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你沒事的,會沒事的。”
舒安的手輕輕拍打著那一張繡著望舒山的蠶絲被。眼前的少女臉卻是近乎透明的白,唇色黯淡至極,一頭如同海藻般的頭髮散落床上。
少年另一隻手卻是早已緊緊握住女孩的手,一陣陣乳白色的神力從他手裡向傳去。
一刻鐘不到就臉色發白了起來。
“山子!夠了!您快停下來。”
“山子不要再輸送神力了,您會損耗神元的。”
“沒用的……”
“沒用的……”
舒安不知道有沒有用,他只知道好累好想哭。他向少女望去,少女依舊脆弱得彷彿瓷娃娃一般,娥眉微蹙,心中似有無限憂愁。
他收回自已的手,將少女的手輕柔的放入被子裡。
他的神力早已不夠,他拼命想再給阿姐再多傳送一點,可是毫無辦法,他太弱了,弱小到連給阿姐安撫神元的能力都沒有。
舒安握了握手,嘴唇微抿。隨後就地打坐起來,期望早點恢復點神力。
門外有侍衛與婢女守候。
幾人相互看了看,眼裡皆是擔憂,與心痛,到冬季山神的神力越差,神元不穩經常陷入昏迷。
月初望著白玉門,似乎是看到了裡面躺著的少女。忍不住的想,為什麼這樣好的人兒卻是最悽苦的,倒是胡作非為,隨意虐殺的神反而安康。
眾人都是有心而無力。他們忠誠愛戴著他們的山神,卻不能為山神分憂解難。
山神是誕生於山的神靈,他們有著保護山的責任與宿命,他們生於天地消散於天地。他們的後代習得本領繼續守護這一方天地,會由山選擇新的山神。
山神的神力一脈相傳,只有山神血親或者其他山神的神力可用於已身。
伸出手將神殿外的大雪用風吹了吹只希望能有陽光可以透過雲層多落下來一束。
遙遙望去,整個望舒山銀裝素裹,大雪紛飛,只有幾道身影在空中劃過。其餘人或是修煉或是禱告。
山下炊煙裊裊,綠意盎然。
“爹爹,快看下雪了,山上下雪了。”孩童歡快稚嫩的聲音傳來,卻叫眾人愁苦。
“這!……山神大人最近越發虛弱了。”婦人抬頭向大山望去,言語間滿是嘆息。
“相公,要搬去別處嗎?”
“……”
許久無言
婦人搖頭向屋外走去,屋外左右鄰里皆是出門。沒人多語,低頭禱告,繁瑣的禱詞攜帶著願力向大山而去。
望舒山有著六七十萬的人,早已習慣這日常生活。有的人甚至在望舒山不落雪時也習慣了禱告。
磅礴的願力進入大山,雪沒有減小,寒風消散不再向山下而來。
眾人大驚,從未遇到過如此情況。以往只需要用心禱告,山中的雪就會變小,連續七日就會停止,可如今已經是第七天了。
“這。”
“怕是要出大事啊!”人們暗自思索。
隨後陸陸續續的人回家,向屋內走去。
望舒山子民多善良淳樸之輩,望舒山早放下話讓眾人離去,各找歸處。
卻無太多人離開。
一來交通不便,去其他山地路途遙遠,到了也沒啥好土地耕種,平白矮人一頭。
二來其他山神大都殘忍貪婪。自已一年辛苦到頭,卻只能飽腹,其餘盡要上交。
看到種情形,望舒山無奈,只得悄悄傳話,讓眾人早早修築地窖,再為人們送上神牌以保平安,到如今也有近百年時光。
眾人開始暗中行動,進入地窖。
沒人知道會是怎樣的災難會讓望舒山這般態度,甚至是送走人們。
可生存也讓他們知道,有備而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