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下五千年
(非正史,非真實,腦子可寄存)
一道天幕逆流而上,橫跨古今,諸多時間節點天空訇然中開,青冥浩蕩,日月照耀。
驟然大驚,各朝各代的人呆滯地停下手中的動作,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知天地異象,仙邪?聖邪?
秦
泰山之上:
李斯不管已經震驚的儒生,上前一步,脫離大眾,天行有常,老師荀子的道理他是認可的:“陛下,封禪之時有此異象,可見陛下得天地認可,我大秦必將千秋萬代!”
王賁,馮去疾,馮劫,蒙毅,內史騰幾人對視,心中大罵李斯,同樣上前拜道:“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嬴政遠眺天幕,“諸卿起身吧,既為天象,無違法度,朕與諸位共觀之。”
漢
未央宮:
內侍急匆匆跑進來就是一個五體投地,“陛下,天有異象!”
劉邦吊兒郎當的,“諸位與乃公一起平定四海,什麼稀奇古怪的說法沒見過,一起去看看?哈,走著。”
劉邦左手拉著蕭何,右手沒拉上張良,跌跌撞撞的出了宮:“乖乖,這玩意乃公還真沒見過。”
只見一道巨大的天幕立在半空。
唐
李世民拉住長孫皇后,此時是渭水之盟第二年。
“陛下無需擔心,想來是陛下勵精圖治,感動上蒼,才有此等異象。”長孫皇后寬慰道。
明
“老大啊,最後一次,讓我去打漠北吧。”朱棣看著下邊右手邊的兒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沒錢,父皇,你就是說破天去,我也沒錢。”胖乎乎的朱高熾唾面自乾。
聽聞異象,父子二人才攜手朱高煦和朱高燧,朱瞻基出了宮門。
只見得一輪紅日出扶桑,又見得千山萬壑,驟然出現一個巨人揮動斧頭。
【從傳說盤古開了天,然後女媧造了神仙。】
嬴政,劉邦,劉徹…一眾東漢以前的古人此時有些發懵,這盤古是何許人也?女媧倒是古來有之,但是她造了神仙?!
平民百姓倒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聽了個全乎,有些見識的讀書人也都知道這講的神話,只是這腔調……
【而炎黃站在了黃河邊,才逐漸有了人煙。先有倉頡造字寫下了后羿射日,再有精衛展翅說的是古人有志。
大禹治水在何處而三過家門不入。因為共工的怒斷了擎天的柱,那棵通天的樹倒下成了條路。我們一步一步在口中記錄,當神話謝幕,真正的歷史才開始拉開帷幕。】
李斯再俯首,作為大秦左丞相,法家代表,也算是文脈之一,不懂盤古也就罷了,此刻要是再不明白那也太對不起儒家老師了。
“陛下,以此觀之,盤古氏,女媧氏不過是託跡古人所做,實際是神話故事罷了。”
嬴政頷首,“歷史的帷幕才剛剛開始麼,朕一統河山,縱橫古今,不知我大秦可得青史幾筆?”
【自堯舜時到夏商,從取火又到麻桑。那年的四海八荒,到今日剩了殘光。當最後一位人皇,自鹿臺誓死不降,以屍骨鑄的高牆,不過是筆下兩行。】
古今一眾儒家大驚失色,“桀紂一樣的暴君,也配得上人皇?!”
諸子百家之中,卻多是失笑不語,哪怕是孔丘,孟軻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姜太公願者上鉤,便定了國號為周。此八百年來似無憂,卻分了百個春秋。只為了佳人一回眸,以烽火戲了諸侯。若問我要個理由,我想那必是溫柔。】
朱棣此刻也多了啞然,看向自已的兒子,“商紂作為末代君主不論,周幽王可是周人自已定下的諡號,烽火戲諸侯成了溫柔?那周幽王和褒姒難道還能是愛情嗎?”
朱高熾倒是樂呵呵的,“遺憾才是最引人發思的,史書上的一句話,總能衍生出各種各樣的故事。父皇可見得湖海散人的《三國志通俗演義》?”
