外的臥龍山,極為巍峨,又有臥龍之形,據說當初大夏在此定都都是因為這風水之事。

臥龍山山腰處有一座不起眼的寺廟。

白馬寺!

寺廟不大,僅僅有一方丈帶著數個小沙彌。

方丈法號三痴!

此時正盤膝而坐,對著大雄寶殿供奉的佛像敲著木魚。

他形容枯槁,灰白相間的眉毛鬍子連成一片,看上去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感受到陌生的氣息,三痴和尚眼皮微抬,打量了一眼陸陽,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宛如入定。

“這是你帶來的第三個人了吧。”

老僧人嘆息了一聲。

“為什麼天后還不能放下執念,就在此長燈古佛,清淨如海,不好嗎?”

“這次這個不一樣!”上官婉兒對老和尚似乎並沒什麼尊敬,語氣中還帶點不耐煩。

“是挺不一樣,以前兩個,一個是東海李青蓮,一個是泰山之巔的楊玄感,都好像比這個厲害,可結果呢?”

“誰願意陪她做這些瘋狂的事啊。”

老和尚說完,又敲起了木魚。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陸陽抱著胳膊靜靜的看著兩人,事情他已經猜出了一些。

這背後之人必然就是已經被玄帝誅殺的女帝!

方丈說的多好,為何就放不下這個執念,權利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都過去了幾十年了,這天下人早就忘了女帝是誰了。

自已今年二十二歲,若不是聽父親提及過此事,又哪能知曉他女帝。

上官婉兒習慣了方丈的這番說辭,並未與他爭辯。

“大師佛緣深厚自然能夠看破紅塵,我們可無法參透,另外,天后說了,這次也一起見你。”

梆——

木魚聲戛然而止。

方丈深吸了口氣,有些不太相信,又找上官婉兒確認了一遍:“你是說天后這次也要見我?”

“是的。”

“你們等我一下。”

方丈表情肅穆,顫巍巍的走到了供奉的佛像前。

不知在哪裡按了一下。

佛像前就彈出了一個暗格。

方丈再次調整了呼吸,如祭司般的,小心翼翼從裡面取出了一把梳子,一件儒衫,一頂特殊法力儲存的假髮。

接著他捏了一個法訣,周身就出現了一層禁制,看似透明,卻不能看到裡面。

“他這是幹什麼?”陸陽有些好奇。

“待會你就知道了。”上官婉兒聳了聳肩,無奈道。

須臾間——

陸陽看著從禁制中走出的男人,使勁眨了眨眼。

眼中都是不可思議。

“方...方丈?”

“正是老...正是在下!”

方丈一身儒衫,梳著當下最流行的髮型,幞巾裹在髮髻,右側還有一縷不羈的劉海隨著微風一蕩一蕩。

面上鬍鬚剃盡,眉毛都經過了精心剪裁,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和花露水有幾分相似的淡淡香味。

整個人老態盡去,看上去文質彬彬又有些風流倜儻的味道。

“方丈這是......”

陸陽滿臉的黑人問號,剛不是看破紅塵了嘛。

怎麼突然就把自已收拾的像個浪蕩子。

從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和尚,瞬間化身成了徐娘半老的中年帥大叔。

“施...小友何必驚訝,在下法號三痴,你可知是哪三痴?”

“不知...”

“痴情,痴情,痴情,小友可懂了?”

“好像懂了...純愛戰士...”陸陽仍是目瞪口呆。

“他以前是天后的面首,懂了吧。”上官婉兒看陸陽傻了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了一句。

“呵呵,婉兒姑娘莫要胡說,那是愛情。”

“好好好,愛情愛情,是愛情,走吧,天后都該等急了。”

上官婉兒帶著二人,穿過大雄寶殿,在後院一片空曠處停了下來。

手勢暗合八卦之數,連點了數下。

便見到一扇猶如漣漪般的空氣牆出現,她率先走了進去。

陸陽和三痴跟在後面。

裡面別有洞天,一片花香鳥語,清澈見底的湖面上幾隻仙鶴在嬉戲玩耍。

一明媚端莊女子正在湖邊彈著素琴。

這就是名震夏國的第一位女皇帝吧,陸陽心說。

她只低頭撥弄琴絃,卻也給人一種很強的壓力,並非來自修為,而是氣場。

上官婉兒快速上前,彎腰跟天后耳語幾句。

天后才緩緩抬頭,一雙明媚的眸子審視著陸陽。

“參見天后。”

三痴和尚抱拳行禮。

天后微微點頭,“你清減了。”

三痴和尚立即痛哭流涕,如一個最勇猛的侍衛一般,筆挺的站在了天后身後,目不斜視。

“你就是陸陽?”

“正是,你就是傳說中幾十年前已經被玄帝誅殺的天后?”

“休得胡言亂語,天后怎麼可能被誅殺!”三痴和尚瞪了陸陽一眼。

...尼瑪,你這角色代入的可真快,陸陽無語,“不知道天后如此費盡周折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朕想和你談個合作。”

天后擺了擺手,“懷義,你先去旁邊等一下。”

???

三痴和尚心不甘情不願,羨慕的看了陸陽兩眼,才如喪考批般默默的找了個角落,給自已加了一層禁制。

“李成梁現在在你手上吧?”

