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義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要跟那個女孩有牽扯,明明他們是最不能有交集的,甚至就連見面都不行。

他是怎麼了?

莫聞從後緊趕慢趕的趕上來,才終於是坐上車,一上車他就開始追問:“你剛剛跟洪哥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喬義一言不發的看著前面。

莫聞說了很久的話,喬義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一個字沒有,表情動作一點沒起伏。

忽的,喬義一腳剎車,車子頓然停住,沒綁安全帶的莫聞一個踉蹌差點人就從擋風玻璃竄出去了。

莫聞:“我靠,不至於吧喬義,想殺人啊?”

喬義一句話沒說,一隻手掰著莫聞的頭,讓他看到正前方。

莫聞原本還嘟嘟囔囔的,但在看到前面的人時說不出話來。

不知不覺間,喬義把車開到了官蝶樓樓下,這一片是居民樓原本前天的事就鬧得夠大了,警方只能在不驚擾到居民和媒體的時間進行工作。

狹窄的街道邊上停著四五輛警車,駐守的、上上下下采證的,以及喬義和莫聞“很熟悉”的一個人。

呂琛,外號雙口蛇,如果說罪犯是瘋子,那他就是比瘋子還瘋的瘋子,死死的追查嘉氏和邵氏10年時間,幾乎是一個都能算得上是“半個”他們的人,對兩個集團幾乎是知根知底。

呂琛的出現其實並不意外,這些年他一直死死咬著兩個集團不放,何榮被槍殺那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插手。

莫聞一邊揉鼻子一邊說:“靠,又是他。”

“除了他誰敢跟邵氏和嘉氏作對的!”

“何榮一死,不僅邵氏那邊盯著,現在呂琛也插手進來,怎麼辦?”

莫聞不是膽小的人,可是如果面對的是呂琛性質就不一樣了,他可不是普通人,外號叫“雙口蛇”一點都沒誇張,逮著機會就一口咬住死穴死死的咬著不鬆口,另一張嘴盯著其他所有人,好像下一個就會是你!

呂琛既然開始調查,就遲早會查到他們頭上。

喬義現在真的是有些迷茫了!

很快,檢驗科就把彈道結果送到呂琛手上,跟他估計的分毫不差。

從何榮身體裡取出來的彈頭和現場鑲嵌進牆壁的彈頭不一致,也查不到來源。

呂琛眯著眼看板子上拍的現場照片。

呂琛的師弟老鬼走進辦公室,手裡拿著資料,“哥,根據何榮被槍擊的位置,痕檢組查出開槍的位置是官蝶樓對面的8樓的826號住宅,而最巧合的是,就在案發的同一天同一時刻826的戶主被人刺傷,經送醫及時現在已經沒有大礙。”

呂琛:“刺傷?他有說過傷他的人是誰嗎?”

老鬼翻看記錄:“他給的口供是不知道。”

呂琛:“他被刺的地方在哪?”

老鬼:“下腹部靠右,兇手應該是正面刺中,但哥,也有可能是他不想惹麻煩。”

呂琛:“要不是他看到什麼,要不就是他的出現是個錯誤,但是兩種都不太可能,第一如果他看到什麼,最先死的就是他,還是當面但是才刺了一刀如果真要置人於死地大不了多捅幾刀,可是,第二他的出現,既然開槍的地方在房子裡而他又剛好在房子裡,他不可能什麼都沒看到,他的傷不像是殺人滅口,更像是意外。”

老鬼:“意外?意外受傷還是意外出現?”

呂琛有些無語:“意外懷孕。”

老鬼還真就聽進去了,反應過來後有些無奈:“哥!”

呂琛可沒時間跟他繼續玩,拿起外套就出去。

老鬼在後面追,“哥,等等我,一起去醫院唄!”