【春秋戰國五百年,這五百年的戰火連,昔日諸子百家言。今日已成了聖賢,看老子紫氣東來。對孔子以禮相懷,那百家經世之才,不盡被黃土而埋。】
朱熹:“天不生仲尼,萬古長如夜。”
百家譁然一片,某時刻的稷下學宮眼見著就要發生大爭端,幾人可成聖賢?
只說老子和孔子?我們人呢?
墨翟,鄒衍,公輸,許由,韓非,公孫龍皺眉,被黃土掩埋了嗎?
【臥薪嚐膽越王劍,南門立木金不欠,完璧歸趙回金殿。那一曲離騷再難見,車同軌書同文,萬里長城尚有痕。古往今來第一人,可惜了未被封了神。那千古一帝,自二世難續。問那長生何意,用了舉國之力。】
春秋·齊桓公,秦穆公,楚莊王:“越王何許人也?”
秦·嬴政:“是商君啊。”
唐·李白:“屈子之才,治國執政,如是而已。”
秦·李斯:“吾皇乃千古一帝!”
泰山之上的嬴政不管前一刻還因為千古一帝稱號大喜,後一刻就被一句二世難續大駭的群臣。
“傳召扶蘇。”有此天幕,縱然長生未嘗不可。
宮闈之中的扶蘇也早早地在觀看天幕,說不上的落寞還是悽楚:“我這麼差勁的嗎?大人他,很失望吧…”
泰山腳下的胡亥此刻恨不得開懷大笑,但他還記得老師趙高的話語。
【可王侯將相寧有種,到今日仍有人不懂。那劉邦不及霸王勇,可未見與人高一等。兄弟仇若隔了夜,便成了楚河漢界。烏江畔的英雄血,隨江水唸了聲妾。】
劉邦痛快地喝了口酒,“諸位,可到咱們的故事了。啊?哈哈哈!”
西楚霸王·項羽:“虞兮虞兮奈若何?”
劉秀,劉備一眾人倒是看了一出“高祖的發家史”。
曹操謂然嘆之:“羽之神勇,千古無二。”
靖康恥後的李清照慷慨激昂:“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他穩坐在了咸陽,封了八個異姓的王。可宮門外的高牆,那刀劍卻已難藏。】
劉邦不自然的面色一閃而過,而張良隱入了人群之中。
已經是淮陰侯的韓信默默無言。
劉盈時期的呂雉倒是有些憂愁呂姓的未來。
【又是誰尊了儒術,將絲綢運至何處?冠軍侯單槍而入,自司馬手中寫錄。】
子路大叫:“夫子,您的思想傳諸後世矣。”
孔丘搖了搖頭,獨尊儒術?置百家於何地啊?
淳于越暗喜,李斯皺眉。
劉徹看向董仲舒:“董生青史留名,只是不知冠軍侯和司馬此等大賢在哪?絲綢又能運往何地?”
【我大漢至了結尾。這滿朝竊國的匪,皆怕那世人的嘴,所以皇帝成了傀儡,到了天下三分。】
嬴政,劉徹皆發怒,皇帝怎麼會成為傀儡?
劉邦倒是悠然,兒孫自有兒孫福,誰還不是第一次當皇帝了。
劉協看向董卓,另外一個時間段,劉協看向了曹操。
曹操:“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劉備:“備乃中山靖王之後,孝景皇帝玄孫,此生當興復漢室。”
【那烈酒定是餘溫,可憐這三人的根,後被司馬定了乾坤。八王之亂,自南北分了一半。書中的易子而換,更像是一聲長嘆。】
曹操,曹丕,曹叡三代人,不同時空都看向同一個老臣——司馬懿。
諸葛孔明一時放下了羽扇,這天下盡歸了司馬氏嗎?
孫權,周瑜相視,亦是拊掌嘆息。
冉閔:“史書中不過是一聲長嘆嗎?”
【楊廣自運河而下,以科舉傳了佳話,可勞民傷財遭的罵,比功績來的還大。】
楊堅和獨孤伽羅相視一驚,罵名遠揚,怎麼可能?廣兒不是最溫順節儉嗎?
