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破廟中。

大雍太子紀行知正與自己的恩師呂蒙交流自己的讀書心得,卻見門外侍衛來報,有人在破廟外面歇息,要不要將其趕走。

對此大雍太子紀行知斥責的說道:“本宮是微服私訪才做商隊打扮,商人與人為善,豈能隨意的將人趕走?不妥!”

隨即侍衛便是下去辦事去了。

“殿下微服在外,行事頗有方針!既然有此機會,那麼不妨與其交流一番,也好了解一下這大雍天下的世事。”侍衛退去之後,呂蒙摸著鬍鬚說道。

“恩師所說極是!”紀行知很是贊同。

隨後兩人便是走出破廟後殿,來到外面,準備好好的體察一番本地民情,然而兩人剛一見到宋文遠,便是一下子被宋文遠的大膽舉動給震驚到了。

宋文遠竟然在烤鯽魚!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之舉!

每朝每代皆有避諱之說,而大雍天子姓紀,自然鯽魚也就隨之水漲船高,成了常人不可食的東西。

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

竟然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在大雍太子面前烤鯽魚,這簡直就是不能忍啊。

當即紀行知便要叫人給宋文遠一個教訓,卻是被呂蒙一個眼神給拽了回來:“太子不可衝動,常言道有錯改之,方為大善,也許是他不知道這其中的避諱。

太子只需告知他這其中的緣由,倘若他依舊不改,太子再動手也不失仁慈之心!”

作為太子的老師,呂蒙當然不希望紀行知是一個弒殺的人,總得給人家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不然按照這性情大開殺戒,在其登基之後必然會對朝堂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屆時可就是他這個當老師的責任了。

而經過呂蒙的一番教導,太子紀行知也是反應了過來,連忙行禮道:“多謝老師教誨!”

隨即放平自己的心態,邁步來到宋文遠的身邊便是提醒的說道:“我觀兄臺這是在燒烤喜頭?”

“喜頭?什麼喜頭!這不就是鯽魚嘛,說話還搞得文縐縐的!”宋文遠便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態度頓時讓紀行知一滯:“原來兄臺知道這是鯽魚,那你可知道在本朝吃鯽魚是要受杖責之罪的!”

紀行知語氣嚴肅,知法犯法,這可是罪加一等,他還當宋文遠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然而宋文遠接下來的話則是再一次的讓他驚掉了下巴,只見宋文遠手中拿起刮鱗的小刀,小刀之上閃過宋文遠堅毅的眼神。

“杖責怕什麼,我一個要刺王殺駕的人,還害怕區區杖責之罰?這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如晴天霹靂。

站在門外的侍衛,離兩人略遠的太監,以及站在紀行知背後的呂蒙,此刻都紛紛冷汗直冒,心中暗道壞了。

微服私訪到刺客的頭上了,這要是一個不小心驚動了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刺客,大雍未來的繼承人,他們今後未來的保障,牽扯到九族安危的紀行知,豈不是要殞命於眼前的刺客手中?

沒辦法,為了彰顯自己親善的態度,紀行知此刻和宋文遠距離的實在是太近了,讓侍衛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而宋文遠的答覆更是讓紀行知也隨之一頭冷汗,隨便和人搭個話就碰到了要刺殺大雍天子的刺客。

這運氣,簡直了!

“兄臺可知刺王殺駕是滅九族的大罪,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兄臺的家人考慮一下,你是一時痛快了!屆時兄臺的家人可怎麼辦?”

沒辦法,紀行知只能試試抓一抓宋文遠的軟肋,免得他真的衝動傷了自己。

要知道,此刻鋒利小刀正在兩人的面前晃悠來晃悠去,可著實帶給紀行知冷風陣陣。

然而紀行知試圖捏宋文遠軟肋的話語一出,卻是讓宋文遠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滅九族好啊!不滅九族我還不幹這事呢!”

狂,簡直狂到沒邊了!

瘋,簡直瘋到癲狂了!

聽聽這說的叫什麼話?

別人對於滅九族之事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眼前這個狂徒瘋子卻是喜笑顏開。

這麼一個瘋子就在大雍太子的身邊,這就更是讓人不敢輕舉妄動了。

呂蒙此刻簡直是後老悔了,早知道宋文遠是這樣一個瘋子,他說什麼也不讓紀行知體察狗屁民情了。

民情哪有大雍太子的安危重要。

“你在幹什麼?放開我家太……少爺!”

就在這群情緊張之際,宋文遠的一個動作一下子激起了所有侍衛太監的動作。

呂蒙更是一個激動差點暴露了紀行知的身份,好在嘴快強行扭轉了過來。

“太少爺,你們家的稱呼真奇怪!”宋文遠對於太少爺這個稱呼一頭霧水,他聽過太爺,聽過少爺,就是沒聽過太少爺,這是個什麼輩分?

“兄臺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啊!”紀行知語氣有些緊張的說道。

原來,宋文遠剛才一個伸手便將紀行知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好似男生勾肩搭背一樣,這麼近的距離,再加上宋文遠手中的小刀,也無怪乎在場眾人會如此激動了。

畢竟這一個不小心,大雍太子就沒了。

“嗨!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殺你!兄弟,你聽過奇貨可居這個典故嗎?”宋文遠打消了紀行知的顧慮,轉而眼神發亮的看向紀行知的眼睛。

這小子出門又是僕人又是馬車的,必定是個富家公子哥,宋文遠去刺殺皇帝老兒不假,但這前提得是先拜託宋氏,不然他就得被宋氏壓榨成骨頭渣子!還談什麼刺殺皇帝?

況且盤纏還沒著落呢,正好忽悠忽悠他,說不定能借著他的身份拜託宋氏,其他到京城再說!

“略有耳聞,傳言上古戰國之時,有位商人呂不韋投資安國君之子異人,功成時拜為秦國丞相,謂之奇貨可居!兄臺你想說什麼?”

紀行知也是一頭霧水,此刻宋文遠看向紀行知的眼神簡直嚇人,讓紀行知不禁懷疑宋文遠的性取向。

雖然觀宋文遠的長相,額……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哪有這麼奇貨可居的啊?

但是宋文遠接下來的話,再一次的顛覆了紀行知的認知,讓他知道事情竟然還可以這麼玩,簡直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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