兩個人搭檔多年,老鬼又是呂琛的師弟,有時候呂琛不說話老鬼都能猜到他的想法。

這個男人的傷是個突破口。

……

另一邊伍小喬踉蹌的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後走出來,她的樣子不忍直視,想去冰桶裡拿點冰塊敷臉,卻突然間被幾個女人找茬。

“喂,自己惹事要別人給你擦屁股,你還是不是人啊?”

“少跟她這種人廢話,真不知道天盈幹嘛幫這種人,真是瞎了眼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伍小喬抬起頭扯著痛苦的嘴角問:“天盈?她怎麼了?”

女人嫌惡的看著她的臉忍不住退後一步,“你惹了事,總要找人善後,你以為會是誰?”

“天盈幹嘛管她啊?要是我管她死活呢!”

“誰不是呢!真搞不懂天盈誰都不搭理,怎麼偏偏開始管閒事了。”

聽到這些,伍小喬不傻不難猜出其中的七八。

那些人是看在喬義的面子上才放過自己,可是經理給的臺階顯然不能讓那些人熄火,所以經理只能讓介紹她來的任天盈去幫她善後。

那些人不是善茬!

想到這裡,伍小喬推開幾人跑了出去,她心裡又急又慌,她不敢想象如果任天盈落到那些人手裡結果會怎麼樣!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人太多了,到處都是人,她一番衝撞引起不小的騷亂,最終她在走廊最盡頭的包廂看到在門外點頭哈腰的經理。

她想也沒想的就衝過去,包廂外站著兩個人,經理在給兩人遞煙。

三個人同時攔住了她。

“幹什麼?幹什麼?”

經理認出她後:“你還敢過來,不想活了?”

“任天盈呢?她人呢?”

回答她的是經理訕訕毫不在乎的摸樣和笑得一臉猥瑣的兩人。

她心裡已經猜到什麼!

她瘋了一樣的開始大聲喊叫:“天盈……天盈……”

而就在一門之隔的包廂裡,一個男人迫不及待的肥手粗暴拉著任天盈,嘴裡發出的口水聲夾雜著笑聲。

“救命啊!”任天盈大喊。

但只發出了一聲,很快就被男人拿著酒瓶猛的灌進去酒堵住了。

任天盈難受的咳嗽嗚咽,啤酒流進她的鼻子,可她卻連難受的聲音都被剝奪了,鼻子嘴巴都被啤酒窒息一般的堵住。

伍小喬聽到任天盈的救命聲,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力氣,推開面前猥瑣得意的男人,拼了命的衝進包廂,在看到包廂裡的場景時,她獨獨望著任天盈絕望又悲憫的眼神。

伍小喬發了瘋一樣的把已經脫得像個白豬一樣的男人推開。

可是她還沒有碰到任天盈就被衝進來的人一把拽住頭髮,頭重重的砸在旁邊的牆上,劇烈的撞擊讓她滑倒在地,口袋裡的名片也恰恰就落在她眼前。

男人憤怒的站起身就要衝向伍小喬,伍小喬撿起地上的名片,眼疾手快的躲開男人撲過來的肥胖身軀。

“他媽的!”男人徹底被激怒了,全身的肥肉顫抖著,鼓囊囊的臉變得異常恐怖,不知為何還伴著口水流下來。

這一幕讓伍小喬和任天盈都不寒而慄,伍小喬甚至因為害怕而嚇得不敢動彈。

男人森森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她退無可退,就在這時她猛的想起手裡的名片。

“你……不能動我……”她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好不容易才說出來幾個字。

“哈哈哈哈,知道害怕了?晚了!”

伍小喬舉起手裡的名片,名片被男人一把開啟,緊接著下一秒就緊緊的抓住她的頭髮把她按在桌子上。

經理狐疑的從地上撿起名片,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時瞬間慌了。

經理趕緊上前拉開男人,男人已經急不可耐現在幾次三番被打擾更是暴躁如雷,誰上來都要被打兩下。

“你活膩了?”

經理捂著臉拿著名片,“您看啊!”

