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顆石子飛來,隱隱帶著點破空聲,蹭過了龍之介的臉頰。

他摸了摸臉上的血跡,呆愣住了。

他扭頭看向了石子飛過來的方向,一個清冷而又憤怒的俏臉撞進了他的視線。

“對一個小女生出手算什麼藝術?低劣的混蛋!”少女虛弱的靠在牆邊,一隻手臂垂在身旁。

哪怕力量被這個世界加強過,但剛剛投擲出的石子還是耗費了她所剩無幾的力量。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少女等了很長時間遠坂凜都沒有回來,不禁有點擔心,就用並未受傷的左手撐地,掙扎著站了起來。

剛走到了巷口就看到了這一幕,她聽到了龍之介的發言,心裡一陣抽動,她能感受到自已的憤怒……

一種極致到只剩冷靜的憤怒,就像即將噴發的火山!

童年的傷疤是最不容易忘卻的,哪怕孩童長大,那份自卑與痛苦也早已埋藏心底,無法磨滅。

不過是戴上所謂“成長”的虛假面具,試圖將悲傷埋進墳墓裡罷了……

而龍之介的這番扭曲的宣講,在她的心底就和她原來那個已經爛透了的世界一樣可笑,可悲。

她厭惡那些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去傷害他人的人渣。

所以少女出手了,哪怕只能蹭破點皮,但她有著自已的執念,有著向邪惡宣戰的勇氣!

當然,無腦的塔塔開只會是莽夫。

她冷靜地分析過了,實在是周圍無法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唯一的能與外界產生聯絡的翻蓋二手機也在穿越途中丟失了……

如果以她現在拖著這副破損般的身軀去找外援的話,估計人到了,她的小救命恩人可能黃花菜都涼了。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丟出了手中的石子。

效果拔群!龍之介原來掛在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他生氣了……

氣的不是眼前的少女傷到了他,而是他奉為人生信條的藝術被人否定了。

他臉色愈發冰冷,他要讓少女好好記住他藝術的美妙之處。

“看來我的第100件藝術品到賬了啊!我一定會把你放在最後,慢慢地品嚐你的痛苦!”

他又恢復了原先那副陽光的面孔,笑著說道:“藍鬍子,我們走吧,其他九十八件可愛的藝術品還在我的工廠等著我們呢。”

藍鬍子聽完笑了笑,大手一揮少女和遠坂凜便昏了過去。

等到少女恢復意識,沒急著坐起來,而是環顧四周,確認自已的處境。

她輕微地伸了伸腿腳,發現沒有任何阻礙感,驚訝地發現自已居然沒有被綁起來,不知是因為綁匪的自信還是單純因為不熟練 ,總之不算壞事。

[天空沒有一點光亮,月光也撒不進來,時間無法確認]

[地點在一個封閉的建築裡,像是一個工廠……]望著鐵皮做的頂,少女暗自推測到。

周圍傳來陣陣哭泣聲,聽聲音應該是和小遠坂凜年紀差不多的孩童,他們害怕的蜷縮成一團,黑暗將他們稚嫩的內心侵蝕的千瘡百孔。

在確認周圍沒有龍之介兩人後,她坐起身來尋找著遠坂凜。

萬幸的是,哪怕在黑暗中,紅色仍然是最亮眼的存在。

見她面色紅潤,睡的香甜,少女把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了一點。

她嘗試搜尋著一切有用的資訊,但有限的視野與體力使她寸步難行。

如今她們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火柴盒裡,只能等待受潮,最後無人問津地腐爛在地裡。

黑暗最難熬的,如果有哪怕一點光亮,人們都會嘗試去抓住它……

“吱嘎……”

大門被開啟了,順著門的縫隙,月光鋪出了一條水銀般的通幽小徑。

那些被黑暗折磨的受不了的孩子們跌跌撞撞地往光亮處爬行,就像沙漠裡失去水源補給的旅人,渴望著那一方綠洲。

“對,就是這樣!”龍之介愈發興奮,嘴角逐漸上揚,“快出去吧!出去就能自由了!”

孩子們並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不懷好意,更加奮力地往外爬,眼裡的高光也逐漸恢復。

一個……

兩個……

三個……

龍之介數著人數,直到第三十六個孩子也爬到了門口時,他內心的興奮達到了頂峰。

“藍鬍子,動手吧。”

倏地,地上冒出了數不清的黑色地刺,扎進了一個個幼小的心靈。

“軲轆轆……”

一顆圓形物體滾到了正中央,在地上拖出了一道紅毯。

周圍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聞針可落……

頓時叫喊聲,哭泣聲亂成一片,原本幽靜的環境瞬間變成了血色地獄。

少女忍著強烈的不適感,擋在了遠坂凜的身前,濃濃的無力感充斥著全身。

[至少要保住她,就算是還她一命了]

少女看著在狂笑到面容扭曲的龍之介,不禁回想起了往日的種種。

真像啊……

那彷彿主宰一切的樣子

那趾氣高昂,左右他人人生的樣子

[簡直與父親和弟弟一樣呢……明明已經給了我新的開始,為什麼還要再毀掉它呢?]少女暗暗地想著。

她左手輕輕撫上裹在手臂上的紗布,眸光漸漸溫柔下來,[不過我也終於體驗到了被人關心的感覺呢,那種溫暖的感覺真讓人捨不得離開]

明明遇到了這麼好的女孩,結果命運還是跟我開了個玩笑嗎?

[如果現在有神明能聽見我的祈求的話,能麻煩救救我身後這個心善的女孩嗎?]

