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涵準備了五日,崖居島終於迎來每月一次的大漲潮。
便收拾行囊,登船遠去。
此次她要前往陳氏的大本營甘泉島,那裡有陳家經營的修士坊市。
除了買辦以外,也要順便述職,向陳家表明他倆把崖居島守的好好的。
大漲潮持續兩日,第三日就會退去,這點時間,顯然不夠返回。
所以下次兩人見面,會在一月之後。
柳清涵登上船時,忍不住往身後望去,美眸轉了一圈,都沒看見陳逸的身影,心中難免失落。
隨後拿出一塊下品靈石,放入“疾風法船”的陣法中樞中,打上法訣。驅使法船快速泊出深水灣。
待她離開後,那些早已等不及的漁民,才敢一一出海。
而陳逸此刻,則是站在崖居島的最高處,一邊四處眺望,一邊不斷掐動右手五指。
崖居島之所以叫做崖居島,便是該島上有一處一百多丈高的斷崖,站在崖頂,可以輕鬆觀察到海島周圍。
陳逸的洞府就建在斷崖中間。
一番掐算後,陳逸露出一抹沉吟之色。
他在想怎麼佈置陣法禁制。
他需要在崖居島駐守五年,現在是第三年。也就是說他還要在這座海島待上兩年,就想著把崖居島周圍重新佈置一番。
陣法禁制該加固的加固,該替換的替換。
“我手中靈材太少,連一套完整陣旗也煉製不出來,只能將就湊合......”,陳逸思索道:“只能佈置其中的幾處重要的關隘,剩下的,就只能佈下禁制,用來警戒。”
這五天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幹。
除了柳清涵,還搜刮所有能用到的靈材,煉製出半套一級陣法,名曰【水風幻靈陣】。
顧名思義,是一個幻陣,主要用來困住,迷幻敵人。
因為材料不夠,只煉製出一半的水屬陣旗。
水風缺風,稱呼【風水幻靈陣】已不妥當,只能叫做【水靈幻陣】。
不過,以他的鬥法經驗、再加上風雷靈力與陣法的幫助,對上煉氣後期修士也有勝算。
心中有了決定,陳逸立馬行動起來。
在靈崖島四周走走停停,一路或是插上陣旗,或是佈下禁制。
終於在天黑之前,重新回到洞府。
一天之間,已將整個崖居島,牢牢掌控在手中。
在洞府裡打坐練氣了會兒,停了下來,不禁搖了搖頭,暗歎這具身體資質太差。
他之前的身體與現在比起來,算得上是天縱之資!
“看來得想個辦法才是......”,陳逸在腦海中回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改變這一情況。
半晌後接連搖頭。
他其實知道不少走捷徑的方法,但是都是些血祭、奪魂、吞靈之類的魔道秘法。
他現在決心走正道,這些東西還是不要碰為好。
“看來只有先忍耐一下了,走一步看一步...”,陳逸表情沉重。
心中卻是在想,等柳清涵回來後,用買來的東西煉出藥浴,把煉體了入門。
有了實力,就出去殺人奪寶。
至於老實修煉?這種詞放在陳逸身上合適嗎,這不是在羞辱他?
陳逸接著又沉下心來,閉上眼,凝神往識海探去。只見一個血金兩色的玉扳指,在識海中緩慢起伏。
正是幫助他奪舍成功的【彌生血靈玉】!
血色如同一灘汙血,到處吞吸,搶佔金色的位置,試圖把金色逼到玉扳指一角,展現出咄咄逼人的強勢。
而金色佁然不動,不會主動對付金色。一旦血色侵佔了它的地盤,金色立刻就會搶回來!
一邊是歇斯底里,接近瘋狂。一邊是沉著冷靜,不緊不慢。
兩相對比,倒是金色顯得超然許多。
“我現在的神魂已經和彌生血靈玉融為一體了,要不然,此物也不能替我抵擋生靈雷劫!”,陳逸皺眉道:“只不過,在遭受生靈雷劫猛劈後,血玉扳指上面的血色掉了許多,露出金光來......這種變故,不知是好是壞?”
陳逸這些天來,不時會檢視識海中的彌生血靈玉。
試圖與此物溝通。
但所有嘗試落到血靈玉上,便如石沉大海般,了無回應。
玉扳指上的血金兩色,似乎都在忙著爭鬥,顧不上他。
陳逸像是一個舔狗般,如往常一樣,朝血玉扳指丟出一個“求親親,求抱抱”的念頭。但血玉扳指如同一個高冷女神,一如既往,沒有回應。
陳逸對此也不著急,反正他時間多的是。
他相信,只要持續攻略,再高冷的女神,外表那層堅冰都會融化。
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捏扁搓圓?
退出識海,陳逸發現洞府外的禁制被人觸動過。
算了下時間,正好是山崖底下的凡人城鎮,送來吃食的時候。
便揮手開啟洞府陣法,讓人進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次除了以往送飯的漂亮侍女,還多了個看起來十分油滑,身著寬袖錦衣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進入洞府,先是恭恭敬敬地朝陳逸行了一禮,然後退至牆角耐心等候起來。
靜候陳逸吃完東西。
陳逸在侍女的服侍下,每樣菜都吃了一些。
他什麼東西沒吃過?凡人城鎮精心烹飪的美食,對他來說只是風味獨特一些而已。
一刻鐘後,陳逸吃完飯,侍女把剩菜碗碟全部收拾回食盒裡,然後躬身告退。
陳逸擦了擦嘴,朝牆角正在低頭看地磚的男人吩咐道:
“說吧,有什麼事?”
中年男人聞言,快步走至前廳中央,單膝跪下,然後朗聲答道:
“啟稟老祖宗!凡民‘陳阿寶’,是白崖鎮鎮長的兒子!此次不得已打擾您,是受家父所託......”
崖居島的五千多人,大多都居住在斷崖下的城鎮,城鎮叫做白崖鎮。白崖鎮的鎮長是個七旬老頭,是個不能修煉的凡人,也出自陳氏家族。
按照輩分細算下來,是陳逸的重重孫。
陳阿寶,是他的耳孫。
陳逸原以為陳阿寶是想請求他一些事情,比如治病延壽什麼的,準備拿點藥丸打發了事。
但沒想到......
陳逸眉毛挑起,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是說今天白天島裡來了幾個外人?向你打聽金線鱈魚?”
他駐紮在這裡,就是為了看住金線鱈魚。來人打聽金線鱈魚,確實算得上是要事。
陳阿寶摸了摸腦門,憨厚答道:“稟老祖宗,他們其實也沒有直接問金線鱈魚在哪裡。只是向島民問,島內有哪些不能去的地方,還有老祖宗平常什麼時候出門......我老漢擔心那些人是為金線鱈魚而來,特意讓我上來報信!”
“嗯,這件事本座知曉了。”,陳逸從懷裡掏出一瓶對凡人有益的丹藥,丟給陳阿寶,然後說道:“你先回去......不用再管這件事,也不要四處聲張來過我這裡。”
陳阿寶忙不迭接過藥瓶,但身體笨重,反應遲緩,沒有接下。
啪嗒。
藥瓶碎了一地。
陳阿寶對陳逸尷尬一笑,連忙撿起地上的瓶子碎片和藥丸,用衣服兜住,彎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