男人隨意一瞥,帶著幾分鄙夷但在看到名字時瞬間清醒了一樣,搶過名片仔細的看。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的的確確是寫了“莫聞”兩個字。

現在輪到他蒙圈了。

怎麼會……

——

荃洲第一中學,高三15班,最後的最後的衝刺時刻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堆滿課桌的卷子,黑板上時時刻刻警醒的時間,劍拔弩張的情緒,但總有人是例外。

例如此刻正在化妝的洪麗麗,寬大的校服被她修改過顯得更加貼身勾勒出腰線,狡辯過多次的黑茶色長髮,偷偷帶進學校的眼影盤,只要技術好一盤眼影就能容納所有化妝品。

洪麗麗的同桌鬆開男友的手坐到座位上,“怎麼樣?晚自習要不要出去?”

不上晚自習對她們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到了這種時候老師只會在乎那些還有得“救”的人,根本不在乎她們這種。

“不知道啊!榮哥也沒給我發微信。”洪麗麗剛剛畫好臥蠶。

“無聊死了,我們幾個出去喝酒吧!”

“唉!”

熙攘的下課時間沒有多少,其他同學要關心的是用最少的時間吃完飯趕緊回來學習,而她們要關心的是用最快的時間決定逃不逃課出去玩。

洪麗麗還在猶豫,摸出抽屜裡的手機,可看了無數遍的微信裡還是沒有何榮發的訊息。

等她抬起頭時,差點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伍小喬嚇一跳。

“靠,有病啊你!”洪麗麗看清眼前的人後鬆了口氣,刻薄的話也習慣性的脫口而出。

“洪麗麗,我有事找你。”伍小喬來不及換衣服,只是簡單的套著校服外套,臉上的傷清晰可見。

洪麗麗看到她腫脹的臉,忍不住笑出聲:“噗呲,你的臉被豬拱過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同桌也不可耐的笑起來。

“你跟我出來一下。”現在伍小喬沒有那麼多時間聽她陰陽怪氣,直接拉著她走出教室。

洪麗麗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反被動為主動一把推開伍小喬,“怎麼?還學不乖?別以為學習好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就連老師都要聽我的……”

伍小喬打斷她,“你知道何榮死了嗎?”

“什麼?”

洪麗麗還在懵逼,伍小喬看到有人靠近後立刻拉著她就走,“跟我走。”

……

兩天時限到了,喬義還是拿不出證據,這下齊永和也不再跟他囉嗦。

兩天時間根本就不夠,但這不是齊永和應該考慮的,沒本事就是沒本事怨不得別人,就算是陳新想要求情都沒法子。

原本齊永和突然回國繼承嘉氏的時候沒有人服他,可他的的確確把生意做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好,讓所有人都看不清的一個人,他身上似乎有謙卑的慈悲卻又同時擁有狡詐的嗜血。

他給了喬義兩天時間的確是想要知道真相,可他最恐怖的地方也在這裡,他的情緒他的慾望他的未知所有一切他都能輕鬆自如的控制,他控制一切,但又能不讓任何事物控制他。

陳新到底還是護著喬義,表面上毫不在乎,背地裡還是迂迴的讓保叔拿錢給喬義讓他離開荃洲。

保叔:“阿義,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走就是死啊!”保叔手裡緊緊攥著手提袋,裡面都是陳新吩咐他交到喬義手上的錢。

就是他那麼愛佔小便宜的人都知道這一次事情真的大條了,喬義必須趕快拿著這些錢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喬義:“保叔,我走了新哥怎麼辦?你真以為齊永和傻?新哥表面上不管我的死活,但誰不知道我從小就跟著新哥,新哥肯定會保我,我走了,就是留新哥一個人。”

保叔儘管一直嬉皮笑臉腦子缺根筋,可他不傻。

“新哥在集團那麼多年,跟著齊老從無到有,齊永和就算再怎麼樣也會留一點情面,但是你呢?”

