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是你男朋友？

荒唐和無序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這是方陽凌晨三點的感受。

凌晨三點半結束後吃喝了程媛家的牛奶和麵包充飢後，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在這惡變的世界裡，睡得反倒比之前都要香的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法抽菸了，但也不知是不是突發的情況讓他遏制住了煙癮，居然沒有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外邊悶響的槍聲透過關上的窗戶傳來，方陽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醒來第一眼，便是扭過頭看到程媛已經換上了一身寬鬆的衣服和一條短褲，抱著雙腿坐在自已旁邊，順滑的長髮落在她白皙圓潤的大腿上，一張清純漂亮的臉蛋被透過窗簾的微弱陽光映照得格外動人。

臉上帶著一抹複雜和無助，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感受到方陽的目光後，她神情微微一變，面露尷尬和無措，同時雙臂抱緊了些自已的腿，像一隻可憐而又無助的小白兔似的。

方陽睡眼惺忪，第一反應不是被外邊的動靜驚到，而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今夕是何年。

關於昨天的記憶一股腦湧上，有種很魔幻的感覺。

但一切卻又都是真實發生的。

隨之湧現的，還有一股讓他很討厭的感覺，很壓抑矛盾。

從小到大，他不僅不是那種壞學生，相反很內斂低調，沒被人欺負過，但也沒有欺負過別人。

所以在幾乎大多半的過往中，他建立的都是一個較為普遍和大眾的三觀，不壞也不好，不循規蹈矩也不作奸犯科。

故近一個月來他的狀態和以往的自已開始發生了一種割裂的現象，尤其是昨晚，昨晚發生的一切讓他此刻更是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割裂感。

有些認不清到底哪個才是自已了。

像是新的自已想要佔據大腦，但以往的自已又在作出反抗的感覺，很抽象扭曲。

這種狀態，在剛睡醒時尤為明顯。

“嗯...”

揉了揉腦袋清醒清醒，方陽坐了起來，嗓音有些低沉沙啞地衝程媛問道：“幾點了？”

程媛小心翼翼拿過床頭櫃上的平板，輕聲喃喃：“一點半了。”

一點半，睡了差不多快十個小時。

心裡嘀咕一聲，方陽才是靠近窗戶，掀開一點窗簾往外看去，接著便被遠處滲人的情景引得皺起了眉頭。

只見一群黑球怪物撲倒了一隊身穿警服手持手槍的警察，展開著生死拼殺。

幾乎周遭所有還活在家裡能透過窗戶往外看的住戶，都同一時間看向了他們，帶著祈求的目光，希望他們能贏。

但結果卻很悽慘和令人感到遺憾，穿著警服的警察殺了幾隻黑球怪物，立刻被動靜吸引過來的更多怪物便將他們全部撕成了碎片。

場面滲人而又令人感到絕望。

方陽臉上則沒有顯露太多波動，這在他看來並不感到意外。

“發生什麼事了？”程媛扭頭看向他，輕聲開口。

“沒啥，一些人被怪物給殺了。”方陽平淡開口，程媛則是神情一變，面露惋惜和悲哀。

昨晚發生的事情讓她的心情很複雜糾結，但事情又都已經發生了，她也清楚自已現在的處境，只能依附順從。

且她發現自已似乎並不討厭方陽，甚至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依賴心理。

“去給我弄點吃的喝的。”方陽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就又躺下了，閉上了眼睛。

“噢噢。”

程媛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態，就有些慌忙地乖乖去照做了，下床的時候還腿軟了一下。

她出去後，方陽又睜開眼仔細觀察了一下她房間的佈局。

仔細觀察了一下，大致猜到她是做什麼的了。

補光燈，全身大鏡子，手機直播支架等等，再加上她那衣櫃裡滿滿當當的色趣服飾和絲襪，只覺她反差，其他倒沒什麼了。

“嗯？”

目光掃蕩間，他又坐起來把程媛的平板給拿了過來，一開發現沒有密碼，直接就開啟了，可見還剩餘百分之七十多的電。

至於網路和電，則是依舊沒有恢復。

如今自已的手機已經沒了，若是再來電來網的話，自已等同於失去了重要的個人財產，但若世界不恢復如初，這所謂的財產也沒有用了。

至於朋友和家人，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朋友了，家人也一年前去世了，換言之他沒有任何的牽掛。

也是那場意外的發生，導致他在一年前開始一蹶不振，甚至性格發生大變化的。

現在回想起，依舊讓他感到撕心裂肺的憤怒和悲痛，爸爸媽媽還有妹妹，都因為那一場車禍而死，而殺人犯卻因為未成年加上家裡有錢有勢連緩刑都沒判上，最終取保候審外加賠付受害者家屬損失便草草了事。

即便自已當時拼盡了所有的精力，想要讓這個傢伙付出代價，最終也沒能成功。

到現在，他都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傢伙不以為然的表情和臉，彷彿他所致的一切都無關痛癢，彷彿沒有一絲愧疚或自責，方陽清晰深刻地記在腦子裡，到死都不會忘記。

張德才。

這個名字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每當想起，便會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找機會將其殺了為父母還有尚且年幼的妹妹報仇。

同時，這件事也讓他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已的無能和無力，

這種無力的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

...

程媛給方陽煮了兩個雞蛋，還衝了燕麥。

水剛燒沸把雞蛋下鍋，他就把燕麥和麵包給方陽送來了。

走回臥室看到方陽在看她的平板後，又是美眸睜大，面露一絲尷尬和無措。

雖然大部分照片都在她手機裡，但平板裡也有一些，都是她自已拍的，有的發到了抖音，有的則只是留著自已看的。

她朱唇欲張又止，想制止又不敢，乖乖地把燕麥和麵包都放在了床頭櫃上，站在了一旁。

方陽一副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眼眸都看得有些熾熱了起來，確實有很多誘惑的照片和影片，有cosplay的，還有各種絲襪配色趣衣服的，還有光腿或者拍腳的。

燒的不行。

忽的，方陽神情微微一頓，看到了一張她和一個男的的合影，男的看起來很禮貌溫柔的樣子，和他靠的還挺近的，顯得尤為親密。

“這是你男朋友？”

方陽把平板對向站在床邊一副拘謹尷尬模樣的程媛，面露一絲玩味。

在他看來，有男朋友並不是減分項，而是加分項。

且他昨晚感受很深刻，確定程媛絕對沒怎麼被開發過，甚至完全沒被開發過，無論是自已的感受，還是她生澀的反應，都足以證明。

如此一來，他感覺更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