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來過,”韓孟驚訝地看看周圍。

“你當然來過,執迷鎮的居民沒有不來過的,除非他一輩子不生病,”小男孩笑著說。

“你帶我來醫院幹嘛?”

劉瑞瑤還未回答,一輛救護車嗚著笛,急匆匆開進了醫院,徑直停到急診室門口,鄭醫生和另兩個同事從車後門跳下來,很快,另外幾個醫生護士都聚到了,用擔架從車上接了一個待產的孕婦,片刻不停地推進了婦產科急診病房。

“我親自主刀這臺手術吧!”聚集了全院骨幹醫生的手術討論會上,鄭醫生要主動接下這臺生產的手術任務。

“這次太危險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情況危急的孕婦,”另一個醫生搖搖頭,“請劉醫生來主刀,她是婦道科資歷最老的醫生,做過的手術比我們誰都多。”

劉醫生答應了,但她覺得自已年齡太大,並且從來沒見過病人這樣特殊的病情,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怕出差錯,叫鄭醫生當自已的助手配合一起上手術檯,心裡面才有安全保證。

韓孟和小男孩等在手術室外。小男孩依然抱著那隻貓,手不停給它梳理身上的毛髮,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始終沉默著。

“這病人是從哪裡送來的?”兩個護士也等在外面,顯然她們看不見韓孟和劉瑞瑤。

“據說是和鄭醫生住了七八個月的單身女孩。”

“住在鄭醫生家嗎?”

“嗯,想想這些單親媽媽真可憐,一個親人也沒跟著來醫院。”

“或許就因為單身就懷孕了,被家人瞧不起,才不得已來投靠鄭醫生的吧!”

“鄭醫生也是好心哦,居然收留她這樣的。”

“萬一是親姐妹呢?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不過她是怎麼成了危重病人?”

很快,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燈總算變綠,鄭醫生慢慢地從手術室走出來。

“怎麼樣,鄭醫生,”護士問。

鄭醫生沒有回答,解下口罩,臉上哀傷的表情似乎已經證明了一切,兩個護士便不再問什麼。

“小孩平安降臨,”鄭醫生臉上難以遏制地流下了淚水。

正說著,幾個護工將蓋著白布的母親推出了手術室,鄭醫生沉默著揭開白布凝望了她恍如熟睡的臉好久,之後輕輕蓋回去,護工推著她到過道另一頭,坐電梯下樓去了。

又有醫生和主刀的劉醫生抱著小嬰兒出來,大家圍攏去看,劉醫生不停地給產婦唯一的親人鄭醫生道歉。

“唉!這事不能怪誰,一切都是定數啊,”鄭醫生接過包裹嚴實的嬰兒,輕輕放在懷裡。

空氣沉重到無法呼吸。

“給她取個名字吧!”劉醫生拍拍鄭醫生的肩。

鄭醫生看看窗外盛夏炎熱的夕陽,再看看懷裡熟睡的嬰兒,抬起頭露出一絲微笑,“她就叫安夏吧!”

“安夏!多好聽的名字啊!”站在不遠處一直沒說話的韓孟突然感嘆道。鄭醫生猛地轉過身,看了看兩人站的位置,朝他們走了幾步。

“怎麼了?”劉醫生和護士問。

“沒,沒什麼,”鄭醫生搖搖頭,“我們去育嬰室吧!安夏需要在裡面呵護一段時間,”說著,便朝過道另一頭的育嬰室走去。

就在她轉頭的那會兒,韓孟就已在驚嚇中醒過來。

當鄭醫生猛地轉身,韓孟被嚇醒過來,發現是自已倚坐在床頭玩手機睡著了,才做了這些奇怪的夢。

手機在夢到咖啡會所的包房時,第一次被驚嚇就滑落到了被子上, 他撿起掉到被子上的手機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六點半。母親在廚房做晚餐,韓少林還沒下班回來,事實上,每天他去上班,家人總是提心吊膽,擔心他也像韓孟和李錦懷那樣失蹤了。

韓少林比往天回來得晚,原來他下班後還是去了一趟建材城。和之前供材料的老闆陳友平見了面,韓少林還沒問,陳友平就明白了他的來意,也知道韓少林是正直之人,直接告訴韓少林朱校長和呂明貴他們偷工減料的整料,並把證據全部給了韓少林。

“太可惡了,我們得馬上報警,”韓孟看著那些罪證,憤憤地說。

“不,不可?”韓少林搖搖頭。

“為什麼?現在我們證據都拿在手上了,”韓太太疑惑。

“還記得兒子失蹤的時候嗎?我們也報警了,但明明有證據和理由可以立案的,他們就是一拖再拖不立案不偵察,我擔心他們是蛇鼠一窩,如果這樣的話,向他們洩露證據,反而是在幫呂明貴他們。再說如果期間沒有問題,陳友平應該自已就報警了。”

“那,這麼多師生的安全啊!”韓孟有些緊張。

“放心吧,我問過材料老闆了,雖然他們偷樑換柱,三兩年還是安全的,也就是在朱校長的任期內。”

“那我就放心了,”韓孟如釋重負地說。

“所以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和他們周旋,有你失蹤過一次的教訓,沒有十足的把握萬不出手,話說狡兔三窟,為以防萬一,這些證據多備份些,放在不同的地方。”

韓孟突然對自已的父親無欽佩起來,一夜之間,他感覺父親就成熟了很多。

這晚,鄭醫生來得比以往都遲,但她還是不負約定地來了,韓孟已經回了自已的房間,坐在床沿上玩手機,她悄無聲息上到二樓,靜靜地站在韓孟面前,臉上滿是哀傷之色。

“鄭醫生怎麼了?”韓孟關切地問,其實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今天我失去了自已最親的親人,”鄭醫生差點忍不住流下淚來。

“難道是真的發生的嗎?”韓孟難以置信地想,沒有說出來。

“安、安夏的媽媽,今天生下她便拋下她自已走了。”

“那鄭醫生你,今晚可以不用來的,或許是我們應該去陪你。”

“不,我要來看看你的情況是否還好,”鄭醫生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韓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或許他還沒學會安慰人,他從床頭抽出紙巾,輕輕給鄭醫生擦拭臉上的淚水,那種親人般的溫情在兩人之間緊密聯絡著。

“其實,今天我也去醫院了,看到救護車開到醫院大門口的,也焦急地等在手術室外面,”韓孟吐露實情。

“你和一個抱著貓的小孩嗎?”

韓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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