保叔是真的關心喬義。

“那邵氏呢?警察呢?何發呢?何發就一個兒子,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他兒子的人,何發死了那麼大的事警方早就等著揪我們的小辮子,誰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別管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好歹能留一條命,走吧!”保叔把袋子遞給他。

就在他們拉扯時,門開了,齊永和站在門外。

齊永和一臉平靜的走進來,“我很驚訝你居然沒走。”

喬義:“我為什麼要走!”

“兩天時間到了,真相呢?”齊永和一邊說一邊自顧自的走進來,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門口站著的人沒有跟著進來。

齊永和舒適的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眼神散漫隨意的打量,最後變得鋒利,冷漠,強烈的隔絕著周邊的一切,只是看著喬義。

平日裡最喜歡打呵呵說廢話的保叔,在面對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年輕人第一次安靜的像個鵪鶉一樣站在旁邊,身體語言是騙不了人的,人在面臨危險時下意識的會想躲藏逃避,保叔也不例外他站在喬義後面,甚至是連看都不敢看。

齊永和還是面無表情,他的臉上彷彿從沒有表情這種東西存在過,“那這樣吧!換個問題,你找的人沒給你答案嗎?”

可怕,齊永和知道他去見過洪哥,這種感覺就像是粘在粘板上動憚不得的老鼠,每一步都在人類的眼皮子底下,就連死亡都是。

喬義:“洪哥給不了答案,因為答案不在他身上。”

“噢,那在誰身上?”齊永和輕輕鬆鬆的丟擲去又一個問題。

“洪麗麗,他是何榮的女友之一。”

“說下去!”

“半年前,邵氏內部出現過一次資金週轉不靈,時間很短,一個星期後錢就被補上了,沒有人在意那一次的事,而三個月前,邵氏投資的度假村宣佈停工。”

“還是資金問題?”

“不是,是何榮單方面宣佈此專案無限期停工。”

齊永和笑了笑:“你說的這些有多少是編的?”

喬義沒有被打亂思緒,繼續道:“何榮死的當天是約了泰國的資方,何榮想要在泰國投資地產。”

齊永和表情波瀾不驚,這些雖然他也知道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些事有什麼聯絡。

又或許是喬義在故弄玄虛。

喬義的節奏沒有被打亂,“半年前的資金就是為了投資到這次的泰國地產。”

齊永和的眼神有些變化,不大,但是在那麼平靜如死水一樣的人臉上可以說是驚濤駭浪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永和的瞳孔就像是野獸的瞳孔,在即將獵食關鍵時刻時瞳孔放大,蓄勢待發。

齊永和興趣來了,“說下去!”臉上竟然異樣的出現一絲笑容。

“半年前填補上的資金就是洪哥名下的船舶公司,資金填上後公司就宣佈破產,洪哥在邵氏最大的生意就在船舶公司和各港口來往物流,公司沒了也就意味著物流沒了,現在洪哥可以算得上是個空殼沒有價值。”

齊永和接他的話,“但是他既然幫何榮填補資金就說明他知道何發的計劃。”

“對,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洪麗麗在牽線搭橋,洪哥想要脫離邵氏,他以為拋棄一切就能換回自由,但是恰恰相反他掉入了另一個漩渦,並且我懷疑洪哥之所以幫何榮,是洪麗麗在做中間人,她想留在邵氏,所以故意設計自己父親。”

開端撥雲見日,齊永和是知道何榮的投資計劃,但是他不知道這背後那麼多牽扯,現在他又開始相信了,或許第一次他們在車裡交談的時候他的感覺沒有錯,喬義的確是個聰明人。

齊永和很意外,這樣的人竟然只是一個跟班。

“這些是洪哥告訴你的?”

喬義:“不是,他在邵氏那麼多年那麼想脫離出去,一定是知道什麼,他知道的事或許就跟齊老和何榮的死有關,我去找他是跟他談條件,用他女兒洪麗麗的安全。”

“你覺得洪麗麗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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