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規則
凌晨1點，睏意如同高山滾石一般洶湧襲來，讓人難以抵擋。
陳尋揉了揉眼睛，喝下杯子裡最後一點速溶咖啡，緊接著又點上了一根香菸，走到窗前，瞭望著遠處的城市煙火。
劉秀兒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正發出輕微的鼾聲。
陳尋倚在窗前，深深的吸了口煙，吐出一口濃白的霧。
幾個醉漢踉踉蹌蹌的從下面街道上走過，稀裡糊塗的說著什麼世界格局，天地異變。
陳尋嘆了口氣，整個人顯得有些迷茫。
劉秀兒並沒有說實話，他知道。
但是，一切的源頭是二十年前，他是相信的。
“那一年，我才4歲，我還記得那天晚上的雨下的很大很大，打雷打了一晚上，好多地方都停電了。
家裡很黑，我和媽媽躲在被子裡，在手機上看喜劇片，聲音已經開到最大了，可還是壓不過外面的雷鳴。
後來手機沒電了，媽媽也睡著了，我只能緊緊的抱著她，使勁的往她懷裡鑽，可我還是害怕，那種恐懼不是打雷或者外面的暴雨帶來的，那是某種更深層的恐懼。
就這樣，我一直沒有睡著，直到天亮雨停雷歇我才敢從被窩裡鑽出來。”
說到這裡，劉秀兒身體開始顫抖，瞳孔裡充滿了恐懼。
陳尋安撫了她許久，她才繼續顫抖著開口：“霧，到處都是霧，濃的像湯一樣的霧。
整個世界都好像被霧籠罩著，我甚至連天台上面掛著的衣服都看不見。
可是，有一樣東西，我卻看得很清楚！
一座城市！
浮在天上的城市！
明明隔著很遠，我卻清楚的看到了那座城市裡到處都是黑色的火焰和潔白的冰。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人站在上面對著我笑……”
聽到這裡，陳尋顯得有些激動，抓住她的肩膀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劉秀兒眨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盯著他，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大人，您弄疼我了。”
陳尋知道自已失態了，連忙鬆手說了句抱歉。
劉秀兒揉著肩膀，表情有些怪異：“說起來也奇怪，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我已經完全記不得了，我只知道絕對有那樣一個人對我笑過。”
“後來爸爸回來告訴我，高譚市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個巨大的、冗長的黑洞。”
夜很靜，陳尋倚在視窗愣了許久。
……最帥的分割線……
灼熱的陽光緩緩從窗戶透了進來，劉秀兒緩緩睜開眼睛，然後猛的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被子也掉在了地上。
有些慌亂的起身，視線不停的掃著，直到廚房裡有聲音傳來，她才慢慢走了過去。
“早！”
陳尋背對著她，打了個招呼。
“早。”劉秀兒好像是還沒睡醒，聲音有些慵懶：“大人，您一晚上沒睡嗎？”
“睡了一會兒。”
“嗯？什麼味道這麼香？”劉秀兒鼻子動了動，走進廚房，睜大著眼睛：“大人，您……您還會用天然氣呢！”
“書上有寫的。”陳尋笑了笑：“先洗手吃飯，吃完飯帶我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可以吧？”
“好的，大人。”
吃過早飯，劉秀兒開著車帶著陳尋朝城裡走去。
一路上陳尋顯得有些沉默，還有些想吐……
畢竟三米一小剎，十米一急剎，他確實有點頂不住。
好在路途並不算遙遠，在擁堵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陳尋從車上下來，抬頭看著眼前巨大的商城，有些恍惚。
“秀兒，這就是你說的掙錢的地方？”
劉秀兒點點頭：“大人，這裡武力至上，您夠強，一定能掙許多錢的。”
昨天晚上，陳尋已經瞭解了這座城市的基本規則。
第一，除了守護者以外，任何人不得殺人。
第二，除了守護者以外，任何人不能違揹他人意願強迫他人做任何事。
而要在這座城市裡活下去除了工作以外還有一個方式，那就是合法的，正規的打劫。
眼前這個商城就是為了打劫而生。
所有人每天有且僅有一個機會挑戰他人，贏則拿走敗者一半財產，輸則失去所有財產。
被挑戰者不可拒絕，不可逃離，不可違約。
可以說這裡是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
強者對弱者有著絕對的支配權。
剛踏進商城的大門，陳尋就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身體裡的靈氣流動被強行壓制了下來。
不僅如此，商城裡面每個人腦門上的戰力也消失不見了。
劉秀兒跟在陳尋身後，整個人顯得異常緊張。
很顯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美女，我要挑戰你。”
一個穿著短衫的光頭大漢走了過來，指著劉秀兒吼道。
劉秀兒顯得有些慌亂，但是規則就是規則，無法改變。
周圍的人很快散開，留下一個不大的空間，光頭大漢舔著嘴唇，眼裡的淫慾絲毫不加掩飾。
“老虎，別特麼墨跡了，快開始吧。”
“可惜，這麼好的機會被老虎搶了，不然這種貨色的美女就該上老子的床了。”
“也不知道這種雛兒怎麼敢來這種地方的，難道是外人？”
“如果是外人的話，老虎可能就踢到鐵板了。”
商場裡的地面是由一塊又一塊方形地板拼接的，而周圍的人讓出的空間剛好是3x3九塊地板。
劉秀兒求助似的看向陳尋，但是陳尋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面無表情，就像是陌路人一樣。
“美女，別看你的小白臉了，快同意吧！哥哥我啊，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收拾你了……哈哈哈。”
劉秀兒惡狠狠的瞪了光頭大漢一眼，直接開口：“我同意！”
話音落下，地面的地板交接處升起光幕，將兩個人籠罩在裡面，像個囚籠。
陳尋數了一下，像這樣的籠子在這裡不下五十個。
老虎扭了一下脖子，眼裡閃過殘忍的光，腦門上的戰力又重新顯現了出來，1200！
而反觀劉秀兒僅有180！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
“我認輸！”
劉秀兒語氣充滿了不甘和無奈，但是這卻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喲，美女，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錢的啊。”老虎一臉的驚喜，然後掃了一眼其他人猖狂的笑道：“各位，這個女人我今天吃定了，大家如果給我個面子，等我玩膩了之後，我請大家一起玩……哈哈哈！”
劉秀兒聽見這話也沒有生氣，畢竟規則就是一切，沒有人可以逾越規則。
“我要挑戰你！”
可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衝了上來，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看到劉秀兒驚愕的表情，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冷漠的開口：“蠢貨！下次來之前要記住被挑戰是不限次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