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哨兵發現敵人的第一時間，就無死角地向其他世界派發報信探針。
空曠地帶雖然能阻止敵人以戰養戰，迅速擴大攻勢……
但這次的敵人格外強大……
它出現瞬間，就像在沒有圖釘固定的懸空桌布上壓了塊石頭。
哨兵沒有任何遲疑地過載引擎：超負荷製造自爆炸彈，向著敵人發動決死衝鋒。
發現包裹探針的空泡初始速度達不到逃逸速度，全被拉扯了過去……
掃描器一刻不停。
不是怕死，只是想讓自已更有“價值”——找到“縫隙”把資訊傳遞出去。
不過，傳不出去也沒關係，自已消失了，上面會派人沿路搜尋：多耽擱一些時間。
撞擊倒計時，十，九，八……
三，二，……
“為了……”嘹亮激昂的女性呼喊聲在瞬間戛然而止，如同幻覺一般消散無蹤。
……
蔚藍色的星球，似乎被太陽曬久了，想翻個身，在慢慢回正。
原本直射北迴歸線的陽光，也配合地移到了赤道附近。
無垠地黑色星空，轉動的龐大星球，似乎恆久不變，感知不到時光的流逝。
但黃昏線附近的人們，卻清晰地知道：天色不早，該回家了。
包括離家近，回家吃飯的通宿生。
當然，不包括幾個蹲守在校門口外面，準備逮“肥羊”的混子……
“……幹我們這一行也是有要求的，至少要知道哪些能逮，哪些不能。惹到那些惹不起的人，被打死都是活該……”
蹲在磚堆上的“混子老大”心不在焉地教育身邊站著的小弟，滿臉桀驁的他正掃視著不遠處，湧出校門的學生。
……
一位心不在焉的同學被擠出人群，愁眉苦臉地走在路上。
兩名穿著流裡流氣，一看就不像好學生的少年一左一右地站在他旁邊。
其中站在側後防止他逃跑的少年，還惡形惡象地四下掃視，看有沒有敢多管閒事。
前面拉著他的胳膊的少年，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就乖乖跟著去了。
欸，又一位即將受害的學生。
這時候反抗是可以脫離一時，但被記上基本不得安寧，除非旁邊有關係要好的朋友出手。
他心知肚明。
跟著兩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小巷，他們“老大”先轉移到這裡，清場和等待。
三人包圍，逼視著無辜的路人甲。
直到，見他準備取下書包。
一副“窩囊”的模樣……
混混頭子撇著嘴，扭頭望向巷子另一邊，隨口跟小弟開起玩笑。
但扔下書包的瞬間，秦明如猛虎出籠般衝上去，一拳打在剛要張嘴呼喊的“老大”的臉上：鼻子和嘴唇一起被攥緊的拳頭打歪。
抓住他後仰的雙肩，左腳屈膝抬腿，奮力頂在他的肚子上。
雙手合攏、十指交叉，狠狠捶在顫巍巍地背上。
說來很慢，但是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短短几秒之內，倆小弟看著一眨眼的功夫就趴在地上，被肥羊“踐踏”的老大發蒙。
直到聽到遲到的、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倆終於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從後背抱住秦明，一個稍慢些的準備去扶老大。
甩掉小弟攙扶的手，“你**，幹他……”
眼看掙脫不了，又聽到這話，秦明曲肘扭身，向後猛地一撞。
隨著一聲慘叫，抱著的手臂瞬間乏力。
躲開砸來的拳頭，衝到快要站起的“老大”面前，將他一腳踢翻，隨後在他肚子上用力跺下。
老大雙目血紅地瞪著他，“打死他！”
稍慢一步跑來的小弟一腳踹在大腿上，踉蹌一下，順勢蹲下，坐在老大的胸口，與他憤恨地眼神對視……
左手蓋頭，雙膝壓住“老大”準備推打的晃動肩膀，咬牙忍耐背上的拳腳。
兇猛的拳頭，一拳接一拳地砸在“老大”的臉上。
目眥欲裂VS堅韌厭棄。
拳頭彷彿永遠不會停歇，就像厭憎了白案的廚師在揉麵和捶打。
……
璀璨的夕陽裡，秦明手腳不自然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朝路邊啐了一口，還有血絲。
摸了摸兜裡的“醫藥費”：還行，這頓沒白挨。
朝剛才隨地吐痰的地方望過去——感覺剛才被什麼晃了下眼睛。
原本漫不經心，只以為是一塊玻璃碎片什麼的，結果看到一個小小的，散發出紫色熒光的東西。
不懂什麼是“有輻”的高中生，當然是走過去，準備挖出來瞧瞧。
湊近了才發現只是一個卡片，十公分大小，輕若無無物，方方正正，不透明也掰不彎，熒光中似有金色光點，若有若無。
翻來覆去的檢視後，揣進兜裡：雖然邊緣看著方正鋒利，卻不割手——稀奇。
摸著摸著，突然想起可能在哪裡見過了，就像電腦雜誌上看過的CPU，不過，沒有針腳，也沒打標籤的銀色“蓋子”：或許這就是裡面的核心吧？
秦明隨意地想著，要不是今天打架，說不定還撿不到呢。
想到打架……
純屬意外，他本來不是蔫了吧唧的人。
只是，一想到，那個癩蛤蟆一樣的富二代居然給自已的女神寫了情書……
……
沒辦法……
誰讓人家是富二代呢。
望著自已住的土磚房，更氣餒了。
打水，添柴，在灶膛照射出來的火光裡，秦明發了會兒呆。
聽到水響，撥了撥火堆。
開始計算銀行卡上的餘額和手裡的現金：只剩了，讀完高中應該夠了，大學……
雖然只有他一個人，而且生活在村裡，但畢竟沒地：米麵菜什麼的都要靠買。
吃了飯，在餘暉裡，感念了一下曾經。
時間不早了，換下沾染泥土和鮮血的衣服。
在傍晚的夜風中奔跑。
晚自習結束後。
在皎潔的月光裡，回到漆黑的老屋，搓洗衣服的時候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
翻找出來，本來以為只是白天才會有的紫色熒光，居然現在也有。
時不時隨機出現的金色光點，在黑暗中也更加顯眼，一瞬即滅。
高中生覺得非常神奇，這堅定了他讀大學的決心：CPU都這樣，其他……
躺在木架床上，信手把玩，暢想未來。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手裡的方片無知無覺地瞬間消散，彷彿不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