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見過這個世界真正的天空嗎

陳初一還是進了局子，不過這對他來說就跟回家了一樣，沒有任何不適。

“我說陳小子，你就不能乖乖在醫院待滿時間嗎？”

周言給陳初一遞了一罐快樂水，因為陳初一經常來，周言的辦公室裡時不時會有一兩罐快樂水備著。

“怎麼這樣說？我也沒有私自出城，只不過在周圍散步而已。”

陳初一滿臉無辜。

“行了行了，你什麼樣的人我清楚。”

周言擺擺手。

“對了，一會你就別走，等我下班送你回醫院。”

“啊？！”

陳初一直接從椅子上跳起。

“不要啊哥，我已經好了，申請回家。”

“申請駁回，好好待著。”

周言直接把陳初一按下，徑直離開辦公室。

陳初一能清楚地聽到門被上鎖的聲音。

“這回可不好離開了。”

陳初一看了眼門，背對房間某處角落，眼底劃過紅光。

攝像頭的另一邊

周言推開門進入，臉色不怎麼好看。

“這孩子到底哪裡有問題，必須要帶回來，還非得變相軟禁？”

而坐在監控影片前的人，則是被稱為“月刃”的眼鏡青年。

“並不是懷疑這名學生。”

月刃推了推眼鏡。

“只是他出現的時間、地點太過蹊蹺，不論是不是神侍的人，都需要關注。”

“更何況，我沒有從‘遊蕩者’身上找到那個東西。”

“既然你們已經抓到人了，為什麼還要關注這孩子。”

周言絲毫不顧月刃的身份，既是質問又是徵詢。

“‘遊蕩者’死了。”

月刃不在意周言的態度，甚至隱隱透著有問必答的意味。

“死了？”

周言皺眉，走到月刃位置旁邊隨意坐下。

“是。”

月刃點頭。

“‘遊蕩者’是一位不知名【靈者】的精神擬化體，你可以看作是分身，他出現起就如同一個流浪者，到處遊蕩，但他所過之處無不出現眾多怪異的【晶化物】，根據檢測，屬於人造【晶化物】。”

“什麼意思？‘遊蕩者’也是那什麼神侍嗎？”

“算不上。”

月刃搖頭。

“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只是‘遊蕩者’的目的似乎是在尋找什麼，‘遊蕩者’的死亡已經不是第一例了，只是這一次，是我們唯一一次發現‘遊蕩者’接觸普通人的情況。”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周言盯著月刃的側臉。

“不管你們做什麼，別想動陳初一。”

說著，周言身上散發出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隱隱有種輕易摧毀一切的預感。

月刃身形一頓，又一次推眼鏡。

“不會，我們只會確認，陳初一身上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月刃偏頭看去，面無表情。

“只要確定沒有，我們便會立刻消失在陳初一的世界中。”

“所以請放心。”

“能否請您收回您的能力？”

周言眼神晦暗，輕咂嘴起身離開。

“趕緊滾。”

隨著周言離開，凝滯的空氣持續暫停了十多秒才重新流動，月刃鬆了口氣，默默抬起握在滑鼠上的手，微微顫抖。

“周言，明明資料上記錄的是‘普通人’，為何從見面起，吟鼠就一直在示警。”

周言辦公室

陳初一擺爛式躺在沙發上，開始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第一，目前他肯定不能故技重施跳窗，說不定攝像頭那邊就有人看著，他現在只是一個小渣渣，萬一被發現了怕是麻煩不小。

第二，想辦法合理出門，而且還得讓周叔同意，這樣不管發生什麼，有周叔兜底他做什麼都行。

第三，需要一點好玩的，特別是那所謂的墟界裂縫，想想那能力結晶，既能獲得一些有意思的能力，提高一下他的實力，而且味道也不錯，想想都覺得餓了。

第四，也就是最後一點，他想去找柳大班長玩。最近他都沒看到柳大班長的訊息，都開始懷念起來了。

看群裡的訊息，似乎所有人從五天前就沒收到過班長的訊息，也被【晶化物】襲擊了嗎？還是成功透過篩選，成為【異人】或【靈者】？

他實在是好奇。

肯定不是因為被柳大班長嘲諷了想報復回去，嚇嚇他。

這麼想著，陳初一拿出手機點開杜某人的視窗。

【貓好人壞：杜猴，花果山的猴子猴孫們還好嗎？】

【炮姐萬歲：？？？你個黑湯圓從哪學的黃話，你也同流合汙了嗎？】

【貓好人壞：嗯？怎麼，弟弟妹妹終於被作業吃掉了嗎？？】

【炮姐萬歲：......】

【炮姐萬歲：他們還活得好好的，還有十七本作業罷了。】

【炮姐萬歲：說吧啥事，你個黑湯圓每次找我都是有事。】

【貓好人壞：這話說的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一樣。】

【貓好人壞：最近好幾天都沒看到柳大班長在群裡發訊息，關心同學安全罷了。】

【炮姐萬歲：呵，你關心？我覺得柳大班長一定會連著八天做噩夢。】

【炮姐萬歲：不過的確，柳殊昀是有五六天沒訊息了。】

【貓好人壞：哦？你也不知道嗎。】

【炮姐萬歲：說不知道的確算不上，有一點小道訊息，聽說你住院那天，上面來人給我們都做了一次檢查，說是挑選特殊人才，我們班只有柳殊昀和葉宣靈被選中，之後就再也沒看到他們發訊息。】

