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太上忘情
“你真對這小子動了凡心？”
歐陽雲霜看著眼前的古清月，只感覺到幾分陌生，要知道從前的她，一直都超然物外，彷彿那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一樣，不會為任何世俗所阻礙。
可誰又能想到，一個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動凡心？
曾經歐陽雲霜雖然也想過，有朝一日，古清月真的會著了楊林的道，只不過現在當這件事真的發生的時候，她，又感覺到了幾分不可思議。
此刻的古清月依舊看著那沉在湖底的楊林，看著楊林靜靜地躺在水底下，緊緊閉著雙眼。
“這終將會成為一段令人難忘的記憶，從未見過，又何談忘記，正如情一樣，只有親身經歷了，才能做到真正的忘情。”
“修道本來就是永無止境的，一直在追趕，同樣一直在路上。”
聽到這話的歐陽雲霜似乎已經明瞭，但臉上卻升起了幾分玩味：“你這麼對他的話，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你的確能做到說忘就忘，但是他呢？終究只是一屆普通市井小民，連你都能在這小子身上感受到情，恐怕他身上的感覺只會更加強烈，你是忘了，我想他應該一生都忘不了吧？”
對此，古清月卻開口回答道：“他說了，有朝一日他會親自打上天宗，當著那群老傢伙的面把我帶走的，我很期待。”
聞言，歐陽雲霜不由白了古清月一眼，有些不屑地吐槽道：“這小子之前還說只要我一直跟著他，以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這種話也能信？”
“只是少有壯志，你不覺得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古清月總算是抬眉看了眼歐陽雲霜。
歐陽雲霜聽到這話也是有些無語，楊林天真也就算了，為什麼眼前的古清月也依舊天真呢，這種話就不應該從她的嘴巴里說出來才對。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有動過殺心。”
古清月如實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的歐陽雲霜微微一愣，回想起當初頓時心中一跳。
古清月這才接著開口道：“當時在浴室，你落入那血池之中，就應該知道是我所為。”
歐陽雲霜無言，當時的確是猜到了，這肯定是古清月在暗中使詐，否則自己就算是普通人，也沒理由這麼容易掉進去的。
“如果那時真的發生了些什麼事的話，你應該知道的。”
此刻的古清月雖然沒有明說，但歐陽雲霜清楚，這女人到底想說什麼。
“只是可惜了，你選的人終究是個正人君子，所以他到最後都沒有動過歪念頭。”
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古清月願意委身於楊林身邊，其實心情是非常複雜的。
當自己的一切念想都被楊林一舉一動所牽引的時候，古清月其實想的並不是要如何滅絕這一切，而是想讓楊林動邪念，讓自己看清楊林的真面目，好死心。
只是到頭來，楊林卻終究沒有邁出那一步，這也讓他的地位在古清月心中越發根深蒂固。
而這也並沒有讓古清月失望，反倒讓她，越發關注楊林的動向，甚至願意主動幫楊林修煉，直到將自己交給楊林前一刻，古清月其實都還有選擇的餘地，可是最終卻沒有。
從那時候起，古清月就已經放開了所有的防備，選擇主動迎合楊林，在這塵世間的紅塵走一遭。
在後續的時間裡，古清月也如願以償地在楊林的身上，感受到了這世間最炙熱的那份情，那份無與倫比的佔有慾，以及那份終身難忘的記憶。
“其實他並不專一。”
古清月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楊林的身上，她，的語氣很輕，彷彿是在說悄悄話。
聞言，歐陽雲霜也表示預設了，從自己剛到楊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知道。
“可既然他不專一，為什麼你到最後還是要選他？”
歐陽雲霜再次好奇的開口問道，心裡自然是不解的。
要知道，這場紛爭中，其實古清月完全沒有必要出手的，在旁邊坐收漁翁之利就行，關鍵她最後還是動手了，而且所謂的居然還是這混蛋。
對於這件事，古清月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開口反問：“你知道那蕭鳳兒，為何願意當楊林的小妾，卻不是正室嗎？”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歐陽雲霜也不解，只聽她開口說道：“其實，你終究是要離開的，所以他不專一，對你來說還是件好事，這樣到時的你沒有心理負擔？”
“不。”
對於這個回答，古清月當即便搖了搖頭：“以你現在的心境，似乎理解不了，那情之中最重要的感覺之一，佔有慾。”
聽到這話的歐陽雲霜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笑道：“你是說在這小子跟雲洛霞親熱的時候，你會感覺到吃醋？”
古清月依舊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我對你當初冒充成我的樣子，奪走他童子身的事，非常在意。”
如此，歐陽雲霜當即便愣住了，沒想到古清月依舊記得這件事，有時甚至連她自己都想忘記了。
不過此時的歐陽雲霜卻突然想到，自己和古清月終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這女人為什麼現在跟自己說那麼多話，而且還都是發自內心的一些體會。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過我？”
說到此處歐陽雲霜在看古清月的時候，眼神裡都寫滿了警惕。
“你覺得我應該放過你嗎？或者說我放過你，是正常情況？”
古清月眉頭輕挑，不由反問道。
聽到這話的歐陽雲霜當即心裡沉了下去，似乎是感覺到了那一股無形的壓力，臉色都不由變得白了幾分。
眼下這種狀況對上古清月的話，歐陽雲霜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任憑對方宰割。
“你應該慶幸，楊林並不想讓你死，同樣也不想讓你自廢武功。”
古清月接著開口說道。
聞言，歐陽雲霜當即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看了楊林一眼後，這才開口道：“你是說，你真的願意為了他，放我一馬？”
“不過有件事我得確認，在我離開之後，你是否還會對他心懷怨恨。”
古清月輕聲開口說道，目光靜靜的落在了歐陽雲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