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直到傍晚時分,日頭斜照,殘陽如血,映的人比花嬌,在花海里看日落,晚霞和著馨香,更別有一番韻味。

晚上用餐也在百花村,吃的是特色的百花宴,有玫瑰茶,桂花糕之類的甜點,秦家二女吃的不亦樂乎,許言興致缺缺,他比較喜歡吃肉,於是便草草嚐了幾口起來四處踱看看。

他不敢走的太遠,這村子裡四處都是灌木花叢,一不小心就會迷路,但突然襲來的尿意還是讓他不得不開始找廁所。

“不行了,不行了。”許言兜了一大圈,別說廁所,連個坑影子都沒有,他憋的從麻雀直哆嗦到天靈蓋,終於拋下素質在一叢灌木裡開閘放水。

提起褲子提起褲子,環顧一圈,四下無人,只有矮木叢草,啁啾蟲鳴,他長吁一口氣,待要找回來時路,卻突然覺察好像氣溫下降了不少,冷的他一個哆嗦。

憑藉著幾乎沒有的反向感,許言終於摸索到了回百花宴的路,本該熱鬧的地方此時卻一片死寂,許言呆呆的站在不遠處,他看的愣住了。似乎是劫匪剛剛光顧一般,現場只剩一片狼藉,被刀劈成兩半的人軟軟的趴在桌子上,腸子臟器流了一地上,就像菜市場遺棄在下水道的豬下水一樣亂糟糟的堆了起來。

現場的烤架上還散落著一些肉食,皮尚未去掉,奇異的焦香撲鼻,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肉。

一碗大碗蓮花羹裡泡了好幾顆眼球,眼後肉尚未剜掉,就像墜子一樣黏連著眼球,整碗清湯已經染成了鮮紅色。

幾個年輕女子衣裳凌亂,肩膀的肉被削去,許言看的只覺得窒息。

他踉踉蹌蹌的上前,雖然被噁心的生理性乾嘔,但還是急切的想辨認著有沒有自已認識的人,而當他走近的時候,場景卻模糊了起來,他伸手,抓住了一根棍子。

是一名老嫗的柺杖,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的匍匐在了地上,幻境也消失殆盡了。他抬頭看,老嫗也在看他。

“你是花神。。。那個什麼柳,柳南。。。”他艱難道。

“柳南婉。”老嫗淡淡接道,以一種好像不屬於她這個年紀人該有的力氣抽出柺杖,轉瞬就消失在了叢叢花葉裡。

許言甚至來不及追她,他掙扎著爬起來,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找,終於循著喧鬧找到了宴席,秦泠個子高,倒是很好辨認,她已經吃飽了,很愜意的躺在椅子上。

老靳和妻子正在聊天,沒有人注意到灰頭土臉的許言,他默默的走到秦泠旁邊,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胳膊。

滑嫩,細膩,不是幻覺,秦泠吃痛抬頭,有些呆萌的疑惑看他。

“有隻蚊子。\"許言手指不自覺的捻了一下。秦泠將信將疑的“哦”了一下。

。。。

老靳一家還想看花海日出,許言思索了下卻建議大家回去,他心有餘悸的提起了找廁所的經歷,但他略過了太過於血腥的細節,即便如此仍然聽的幾人心驚肉跳。

要去開車的路上大家不約而同的內急起來,秦依柔自然是老秦陪著去,秦泠吶喏了半天,拉拉許言,“你,你快點啊。”

沒有再發生詭異的事情,幾人順利匯合,秦泠要了許言的外套披著。

“有點冷。”她對著他笑了一下,表示自已沒事,月光下,整張臉卻有些慘白的顏色。

車開的很急,老靳和許言幾趟過來,大抵多少覺得,這世上還是有許多無法解釋的東西存在,因此逐漸養成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一有不對馬上開溜。漸漸下起雨來。

許言嗅了嗅,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瀰漫起了一股花香,他第一時間看向了一直披著他衣服的秦泠。

不知什麼時候,秦泠也在看他,她瞳仁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白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黑色佔據了全部,冷冷的凝視著。許言渾身一哆嗦。

“老靳!停車!”他大喊。

“你不是秦泠!秦泠在哪?!”他揪住她的衣領。

“呵呵”

假秦泠輕聲笑,她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許言一放開揪住她的手,她就癱倒在座椅上,居然漸漸融化了。

居然是一坨黃泥巴,只是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全無土味,還和著一絲花香。

許言深呼吸了幾下才平靜下來,他一邊揉著眉心,一邊道,“老靳,先把你的愛人帶出去,我得回去找秦泠。”

老靳點點頭,握了握秦依柔的手安慰她,“小許比我能幹多了,我去只會給他拖油瓶。’

車上沒有雨衣,許言冷著臉跳下車,拉起衛衣的帽子勉強給自已擋一下,大雨一澆,一身黑色的行頭就貼在了身上,顯得更瘦削了一點。不遠處的百花村在雨幕的籠蓋下朦朦朧朧,又因為花團錦簇而在這一片灰白中增添一些妖異的顏色。

他不知道哪裡去再遇見那個看起來溜的很快的花神,但他記得神樹的大概方向。

雨簾裡,他突然感覺一陣揪心,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

“秦泠,你一定不要有事!”暴雨傾盆,天地一白。

神樹高聳,幾乎直插雲霄,倒是很好找尋,風雨淅瀝,讓它看起來更加漆黑無光,他抱著樹幹摸索了一圈,不知道摁動了哪個機關,一道暗門就開了。

曲折蜿蜒的樓梯,直通向樹頂,原來樹早就死去,內部已被挖空了。

樓梯鑿的很粗劣,許言不得不連登帶爬,頂端是一扇門,摸起來黏膩溼滑,他感覺直冒雞皮疙瘩。

拿起手機燈一照,兩隻手已經染滿了鮮血和軟爛的組織物,他愣了一下。

向上看去,一個被門攔腰夾斷的女人,正悽慘的卡在上方門框,她的腸子從夾斷的肚子破口流了出來,層層疊疊的,垂著,像頹死的海帶一樣,門面上都是她流下來的血,此刻還在緩緩流淌著,彷彿門有了生命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捏了下垂下來的腸子,黏膩,有一種怪異的油脂感,不是幻象。

猛的推門進去,居所門後居然有一個機關,一旦走進去,便會被腳下的彈射板彈起來,觸發厚重石門的機關,猛地反彈回來,把人夾死在上面。

還好機關是一次性的,許言冷汗都冒出來了。

還好機關是一次性的,許言冷汗都冒出來了。門內明顯是臥室,被褥枕頭一應俱全,正對面的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美”字。

應該更像是用指甲一點點摳出來的,字型凌亂,僅僅能勉強辨認寫的是什麼而已。

許言走上前,用手背試探了下被窩和枕頭,心中一凜,竟然還有淡淡的溫度。

屋主人剛走不久!

他一下子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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