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哭累了
大約一個小時,感受到腰腹上再次收緊的力量,寧沐放下手裡的雜誌,低頭看向懷裡的人,果不其然,司莫辭動了動肩膀,在寧沐懷裡轉了轉。
半眯的眼睛,適應車裡的燈光,司莫辭躺在腿上看著寧沐,寧沐的手放在司莫辭的頭上拍了拍:“醒了。”
司莫辭嗯了一聲,看著寧沐,滿眼清明,下一秒,單手伸向寧沐的脖頸,把人往下拉,微微起身,貼上溫軟的唇,拇指在寧沐脖頸的軟肉上摩挲,含住上唇再到下唇。
慢慢分離,司莫辭起身,換他把寧沐的腿搭在自已的腿上,按了起來:“麻了吧。”
寧沐搖搖頭,加上這一個小時,天已經挺晚了,但她明天上午沒戲:“我明天上午沒戲。”
司莫辭看了她一眼:“回家?”
寧沐笑,衝他點了點頭,他總是能最快最準的猜準自已的心思。
上車,司莫辭開口:“車裡有糖。”
寧沐暈車,還挺嚴重的,平常和司莫辭一起坐在後面的時候,總是靠在他身上,這次司莫辭當司機,就沒了這條件,但他車上總會備著糖,大多是薄荷味的,對緩解暈車很有效。
寧沐搖頭:“不吃了,太沖了,一會兒清醒了就睡不著了。”
“那你側著身子閉上眼睛眯一會兒。”
側著窩在座椅裡是對寧沐解決暈車最舒服的坐姿。
寧沐照做,沒幾分鐘,就感受到車停了:“到了?”
瀾館離這挺遠的。
司莫辭解開安全帶:“是酒店,今天太晚了。”
思來想去司莫辭還是找了酒店,瀾館離這太遠,他看著寧沐窩在座椅裡小小一個,實在狠不下心來連夜趕回去。
司莫辭先下了車,從前面繞到寧沐那邊,開了門,一手撐在車頂,一手扶著車門,俯下身:“困了?”
寧沐微微昂頭,看著眼前的人,淡淡的勾唇角:“嗯。”
把手遞給司莫辭,被他牽著往酒店裡走。
他訂的酒店在最高層,坐電梯也費點時間。
寧沐這個人,基本上暈一切的交通工具,連電梯也暈。
進了電梯,在車上的睡意還沒完全的醒過來,寧沐微閉著眼睛,默默走到電梯最裡面,等著司莫辭按好樓層。
身體靠著電梯內到腰線位置的欄杆,寧沐雙手反握,咬了咬牙,把從心口湧上來的噁心感壓下去。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司莫辭回頭就看見寧沐皺著的眉頭,走過去,在寧沐腦袋上拍了拍:“暈?”
寧沐沒說話,點了點頭。
話落,司莫辭上前一步,把寧沐反握在欄杆上的雙手換了個位置,他腰上。
寧沐睜開眼,司莫辭的胸膛近在眼前,頭頂上出聲:“靠一會兒。”
他俯身手握上欄杆,把寧沐圈在懷裡的姿勢,讓她在自已的肩膀上靠一會兒。
“馬上就到了。”
寧沐側著臉靠在司莫辭肩膀上點頭。
肩膀上重了兩下,司莫辭身體往下又低了點。
沒經歷太長時間的折磨,電梯終於到了,牽著寧沐的手往房間裡走,他意思是直接讓寧沐休息,但寧沐在門口停住了。
“怎麼了?”
抿了下唇,寧沐開口:“那個我有點口渴,想去倒水。”
司莫辭看著她的眼睛,鬆開她的手,點了點頭。
她去倒水,司莫辭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她。
隨著寧沐的動作,他開口:“灑了。”
像是沒聽到聲音,直到感受到手指上溫熱,寧沐才慌亂放下水杯,像無頭蒼蠅一樣,眼睛裡無神的張望,不知道往那個方向走,她是想找紙巾來著。
司莫辭皺眉起身,寧沐看見匆忙開口:“我沒被燙到,水是溫的,你不用過來。”
咬了下牙,司莫辭聽了她的話,沒動。
但寧沐好像還是沒找到紙巾,他還是起身了,彎腰在茶几上抽了幾張紙走過去遞給她。
看著她,司莫辭眼神裡晦暗不明:“今天是發生什麼了嗎?”
立即搖頭,寧沐頓了一下轉身看他:“沒事。”
撐了下眉頭,司莫辭看著她往沙發的方向走。
寧沐真的是心不在焉,雙腳打結,自已絆了自已一下,整個人往前摔。
被身後一隻手臂攔腰抱住。
順著這個姿勢,司莫辭沒把人放下,直接抱著走到沙發讓人坐在自已身上。
寧沐剛剛手裡還有一杯水,被他接住,這會兒又遞給寧沐。
司莫辭沒說話,只等著她喝水。
寧沐大口的喝,等到杯子見底:“還要嗎?”
她搖了搖頭,下一秒身體就騰空,司莫辭起身把她抱進了臥室。
一路無話。
像往常一樣,司莫辭抱著寧沐睡,他手臂橫亙在寧沐的腰上,有力且安全。
寧沐沒出聲,只等一切安靜,往他懷裡擠了擠。
沒一會兒,司莫辭摸寧沐的頭髮,去看懷裡的人。
他的襯衫溼了,寧沐哭了。
沒等他開口,聲音從懷裡傳出來,聲音很平淡:“我中午吃的是炸醬麵。”
司莫辭輕拍她的背,嗯了一聲。
“我吃了幾口,不是很好吃,沒有我姑姑做的正宗。”
“我就給姑姑打電話,告訴她華城的炸醬麵沒她做的好吃,等她回來的時候我想讓她做給我吃。”
“但是,但是接電話不是姑姑,那個人告訴我,他說著火了,屋主沒有救出來。”
寧沐扯著司莫辭的襯衫,抓的越來越緊,頭埋得越來越深:“阿辭,我再也吃不到正宗的炸醬麵了。”
司莫辭喉結上下輕滾,眼角開始發澀,把懷裡的人往上提,讓寧沐的腦袋埋在他的肩頸裡。
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髮。
寧沐哭的脫力,身體發軟,剛剛司莫辭把人往上提的時候都快找不到著力點。
她聲音斷斷續續:“我給寧尊打電話了,他只說了一句話,他說他知道了,什麼情緒都沒有。”
“他現在,他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聲音開始發啞,司莫辭心疼,但沒出聲,手上一下一下的安撫。
漸漸沒了聲音,應該是哭累了睡了。
把人輕輕放下,長臂一伸,開了床頭燈,暖黃的光打下來,身旁的人眼周紅腫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