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城第三人民醫院。

面板科的張主任,絕對是國內的一把手。

經他手的病情,基本看一眼就能得出結論。

可他現在盯著CT照片,有些犯難。

他對面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稚嫩的少年,由於父母長期出差,經常一個人生活的緣故,心性比之一般的同齡人要更成熟一些。

“張主任,我這手還能保得住嗎?”季路小心翼翼的將左手搭在了桌子上,褪去了厚重的手套,露出了令人驚悚的一幕。

那隻手猩紅無比,血管交錯在面板之上,宛如一顆心臟在跳動,夾雜的還有濃厚的血腥味。

活像DNF當中狂戰士的被詛咒的手。

張主任扶了扶眼鏡:“能吃什麼,就吃點什麼吧。”

“我接受截肢!”季路心裡一咯噔。

“你這個病情是我前所未見的,血管比普通人要大上接近五倍,不僅如此,就連你的心臟都變得比一般人更加強悍,堪稱完美心臟,普通人一天的心臟跳動在十一萬-十二萬次,而你的心臟,竟然每天在一萬到兩萬之間!”

“從醫學的角度來看,你的壽命甚至會比普通人長十倍不止!但...”

季路根本就沒聽張主任前面的話,後面才是真正要說的:“但你的身體無法承受這樣的心臟以及血管,換句話來講,軀殼擋住了你心臟以及血管的極限,最多不出半年的時間,或許...”

後面的話張主任沒說,然後又解釋了一番為何不能做截肢手術!

如今他的身體,大部分的供血都來自左手,一旦做截肢,供養心臟的血液不足,生命將會立刻停止。

臨走時張主任給了季路一張名片,倒不是有什麼解決辦法,而是想季路能夠將器官捐獻出來,為醫療事業做貢獻,畢竟他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罕見了!

六月的崇城有些炎熱,太陽直射大地,地面都沸騰的扭曲起來。

可季路的心,涼透了。

他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一段美好的時光,剛上大一,應該跟漂亮的學姐一起在圖書館裡談風情望月,跟朋友一起在操場上打籃球,去從未見過的風景揮灑青春!

卻陡然之間,晴天霹靂,宛如整個世間都將他拋棄。

他很想哭!

卻發現根本哭不出來。

只有猶如刀割的心絞,以及深深的絕望。

“我才十九歲啊。”

季路的腦海一片空白,渾渾噩噩,就這樣怔怔地站在路邊,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家,只記得路過鄰居家時,他們用著異樣的眼光瞧著自已。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他用清水給自已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已清醒一點,或許那個醫生是個庸醫,完全靠關係才評的教授。

可季路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幾份權威報告!

嘆了口氣!

庸醫真特麼的多。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醫生下這樣的結論了,看了好幾位權威醫生,說的話都大差不差,只是生命的尺度說法不一。

有些說半年,有些說兩三個月,最長的也只說了一年時間。

儘管季路從小基本上一個人生活,吃過很多苦,也習慣了孤獨,明白了對任何事情都要抱有失望的態度!但在生命的長河打擊下,意志也逐漸崩潰!

他其實很想給遠在他鄉工作,經常不回家的爸媽打個電話!

告訴他們,你們的兒子快死了!

別忙工作了行嗎?

再怎樣,也應該給你們的兒子收屍,見見最後一面。

可望著黑屏的手機,聯想起五六年沒見,都有些陌生的背影,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隔了好一會兒,季路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給自已倒了杯水,俯靠在陽臺上,望著太陽落山,月亮高高掛起。

“不管怎樣,現在還活著對吧,反正沒了未來,不如著手現在。”季路如是想著,人快死了,就想做一些以前未曾嘗試過的事情。

也該要放肆,獎勵自已一番。

反正不用再為學業犯愁,不用為愛情,為工作迷茫!

當季路轉身進入房間的一瞬間,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皎白的月色染上了一抹深紅,彷彿是古老的傳說中的血月,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這種詭異而迷人的氛圍當中。

在這樣的夜晚,天空不再是深邃的黑,而是被紅月的光芒染成了一片暗紅色。

一道人影在這層神秘色彩下,一閃而過。

季路在客廳準備好影盤和紙巾,順帶還將零食拿了出來,聲音偌大。

引起了鄰居的不滿,大聲嚷嚷:“誰啊,電視放這麼大聲,跟個豬叫一樣。”

季路吃著零食,不屑回應:“給老子閉嘴,你晚上造人的時候,聲音也不小!就是有點快,不行就讓我來。”

客廳內的季路,聽到了對面吵架的聲音。

男人一句話不敢叫,女人什麼難聽什麼罵。

爽!

真特麼的爽!

以前季路就是個好好脾氣,平日裡鄰里鄰居,受了點委屈也就當沒發生,現在老子看看電影,你特麼的也要管,我可是快要死的人!什麼都不怕。

很快,外面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季路原以為事情過去了,可卻停了不到十秒鐘,響起了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是在刮皮?

這晚上的!不在廚房刮,怎麼跑到走廊來了。

他暫停了影片播放,準備去理論一番,正當他走到門口,開啟房門時。

敲門聲陡然而至,把季路嚇得一哆嗦。

“小季,對不起啊,剛才他罵了你,你開門,我給你道歉。”女人的聲音,從門背後傳了出來。

道歉?

季路有些愧疚,畢竟是他有錯在先,正準備開門時,他的瞳孔不經意的瞥向窗戶,雙眸陡然之間瞪大,如同墜入冰窟。

他住的是老小區,走廊有一個小窗戶。

此刻一張蒼白如白紙的鬼臉貼在上面。

季路艱難的嚥下口水。

那張臉是...隔壁女鄰居的!

門還在‘砰砰’作響,口裡含糊的說:“快開門啊,我來給你道歉了。”

他的大腦一時間很混亂,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怒火中燒:“你到底是給我道歉,還是嚇唬我,老子可是快死的人,什麼都不怕。”

“開門,開門!開門!!!!!”

“你不是說他時間短,讓你來嗎?快,快呀。”

“我都把他的臉給剁下來了,看著我們玩兒,你讓我進來。”

神經病,絕對是神經病!

季路咬死了,絕對不開門。

呼~~~

門外的敲門聲靜了,只有短短噓噓的腳步聲,一步一踉蹌,季路深吸了口氣,正當心裡咒罵時,窗戶又多了一張被剝了皮的血臉,無比猙獰。

赫然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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