一向自立自強的少女祈求著上天的眷顧,希望能讓這個給予她溫暖的女孩活下去。

可上天並沒有回應她,彷彿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個上位者的遊戲,戲弄著人們的生命。

她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把所有人的思緒拉回,廠房裡突然亮起來了,牆壁像剛被大炮轟擊過一般,被開了一個大洞。

“什……什麼人!”龍之介被嚇的沒站穩,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藍鬍子擋在他的面前,黑色的如泥沼一般液體化成圓盤狀,將崩裂的石塊盡數擋下。

“喂,龍之介……你可真是趁著我不在幹了好大一件事呢。”夏識的殺意彷彿要化成實質,恐怖的威壓向龍之介攆去。

龍之介的身體抖的向篩子一樣,手指指著夏識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是誰,我不記得我見過你,你也是來欣賞我的藝術的嗎?”他逐漸恢復了鎮定,彷彿把夏識也當成了同道中人。

“藝術?是啊,我就是來創造藝術的!你應該榮幸,畢竟上我的必殺名單上的可都不是一般的人渣呢。”

眼前的身影突然消失,龍之介感到自已的右肩膀突然失去了知覺,他側頭看了一眼,只見血柱噴湧而出,而手臂卻不知所蹤。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語在他腦袋裡迴響

彷彿是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讓他寒毛豎起:“接下來,我會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殺人藝術,而不是你這種低階的,令人作嘔的虐殺”

在他還是黑幫的時候,最痛恨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對女人和孩子下手的,另一種是對無辜之人下手的。

只要一但被他發現,砍頭砍胳膊都算輕的,他有一萬種方法玩死這種人渣。

而現在,龍之介兩項都佔了。

只能說是專業對口了……

旁邊的藍鬍子在反應過來後瞬間暴起,手中凝聚的黑色尖刺彷彿勾魂的鐮刀,迅速向夏識襲來。

夏識身形一閃,單手撐地一個後空翻便盡數躲過。

趁著夏識躲閃的空擋,他用凝聚的鎖鏈將龍之介勾回,沒有理會臉著地的龍之介,一臉凝重地盯著面前的少年,那壓迫感哪怕是比起曾經面對百萬大軍時都不遑多讓。

“吉爾·德·雷,當你殺了第一個普通人時,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不是嗎?”夏識盯著藍鬍子的眼睛,似是想看透過窗戶清他的內心。

“你……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藍鬍子大大的眼珠子裡充滿了恐懼。

“如果貞德看到了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很失望的吧,曾經最得力的部下如今成了令人唾棄的殺人魔”沒有理會藍鬍子的震驚,繼續說道,“不過我估計那善良的內心只會恨自已,畢竟你也是為了她才殺了三百個無辜的人啊,她一定會很自責的吧。”

[哼,區區藍鬍子,話療大法即可殺的他丟盔卸甲!]夏識內心如此想到。

“你知道貞德!告訴我,她現在在哪!”他語氣逐漸輕柔下來,“我總是在想,儘管我得到了救贖,但我美麗的聖女——貞德,到底得到救贖了嗎?對於這一點無論如何都很想知道……”

他手舞足蹈,闡述著對貞德處境的擔憂,“她現在是否依然在當權者的業火中,承受著永恆的痛苦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必須要回到聖戰中去!”

“這位嬌弱的少女,為了拯救祖國,拼命按耐著自身的軟弱,為了平民們貪得無厭的慾望堅信神明,堅信祖國,堅信正義!最終她卻在功成名就之時被世間的一切所背叛!”他的語氣逐漸激動,唾沫芯子直飛。

“就連神明!就連將她當做救世主利用的神明也沒有回應她的呼喚!”

他身體猛地前傾,眼睛都快要懟到夏識的臉上,“即使如此!她也微笑著慷慨赴死!她也依然向上天祈禱!這位如此愚蠢,如此聖潔的少女!如果她的靈魂還身處煉獄我不去救她,誰還會去救她!?所以我不能就此消失啊!”

看著眼前越靠越近的大眼珠子,夏識額頭上的青筋不停地鼓動著,不是,這怎麼和劇本不太一樣?不應該是你求著我告訴你貞德身處何方嗎?怎麼成你反客為主了!?

還有你這個C階的小脆皮怎麼敢靠我這麼近的啊?

士可忍,孰不可忍!

似是忍耐到了極限,夏識右手成剪刀狀,猛地向藍鬍子的大眼珠子戳去。

“嗷!”他身體猛地一抽,雙手捂住眼睛,大叫一聲。“剛才這招……是貞德在我露出破綻的時候就會對我激凸的眼球使出的插眼大法!”

夏識被藍鬍子的變態發言給整的一陣無語。

躲在一邊的互相依偎著的兩個女孩也是不禁捂住了自已的眼睛,太殘忍了,實在是太殘忍了!

遠坂凜微微將併攏地指尖分開出一條縫,偷偷看著前方的兩個高大的身影,不禁生起了想當御主的念頭。

前面夏識弄出的巨大聲響將她喚醒,她便看到了從者之間的戰鬥,那強大的力量,超出人類反應極限的速度,以及遠超一般魔術的魔法。

[如果以後我也成了御主的話,一定要保護好身邊的人!]

看著哪怕依然擋在她身前的姐姐,想到了小櫻,她逐漸堅定了自已得內心。

她胸前掛著的紅寶石突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當然,她們的注意力都在夏識二人身上,所以誰都沒發現這一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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