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丘山,你說人是不是很奇怪?之前明明是那樣一個不苟言笑,清高寡淡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那個樣子了呢?你知道嗎?他今天在教室裡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親吻了孟佳兒......”

自蔣正與孟佳兒確立了戀愛關係,沈青便開始了一個人的獨角戲——每天給她的嶽丘山寫一封不貼郵票的信。

她把這些信件當作日記一樣,每天一頁,每頁都疊成信封的模樣。

信封的模樣折成嶽丘山那日給她的信一樣。

“嶽丘山,一年了,中考結束一年了,我們也分開一年了。你會想起我嗎?”寫到這裡,沈青又覺得鼻子發酸了,稍停了一下。

“青兒,別寫了,明天我還要早起趕火車呢!”李冰潔從窗紗裡探出頭,不高興地嘟著嘴。

“快,來我懷裡就寢吧!”她用調戲的口吻笑著說。

“就好了。”

沈青沒理她,接著寫道,“嶽丘山,我們放暑假了。你們那裡還要繼續上課吧?上次劉旭東寫信和我說你們學習任務可重了,每週只能休息一天,暑假也要7月中旬才能放。”

“嶽丘山,我真羨慕你們的高中生活——忙碌而又充實。不像我,在這裡渾渾噩噩的,每天都不知道在幹嘛。”

“青兒,求你了,別寫了。你怎麼每天日記都寫那麼多啊?她們都走了,就剩咱們兩個了,不能躺下來陪我說說話嗎?”李冰潔又開始催促了。

“嶽丘山,不和你說了,我室友催促我休息呢。今天就和你說這麼多啦!”

“就此擱筆,願你安好!”

“還說陪我呢!自打回宿舍到現在,你都沒正眼看過我。”李冰潔用撒嬌的姿態迎接著剛鑽進紗窗的沈青。

“好啦,別肉麻了。我不是來了嘛!”沈青笑著回應。

“你今天怎麼了?心情這麼好?和宋飛龍複合了,還是又找到新男朋友了?”

沈青知道,李冰潔通常只會在一種情況下才會這麼開心——那就是擁有愛情!

“你猜?”李冰潔臉頰緋紅,得意洋洋。

“我猜不出來。你這換男朋友的速度比我翻書還快,我哪能猜中?”

“沈青,今天考完試的時候,你看到蔣正親那個孟佳兒了吧?”李冰潔話鋒一轉,沈青措手不及。

“看、看到了,怎麼了?”

“怎麼了?”李冰潔在昏暗的窗紗下觀察著沈青的表情。“你問我‘怎麼了’?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你當時幹嘛跑出去?”

“我.......我不是......我剛好有事。”沈青辯解,“再說,我跑出去不正常嗎?難道像你們一樣圍觀,才對嗎?你不覺得他們那個樣子有傷風化嗎?”

“哈哈......你看看你,慌張的樣子。”李冰潔突然大笑起來。

“我?我......我哪裡慌張了?”

“好啦好啦,我就隨便問一句。”

李冰潔說著又躺了下去。

“沈青,你太繃著了。”她淡淡地說,“我們這個年齡就應該放縱。”

“我沒有放縱的資格。”沈青有些委屈。

“瞎說!”李冰潔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有些不解。“放縱還要頒發‘資格證書’才可以嗎?”

“你不明白。我們成長環境不同。”沈青不想解釋。不論別人怎樣,她都不會動搖自已思想。

她來自農村,依靠著父母的血汗錢生活,她沒有資格像他們一樣放縱。

“話說回來,你真的不願意猜猜我的開心事嗎?”李冰潔知道沈青是一個固執的女孩,她不會輕易被人說動。

沈青可能不知道,在這個學校裡的大部份孩子都來自農村,父母要麼是在家老實巴交的務農,要麼是背井離鄉在外務工。像方如和蔣正這樣的家庭出身的孩子並不多。

“不是我不願意猜,是我真的猜不出來。”沈青連嘗試都懶得嘗試了。

“我和袁少鵬複合了!”李冰潔努力裝出一副稀疏平常的樣子。

“什麼?!”沈青差點從床上跳起來,“袁少鵬?你說的是袁少鵬?”

她懷疑自已耳朵出了問題。怎麼會是袁少鵬呢?

“嗯,我說的就是袁、少、鵬。”李冰潔特別清晰地吐出了那三個字。

“為什麼啊?為什麼是他啊?”沈青不能接受。

“沈青......”李冰潔坐起來,輕輕地抱住了她,“我喜歡他。不論過了多久,不論他做了什麼,我都喜歡他。於我來說,其他人都是浮雲,轉瞬即逝。只有他,像山一樣深深紮根在我心裡。”

“冰潔,你忘記他是怎樣傷害你的了?”

“我沒忘記。可也只有他能讓我快樂!他能帶給我有多痛的傷,就能帶給我有多濃的快樂。我喜歡這種感覺。”

“你瘋了吧?居然還會跟那樣一個垃圾牽扯到一起!”沈青推開她。

“就算他是個垃圾,也是一座垃圾山,我沒辦法移開他。”李冰潔沒想到說了這麼多,她居然還不能理解。“愛上一個人,不是因為他哪裡好,或者哪裡不好。我愛袁少鵬,沒有任何理由。他是人傑也好,人渣也好,都不重要。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就一天,我也很開心。”

“你真是......”沈青找不到形容她的詞語。

“我犯賤?”李冰潔苦笑道,“是!我犯賤.......但我也只對他一人犯賤!”

“冰潔......”

“別說了,我早猜到你是這種反應了。我也明白你是在擔心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可是我不想你是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的,所以我想親口告訴你。你接受不接受,都改變不了什麼。”

李冰潔說完又再次躺下,背對著沈青。

看來勸是沒用的,沈青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她長嘆一口氣,慢慢躺在了李冰潔的身邊。

“那你自已小心點,別再讓他傷害你了。”她輕輕撫了撫她的背。

“青青......”李冰潔轉身抱住了她,臉上似有淚痕。“我沒有辦法......”

沈青知道她說的‘沒有辦法’是指什麼。

是啊。人和人是不同的,她沈青能做到的,李冰潔做不到。

同樣的,李冰潔能做到的,她沈青也做不到。

有人視“愛”如命,也有人把它看得一錢不值。

只是到底她們誰更看重“愛”這個東西?恐怕連她們自已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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