“天后召我前來,想必早就把我調查的一清二楚,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天后深深的看了陸陽一眼,旋即展顏一笑。

“我想知道你怎麼打算的?”

“天后難道沒調查出來?”陸陽不答反問。

天后緩緩站起身來,“你自六年前被皇帝勒令撤兵,心有不忿,不但背了黑鍋,練功還出了岔子,一身修為盡失,然後就是離家六年,想必是對朝廷的怨氣很大吧。”

“還可以吧。”

“你父親被皇帝打壓排擠,現在又出現了這等喪盡天良的殺良冒功之事,還有你當初那八百兄弟也都枉死在李成梁手上。”

“天后難道找我來就是要扒我傷疤?”

天后搖搖頭,迎著湖面負手而立,微風拂過她的臉龐,露出了那美豔絕倫的瓜籽臉。

“你應該已經調查出來,此事是皇帝在背後主使,他為了一已私利,不惜屠戮邊關百姓。”

“你自遊歷歸來,修為便突飛猛進,你抓了李成梁不殺,朕猜你是要借這次會武盛世,來公然跟皇帝對質吧。”

“我想說的合作就是。”

天后猛然回頭看著陸陽,美眸中精光閃爍。

“你助我上位,我送你仙人傳承!”

“天后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一個小小的世子,哪能有這麼大本事助你上位。”

“你一個人或許辦不到,但他可以幫你!”

天后指了指在禁制中的三痴和尚。

“憑你自已,沒有那些聖地的幫忙,即使你能讓李成梁當面承認罪行,即使你能當場斬殺他,可這幕後指使玄帝,你就不想讓他伏法嗎?”

“哪怕你跟他當面對質,哪怕他承認了罪行,你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下一份罪已詔就能彌補那麼多無辜的生命?”

看來這天后對自已的調查,少了幾個環節,比如那被隱殺樓佈置的幾千門紅衣大炮。

陸陽心中方定,只是好奇那個純愛戰士三痴和尚,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他怎麼幫我?”

“懷義是三等帝國的人!”

“三等帝國...”

陸陽並不是特別驚訝,他遊歷期間,各個位面都去過,雖然時間不長,但也算有些瞭解。

高等帝國,可以透過大法力來撕開空間薄弱點進入低等帝國。

代價很大,進入低等位面修為還會被規則束縛,並且資源也不豐富,收入不對等。

若無異寶降世。

除了一些魔修,或者在那裡混不下去的人,基本都不願來這裡。

“懷義是三等帝國大明帝國月神教之人,當初大明帝國人皇朱八一統天下之後,就將助他登基的明教剷除。”

“明教在大明的圍剿之下分崩離析,後來又逐漸分化為了日神教,和月神教。”

“日神教甘願輔佐皇家,月神教卻始終不肯屈服。”

“懷義就是在大明的圍剿之下,被逼來到大夏眾人的其中一個。”

天后的眼神突然有些緬懷,傷感。

“當初也是他的出現,我才能登上皇位。”

“等等,你的意思是月神教有不少人都在這個位面?”

“不錯,這也是我說他能幫你的原因,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力量絕不容小覷。”

“會武那天,足夠幫你拖住皇家太廟的高手,而你!”

天后面色一凜,“完全可以當著天下人的面,讓玄帝血債血償!”

“...雖然聽著很熱血,但我疑惑的是,你為何不親自動手?”

剛問出口,陸陽就恍然大悟,她需要一個大義!

需要名正言順,玄帝殺良冒功,要被天下人斥責,自已憤而弒君,天后則可再次出現,殺了自已這個弒君的不忠之人,收買民心。

天后的眼睛一直審視陸陽,彷彿要看穿他心中所想。

許久,才輕笑一聲。

“你是個聰明人,這就是我和你交易的內容,仙人傳承換你假死脫身!”

“縱然是你殺了我,贏了一點口碑,可百官中還有支援你的嗎,你能夠順利的登上皇位?”

“你以為玄帝現在不在廟堂就管不了廟堂之事了。”

上官婉兒盈盈一笑,眼波如秋水一般。

“天后的梅花暗衛可沒閒著,這些年可蒐集了不少百官的把柄,有了這些再加上,拳頭,就那些官員,還有敢不服的。”

陸陽突然心中一動,一條狠辣的計策湧上心頭。

“三痴和尚的月神教即使能夠拖住太廟,難道天后就不怕太廟高手的反撲嗎?”

“無妨,只要大局已定,她們是不會阻攔朕的,朕以前能讓他們閉口一次,此次也一樣可以。”

天后的語氣透著霸氣,不容置疑。

“最後一個問題,仙人傳承是什麼?”

天后突然秀眉輕揚,嘴角翹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你可知太祖二鳳?”

“他...他真的成為了仙人?”

兇太歲的言語歷歷在目,陸陽怎麼又能不知道這個強大的太祖。

他計劃中的唯一變數也就全在他的身上,仙人,他自付還是差的太遠太遠......

“正是!”

陸陽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

一大堆困惑湧入心頭。

他會看著女帝篡位置之不理?

他會不會在自已跟夏玄帝了斷之時橫插一手!

他...那些大炮對付仙人,應該屁用都沒有吧。

“你不用疑惑,只要你進入傳承之地,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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