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叫任致霞,六零後,是一個要強了大半輩子的東北女人。

昨天是任女士的生日。

打電話時,她絮叨了整整一個上午,關於她和我爸林先生這段時間的種種瑣事。

她故作輕鬆地說著前幾日老鄉聚餐的事情。

本打算唱歌助興的她開口沒兩句,就開始冒冷汗,腦袋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已經唱過二十多年的歌詞,只能悻悻坐下。

身處異地工作生活的我也是透過這通電話才知道,第二天是她去醫院檢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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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大興安嶺的邊陲小鎮。

那裡四面環山,交通也不是很便利。

早些年人們想要出遠門,只有坐火車這一個選項。

說起來,每日往來於小鎮和縣級市之間的那輛綠皮火車,可謂是所有小鎮居民的共同回憶。

小鎮雖說是火車的終點站,可她並沒有那麼深厚的歷史底蘊。

聽老一輩說,新中國成立之前,侵略者們曾沿著大興安嶺一路亂砍亂伐直至小鎮所在位置。

那些強盜們將原本鬱鬱蔥蔥的山林破壞殆盡,現如今通往鎮子的那條鐵路,正是他們為了方便運輸木材所修建的。

那些人對小鎮的稱呼也很隨意,只是簡單用他們開始修建鐵路的位置到小鎮的公里數來命名。

隨著新中國成立後的一五計劃執行,天南地北湧入的新鮮血液才開始治癒這片滿是瘡痍的土地,我的祖父母就是這群人之一。

經過他們那一輩人的努力耕耘,在我爸媽相遇時,小鎮已初具規模。

為了豐富大家的娛樂生活,祖父輩的人們根據已有地形,在小鎮北山由下至上修建了好幾個涼亭,並在涼亭下方規劃了一座永不收費的公園。

二十年前的公園裡面有各種各樣野生動物。其中最長壽的,就是那個活了二十多年的大黑熊。

據說它是在山上爭鬥失敗,落荒而逃到小鎮裡的。

人們將它治癒好後,見它無意歸隱深山索性收編,卻誤打誤撞成為了公園的招牌。

小鎮的特色,小鎮的趣聞,哪怕是三天三夜,估計也說不完。

可十多年後的今天,那些鮮活的曾經,只能落寞地堆在我的腦海之中,成為此生無法重逢的遠方。

......

2014年,因家庭變故,我爸媽遷移到了遼寧。

兩地之間沒有直達方式,只能從中轉站倒另一輛火車。

也就是說,哪怕背井離鄉,他們也要硬生生坐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從一千多公里外的小鎮趕往新城市生活。

搬遷那兩個月,我所在的學校還沒放假,可我每次打電話他們總是在火車上,一問原因就是在搬家。

這樣的行為讓我實在搞不懂。

明明當時家裡的經濟狀況並不好,倒騰過來的生活用品又沒多貴。

可他們為什麼哪怕買硬座票,也要把那些破爛東西從小鎮轉移到新家裡來?

直到暑假期間,我陪著他們拆開一個又一個的包裹。

八十年代的絲巾、我兒時用過的鉛筆盒、外皮破損,裡面卻依舊色彩飽滿的相簿等等......

就是這樣的舉動,竟意外開啟了裝滿父母回憶的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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