【貓好人壞：真的假的？】

【炮姐萬歲：都說了是小道訊息，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不等陳初一繼續回訊息，一個彈窗吸引了陳初一的注意力。

是柳殊昀發給他的訊息。

“嗯？柳殊昀為什麼會私發訊息給我？”

因為陳初一的不當人，柳殊昀和陳初一的關係算不上親近，甚至隱隱有些敵對，但又莫名的，柳殊昀和陳初一兩人又交換了聯絡方式，據說柳殊昀沒有加班上其他任何一個人。

陳初一點開視窗。

【熱鬧不犯賤：陳初一，你見過這個世界真正的天空嗎？】

陳初一雙眼一縮，猛地從沙發上起身，衝到辦公室門口扭動門把手。

“柳殊昀怎麼會被抓？！”

這話還得從陳初一和柳殊昀剛認識的時候說起。

兩人並不是在成為同學後才認識的。

陳初一是賠二代，雖然擁有很好的生活條件，但是就是一個坐不住的人，經常滿城市亂跑，或許天性如此，陳初一總會在“迷路”到貧民區的時候混進貧民區的孩子群裡。

陳初一總會出很多鬼點子幫這群熊孩子，比如讓女孩子在臉上抹點灰，跑到老人家面前，幫點忙討點糖，然後帶著糖回來一起分著吃。然後女孩子們太開心，忘了把灰擦了回家被爸媽說教。

又或者有小孩被小混混堵住要錢，陳初一就爬上牆在牆上倒502，隔牆用石頭砸小混混，導致小混混最後趴在牆上下不來，就算下來了，褲衩衣服都得沒；而一起行動的小孩則是雙手都沾上502，他在一旁笑得滿地打滾。

而和柳殊昀的認識，或許應該說是柳殊昀單方面認識陳初一。

柳殊昀家庭特殊，家裡有個吃藥大戶的姐姐，所以即便申請了貧困補助，也無法改善柳殊昀的成長環境，為此柳殊昀的父母日日夜夜都忙著工作，常年不在家。

有一群流竄的盜竊團伙來了C市貧民區，其中三人就選擇了柳殊昀家為目標之一，柳殊昀的姐姐養病在家，盜竊團伙見色起意還想劫色，好在柳殊昀及時回家短暫阻止。

但小孩怎麼可能應付得了犯罪者？很快柳殊昀就被抓住了，跟他姐姐捆在了一塊。

就在他姐姐要被得手的時候，日常跑貧民區玩的陳初一跟著一大群來看柳殊昀姐姐的孩子跑來了，一大群孩子的聲音直接吸引了周圍在家老少年輕人的注意力，如果就這樣求救肯定是皆大歡喜。

那三個小偷轉手各抓一個小孩假裝在和孩子玩，陳初一發現不對勁就順水推舟，藉著“捉迷藏”讓小偷渾身是傷，讓小偷暴露身份被送進警局。

這也算是陳初一第一次和周言認識。

只不過問題就出在，周言讓當時不怎麼耐煩的陳初一陪還在驚嚇中的柳殊昀。

陳初一為了讓柳殊昀好一點，讓柳殊昀站起來閉眼，然後在柳殊昀的座位上倒了一大杯水，順便把柳殊昀的鞋帶系在一起，最後讓柳殊昀重新坐下。

陳初一這麼對柳殊昀說。

“你見過這個世界真正的天空嗎？”

柳殊昀本來對屁股下的冰涼有些疑惑，聽到這話下意識好奇，看向陳初一的瞬間就被陳初一扣了一臉的蛋糕。

“哈哈哈哈，這就是世界真正的天空。”

陳初一說完就跑，柳殊昀被氣得起身就追。

最後，柳殊昀的褲衩子當著警局所有人的面掉了。

柳殊昀成了警局的樂子，人也從這時單方面注意陳初一，一直到現在。

但陳初一當時處於不怎麼耐煩的狀態，壓根沒怎麼看柳殊昀正臉，加上又糊了人一臉蛋糕還做了惡作劇，就更不會記當時不過隨手幫忙的物件。

而陳初一之所以認為柳殊昀被抓，主要是柳殊昀總在抓住陳初一時說這麼一句，一度讓陳初一十分疑惑，懷疑柳大班長腦子有沒有什麼問題。

如今一個從不發訊息的人在杳無音訊後突然發訊息說這麼一句話，讓陳初一不得不懷疑柳大班長現在什麼情況。

他要去找找人。

然後狠狠嘲笑。

“周叔，周叔，你在嗎？可憐的高中生快要餓死在你的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