楊勇倒是瞅了瞅跪在地上的二弟,又撇了撇嘴。
【那玄武門外的牆,曾也有刀劍相藏。可若是沒那血兩行,哪來的盛世大唐?】
李世民喟然一聲,垂下了頭。
魏徵上前一步,無視了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的眼光,哪怕是程咬金,尉遲恭,甚至是李靖此刻都想堵住魏徵的嘴。
“陛下,我大唐盛世將至矣。”
退回人群的魏徵不管周圍隱隱的嘈雜,哪怕是李世民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千古的一位女皇,誰說的不如兒郎。無字碑無字一行,問功與過又何妨?】
武曌微微起身,看向朝堂袞袞諸公:“諸卿啊,誰說的不如兒郎?嗯?”
狄仁傑垂首不語,張柬之袖手旁觀,武三思面露囂張,卻被上官婉兒瞋目視之。
【安史亂後無英豪。不過是生死命一條,那三歲孩童戲歌謠,再無人比那黃巢。】
杜甫想到自已的小兒子,眼淚彷彿就在眼角:“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已經是太上皇的李隆基想到了楊玉環。
七十多歲的顏真卿思來泣血。
【待到來年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黃巢大手一揮,朱門酒肉臭,世家高高在上,把我們當做牛馬,今天我親自率軍,屠盡長安。
“內庫燒成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
【自黃袍加在身前,以杯酒釋了兵權。可多年後再想當年,這才是忠義兩全。靖康之禍,到今日仍被人唾。那盡忠報國之諾,在當年竟是為過。將軍若是不還朝,有誰可動你分毫,那莫須有的罪一條,還真是罪不可饒。】
趙匡胤歡笑之後便是大怒,盡忠報國反而成了罪過了?莫須有就能殺人了?
這是他的大宋嗎?這真的是他的大宋嗎?
趙光義汗涔涔,趙德昭兄弟跪下請罪。
趙普沉吟不語,楊業頷首低眉。
【自大汗鐵蹄之下,也敗了英雄白髮。這普天下的佳話,唯有那萬國皆怕。】
忽必烈仰天長嘯,太祖無雙人物。
【是和尚還是乞丐,換來的山河不敗,那英雄便有的無奈,是手中刀斧的快。】
朱元璋拉過馬皇后大笑:“妹子,那天幕說到咱了。”一旁的朱標笑而不語。
暮年的朱元璋看著紅透半邊天的夕陽,又想到了妻子馬皇后,兒子朱標,孫子朱雄英。
【可惜了土木之變,讓盛世再難重現,用粉身碎骨換一遍。六月的飛雪一片,那一日剩了一人,腳下已再無群臣,便遵了祖上訓的文。那天子死在國門,當四方兵馬來襲,便走的堅定不移。這天下似個棋局,唯是那當局者迷。】
朱棣怔然:“咱大明…亡了?…”
垂死的朱祁鈺想到了于謙,“粉身脆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一時又哭又笑:“一語成讖,一語成讖啊!”
朱由檢看向身邊唯一的人,公公王承恩,“大明亡了,亡在我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不過是個傳言,名利要在了身前。那罵名還了百年,清兵入關平三藩,以水軍收了臺灣,也算是幾座高山。錯在了百年閉關,在閉關鎖國那一日,便定了清風不識字。】
吳三桂不語,鰲拜低眉,鄭芝龍看向兒子鄭成功。
愛新覺羅弘曆想到法國筆友國王路易十六的結局,“閉關,何錯之有?朕不會錯,朕的大清必將千秋萬代。”
【後來人的鴻鵠志,更像是我中華的翅,從盤古到這清末,又怎能就此別過。這五千年的顏色,仍在為了你我而爍,我華夏兒女的鄉。自古是禮儀之邦,而這個古老的東方,立在了世界中央。今日的陽光普照,是前人給的依靠,此生第一個驕傲,是生來有的榮耀。這中華上下五千年,有多少話還未言,還會有滄海桑田,由你我來續前緣。我等炎黃子孫,早已骨血難分。若還熱血尚溫,看我一筆乾坤。】
……
“那是…後世?”
“那是車,那是橋,千山萬水若等閒啊。”
“天埑變通途,咫尺即天涯啊。”
嬴政:“日新月異,滄海桑田啊。”
李世民:“民生如此,莫不是大同世界?”
朱元璋:“悠悠數百年,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愛新覺羅弘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朕的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