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往下流著鮮血,瞬間溼了一地,我急忙用手捂住鼻子,血液從指縫間透漏出來。
他開啟房間裡的廁所門,站在門旁“房間有個小衛生間,你先在裡面清洗一下吧。”
我嗯了一聲,跑進了廁所沖洗臉上的血漬,可鼻腔裡的血怎麼也停不下來。我只好用紙先堵上,可很快就溼了一張又一張紙巾。
“你還好嗎。”見我遲遲不出來,他敲了敲廁所的門,語氣輕緩。
我只感覺眼花繚亂,看不清方向,也不想說話,只是雙手虛弱的支撐著洗臉池,任憑血液落下。
說不出來的難受,感覺世界在旋轉著,液體流下的觸感讓我心慌,渾身的血液要流乾似的。
“我進來了啊!”他的聲音因為激動熱烈顫動著。
我也記不清了,只是模糊之間感覺到他扶著我到了床上躺下,給我擦拭臉頰。眼皮上下打著架,好累…我沉沉的閉上了眼,可還是能感受的到周圍的一切。
見鮮血不再流,他著急的跑了出去,“爸媽!!她暈倒了!你們快過來叫醫生!!!”
他拉住門把,試圖穿過了房門,可門口像是有什麼屏障,靈魂一下子從軀體分離,他直直的站在門口。“嘭”的一聲,他的身體倒在地上,他驚恐的轉頭看著自已的軀體,不可置信的握了握自已的手。
房門被他拍的咚咚作響,魂魄冒著焦煙。他忍著疼痛,繼續敲門“爸媽!!!爸媽!!宸楓回來了!開門!!”
黑衣服老頭手腕上的紅線輕微顫動著,他的目光聚焦在二樓的房門上。
見這樣沒用,他停了下來,在我周圍來回踱步著,唉聲嘆氣,時不時的碰我一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我聽的心煩,卻說不出口。
“時辰到!!!”
門外有人尖銳著嗓子高喊道,順勢開啟了房門。
來了六個人將我們的身體抬了出去,放進了門口的棺材裡,鼻腔一股趙媒婆身上的刺鼻香氣水味,她脫下了我的衣服,給兩人換上了壽衣。
四個紙人女子一人扶著,一個給換衣服,其他人低頭避開了視線,解宸楓還不好意思的叫出了聲,“別脫我衣服!”
除了我他們像是聽不到話。
我的身上被綁了紅色的粗繩,嘴巴被綁住,眼前的光被遮擋住,棺材蓋從我眼前劃過,棺材上被釘上了釘子,齊齊的敲擊著。
那些父親說的酷刑儀式竟然沒在我身上實行,這可不像他。就這麼想著,有人抬起了棺材。
原本紅白的隊伍,換上了全白的葬服,刺耳的嗩吶聲又響了,只不過在棺材裡聲音悶了些。
我想吃母親做的綠豆糕,緊閉的眼角落下一滴淚。
母親,今日這一命,算我還你的了,從此海闊憑魚躍 ,天高任鳥飛。你我兩不相欠。
棺材被人駕著往深山老林裡趕去,泥土撒在棺材蓋上,幾個大漢使勁的用鏟子拍拍土堆。
上面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我聽到了有人慘叫的聲音,因為棺材裡的氧氣逐漸變少,我開始呼吸不上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