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聊天
斜眼看著“她”，秦明調侃：“高效？”
沒等她跳起來反駁，機械核心：生物核心不需要那麼死板，但對擁有簡單智慧的衛兵而言，簡潔明瞭的命令就足夠了……根據一條曾經被蝕刻在哨兵核心的手記，越高階的智慧核心，越是以生物核心為重。缺乏想象力，不管是戰術還是科學都無法進步。
那些邊長千米，無門無窗，從上面看像個“盒子”的房間除了炮臺，基本都被能量緩衝和壓縮裝置填滿，實在難以想象那些專職戰鬥的戰艦是什麼樣子。
“有什麼難想象的，你把腦子裡的‘菸屁股’放大，就是它們的樣子嘛……”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又沒對我設防，再說我住在你靈魂空間的，你忘啦？”
“那你們不需要……隱私嗎？”
“隱私？”她思考了一下這個詞，“有啊。雖然機械核心沒有隱私，但是生物核心只有許可權對等以上才能‘交流’哦，許可權低於你的，你可以選擇‘交流’，但它不能主動讀取。許可權高於你的，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關閉的。只是，多‘交流’才能碰撞出思維火花啊，為什麼要關閉呢……你可能沒理解智慧核心的意思，就像，你的左右大腦，機械核心是你的左腦，生物核心就像右腦，左腦提供資料情報，右腦根據這些做出決斷。”
秦明停下尋找開關的嘗試，思索了一會兒，“那我們，合起來才算右腦對吧？”
“嚴格來說，你算右腦，而我是負責左右腦交換資訊的‘腦幹’。當然如果生物核心都算右腦，我也算。”
“那，假如我跟其他人‘交流’的時候，會不會混淆？”
“應該是‘我們’，主體是智慧核心。當然不會啊，擁有多個生物核心的智慧核心也不是沒有，每個生物核心都有自已的對應‘編碼’，比如，你和我。噢，你是說我在你的靈魂空間吧，不會的，雖然你誕生了我……但是等我再完整一點，我會在現實重構身體的。”
“……什麼叫我誕生了你啊，你以後換個詞。”
她歪著頭，“沒辦法吖，這翻譯機制總有點問題。”
看到她這副可愛的模樣，秦明沒忍住，揉亂了她的秀髮。
……
有許可權後，在基地裡四下檢視覺得有意思多了，除了能看到內部不明覺厲的科技，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尤語桐”也是關鍵。
她也不上前主動介紹，這讓秦明更滿意：男孩正對新玩具很感興趣的時候，有個女孩上前滔滔不絕，甚至動手給他演示，那得多掃興啊。
“視察”完一座“*子實體定位傳送”炮臺，也不急著“傳送”到下一處，揹著手漫步回憶原理……
“你，我們怎麼生，額，繁衍……創造，新的智慧核心？有這部分資料嗎？”
“哨兵基地作為文明重啟的備用據點，圖紙資料裡有關於這部分的記錄。智慧核心裡的機械核心可以隨意製造，但是生物核心必須透過嚴格的驗證流程，確認文明需要重啟，才允許哨兵基地自行建造。我們的能量來源是捕捉以太海中的資訊碰撞，偶爾也會遇到剛巧凝結的宇宙粒子，已經誕生的宇宙是《法典》禁止使用的。這些宇宙粒子會透過生物核心的靈魂孕養，誕生出新的生物核心。”
“宇宙粒子……”秦明沉吟著連連點頭，“對了，我們不擔心生物核心出現，叛逆，或者反叛嗎？”
“不擔心啊，靈魂孕養的時候已經將《法典》蝕刻上去了，而且機械核心會嚴格執行。只要不是與文明為敵，其實有性格缺陷，《法典》是不會管的……”
“既然智慧核心都可以造，那肯定也可以造基地，有限制嗎？”
“就像機械核心一樣，沒有限制。但是沒有智慧核心，建出來也控制不了啊……哨兵基地的靈魂投影裝置投不了那麼遠……《法典》規定，文明的重大財產不能交給其他人。如果只裝機械核心，離遠了就只能按既定程式執行……”
……
站在集結大廳的地上，仰望威武雄壯的金屬鍬形蟲，秦明恨不得把它全身都給摸一遍。
最後坐在螳螂不大的頭頂上，在身邊拍了拍。
她就乖乖坐下了。
望著前方的高臺，“文明這麼鬆散，我們有首領嗎？”
“這只是因為我們現在迷失在這裡了，如果能接上心靈網路，你就知道我們文明是非常熱鬧和團結的。當然有首領啊，有累積軍功的將軍，也有科研很強的科學家。”
“我說的是‘領袖’，你懂嗎？”
“為什麼要‘領袖’呢？”
“……假如在戰場上遇到兩個將軍，聽誰的？”
“他們在心靈網路裡會先分配好。誰給我們下命令，我們就聽誰的就可以啦，他們的指揮肯定都非常厲害……”
“……假如兩個都很厲害的科學家要做不同方向的研究……行吧，是我鑽牛角尖了，你們畢竟連貨幣都不需要。宇宙這麼大，沒劃片區嗎？”
“以太海沒有固定流向，劃不了……但我們建了很多聯絡點，可以就近聯絡確定總部的頻段，再慢慢靠過去。”
“心靈網路……”
“心靈網路又叫靈魂網路，因資料丟失，沒有辦法詳細介紹哦。就這，還是《法典》裡的註釋給的。”
伸手摸了摸螳螂造型的鋼鐵機甲的碩大複眼，“更高階的是什麼樣子？”
歪著頭想了想後，她回答：“資料丟失，需要與文明建立資料連線才能查詢。”
把她一直偏著的頭扶正，在頭頂亂揉了幾下——觸感與真人無異，除了表情少了點。
“有，感情是有的，有，男女之情嗎？”
“有愛情哦，只是我們不劃分男女的……”
“額，不劃分男女的愛情？是我想的那樣嗎？”
她突然探過頭，把小腦袋搭在秦明的肩膀上，“大概差不多吧，只要兩顆生物核心在一起養成了默契，就是朋友，再進一步，兩顆或以上有了羈絆就是愛情，具體情況根據雙方的默契程度是否達到，《法典》裡有註釋，可以根據雙方意願分配到一起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