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嬸子路上遇到了李大娘,她還打你主意呢,被我罵跑了,誰稀罕去當童養媳,咱無患有我照顧呢。”
焦嬸嬸舞著手裡的大勺氣鼓鼓地對無患說。
“謝謝嬸嬸,嬸嬸對我最好啦。”無患心下十分感動,抱著焦嬸嬸不放。
要不是焦嬸嬸一家照拂她,旁人指不定怎麼欺負她一個孤女呢。
“哎呦喂,嬸子就喜歡你這樣可愛的小姑娘,這野雞得燉一下午才好呢,嬸子我就先回去了。”焦嬸嬸愛憐地捏捏無患的臉蛋兒,叮囑無患後就提著空籃子回去了。
無患下午閒來無事,在院子裡用小刀將野雞的尾羽處理好後,用漿糊粘在箭的尾部,一隻只精巧鋒利的箭矢就做好了。
無患有一把爹爹給她做的弓箭,雖然自小力氣比較大,但是無患畢竟年齡尚小,爹爹只是在院子裡讓她練習射箭和口頭教她捕獵的技巧,一直沒有帶她真正去森林裡實操過。
本來爹爹承諾過等她十二歲就帶她去捕獵的。無患抹掉眼淚,將箭矢搭在弓箭上對準院子裡的靶子,啪的一聲正中紅心。
射中了!無患又繼續這樣練習了一下午。
此時,鍋裡的雞湯飄出一股濃厚的香味,肥小球蹲在廚房門口,饞得口水流了一地,迫不及待地衝無患一頓汪汪叫。
無患先給自已和肥小球各盛了一碗雞湯,山菇和竹筍的獨特香味混合著雞肉的肥美,格外香甜,無患咕嚕咕嚕幾下就喝光了。
“焦嬸嬸燉的雞湯可真好喝啊!”
無患將燉的軟爛的雞肉撕下堆在碗裡後,將一整個骨頭架子放在肥小球的碗裡。
無患摸著吃得溜圓的肚皮,憊懶地坐在板凳上享受這一刻難得的飽腹感。
第二天清晨。
“無患,走了,去集市了哦!”
“來了,焦叔”
無患麻溜地將野雞放在揹簍裡背上後,叮囑肥小球:“你在家好好看門,不準到處跑哦。”
在看到肥小球汪汪兩聲表示答應後,無患這才將揹簍放到焦叔的牛車上,自已也爬了上去。
牛車慢吞吞地走了兩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集市上。
無患乖乖地跟著焦叔一塊兒找了個地方蹲著,很快就有愛吃野味的有錢人家將她的幾隻雞買了去。
她將碎銀子放到荷包裡,又將荷包繫緊後貼身放到裡衣夾層口袋裡,這才放下心來拿著幾塊銅板去對面的攤子上買了兩個大肉餅。
無患將其中一個肉餅遞給焦叔,“焦叔,來吃肉餅,可香了。”
“你這丫頭可真貼心。”焦叔也不客氣,他知道無患這丫頭一直想報答他家呢,不吃反而會讓她心裡不好受,他接過餅子就大口吃起來。
這時,幾道耀眼的光點從遠處天邊逼近,人們都被白日異象吸引住,紛紛抬頭。
卻見光點接近此處天空上方,奇異地暫停了,下一瞬這些光點在無患眼裡爆炸開,化為流火劃過雲層,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這時不知是誰驚駭地大喊:“流火來了,快跑啊!”
人們恍然回神,變作亂糟糟的一團,在鎮上奔跑逃命。
“丫頭,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焦叔看見無患還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一把將她抱起來就往鎮子外面跑。
火石很快砸落下來,四周的房屋被點燃,沖天的火光和瀰漫的濃煙之下,不時有哀嚎聲和救命聲傳來。
無患渾身乏力地靠在焦叔懷裡昏迷了過去,胸口的玉佩隱隱發燙,愈變愈熱,發出一道微不可見的青色毫光將無患和焦叔籠罩起來,隔絕了濃煙和火光的侵襲。
待到無患睜開眼後,發現自已躺在家中的床上。
“無患你醒了!”
焦嬸嬸坐在床沿邊守了無患一整天,見她終於醒了,臉上露出放心的笑容。
蹲在地上的肥小球聽見動靜發現無患醒了,也開心的湊到床邊,烏溜溜地眼睛盯著無患,尾巴使勁兒搖晃,嘴裡還發出擔心地嗚嗚聲。
“焦叔沒事吧。”無患的記憶還停在和焦叔逃跑的時刻,她坐起身揉揉肥小球的腦袋,抬頭詢問焦嬸。
“可憐見的,你焦叔好著呢,倒是你都昏迷一天了。”焦嬸嬸現在還在後怕。
她拍拍胸口,語氣驚異:“聽說這白日流火可害死了不少人呢,幸好你焦叔和你福大命大,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大夫說你受驚了才昏過去。”
“讓嬸嬸擔心了,我現在好著呢。”無患拉著焦嬸的手撒嬌道。
“哎呀,我熬的山藥粥,無患你等著,嬸子這就給你端過來。”
焦嬸在喂無患喝粥過後,就在無患再三保證自已沒事下,回家休息去了。
無患坐在床上將脖頸的玉佩取下來,仔細觀察半天也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早上這玉佩分明在發熱,也是它發出的那道青色毫光保護了她和焦叔。
接下來的日子平穩舒適,無患捕獵的本事練得愈發熟練,肥小球也變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大黃狗,跟著無患在山林裡穿梭。
仙蹟山山腰處,無患瞥見右前方一棵樹後有只麋鹿,她屏氣凝神,將手中的弓弦拉滿,箭矢飛射而出,射中了麋鹿的後腿。
這頭麋鹿仰頭哀鳴,因受痛朝前在密林裡狂奔。
“肥小球,追上去!”
無患見自已射偏了一點,急忙帶著狗追著麋鹿不放。一人一狗在山林裡穿行,跟著麋鹿越過了溪澗,穿過了一片森林,終於在一處草地上發現了因腿部受傷躺倒在地的麋鹿。
肥小球開心地繞著麋鹿跑跳,無患卻被草地前方懸崖邊上的一棵枯萎的小樹吸引住了目光。
她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身體穿過了一層若有似無的屏障。
肥小球看見無患朝著懸崖邊走去,在後面追上來,卻被擋在屏障後面,它急的在原地大叫。
可惜無患完全聽不見它的叫喚,走到了這棵小樹跟前,才發現靠近懸崖邊的樹梢上結了一個黃澄澄拳頭大小的果子。
無患俯下身子用弓箭將果子小心翼翼地夠過來,摘下果子就被一股奇異的果香吸引,當即忍不住幾下吞吃入腹。
滿口香甜的汁水在無患肚子裡化作一道濃郁的靈氣在她體內爆發開來。
無患很快感覺自已腹中傳來一陣劇痛,她倒在地上,雙手抱緊肚子,疼的大汗淋漓。
這時,無患胸口的玉佩溢位一絲青色毫光,鑽進了她體內,引導著這股靈氣在體內經脈遊走。
無患這時感覺腹部的劇痛快速減弱了,剛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這股強烈的疼痛隨著靈氣的遊走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無患再也忍不住劇烈的疼痛,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