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紅靜靜地佇立在那兒,面色平靜地開始解釋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莊文卻像被激怒的猛獸一般,絲毫不聽她的解釋,扯開嗓子破口大罵起來。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啊!人家要你了嗎!”
我清楚地看到莫紅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憤怒,那怒意如同一簇火苗在她的眼眸中猛烈地跳動著。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骨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在極力剋制著自已即將爆發的情緒,不讓憤怒如脫韁的野馬般衝出來。
她的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委屈和無奈:“莊文怎麼可以這樣蠻不講理,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你別胡說!”
莊文口不擇言地吼叫著。
我能想象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指責莫紅不知羞恥,隨意闖入男人的家。
莊文還大聲叫嚷,“李四,你說話不算數,明明答應過我。你不再與莫紅相見,現在卻出爾反爾。”
我被他的無理指責弄得心煩意亂,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我的心。我感到無比的憋屈和憤怒,眉頭緊皺。
只聽莫紅說道:“莊文怎麼能這樣亂冤枉人。李四明明沒有做錯什麼!”
莫紅毫不猶豫地直接結束通話了影片。她的動作果斷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任憑莊文再打來兩次,她都拒絕接聽。
她說:“我已經受夠了莊文的無理取鬧!”
“太晚了。你還是回去吧。”我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宣告堅定立場。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那是對過去感情的留戀和不捨。
“我是單身的,我喜歡在哪裡就在哪裡。”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倔強與堅持。
我的眉頭微微皺起故作鎮定地說道:“這個隨便你,晚上了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先回去吧。”
莫紅察覺到我態度的堅決後,她緩緩地站起身來,那動作是如此緩慢而沉重,每一個動作都承載著千斤重擔,充滿無奈與掙扎。
她艱難地直起身子,眼神遊離著,漫無目的地看向某個角落,隨後又緩緩地轉過身去,準備黯然離開。
“我和莊文是在五年前認識的。”
莫紅的聲音輕輕響起,她的眼神飄忽著。我能感覺到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她一邊說,一邊不自覺地用手輕撫著身邊那張椅子,那把椅子承載著她的無數回憶。
“那時的他,對音樂有著狂熱到近乎痴迷的熱愛,總是揹著那把破舊的吉他,在各個地方奔波演唱,用他那飽含深情的歌聲,艱難地維持著生計。”
莫紅說著這些話時,我見到她臉上滿是感慨與惆悵,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與眷戀。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莫紅是多麼迫切地想要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不耐煩,身體微微後傾。
“我就是想說清楚。”
莫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執拗,她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我,那眼神中滿是真誠與渴望,她向前邁了一步,仿想要更靠近我一些,生怕我不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那你說吧。”
我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我抬起頭,看著莫紅,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感。
“我們好了兩年,莊文他是個對音樂執著到骨子裡的人,可就是沒什麼成就。他掙不到錢,而且還眼高手低,對任何工作都不屑一顧。我曾無數次地勸他,讓他先找份工作養活自已再說。”
莫紅邊說邊不自覺地用手比劃著,她的臉上寫滿了憂愁與哀怨,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能感覺到那些日子的艱辛與無奈又一次湧上她心頭。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讓這個女人把積壓在心底許久的話都傾訴出來。
我的心中也湧起一陣複雜的情感,既有對莊文的失望,也有對莫紅的同情。
一切都沉浸在莫紅那充滿遺憾與無奈的話語中。
“他呀,每次找工作都是三分鐘熱度,根本堅持不了一個月,就極其不耐煩地甩手不幹了。那模樣,簡直囂張得讓人無法忍受”
我見莫紅雙手抱在胸前,眉頭緊皺。
“還總是用那不屑一顧的眼神斜視著,輕蔑地說他的老闆就是一隻愚昧透頂的傻狗,根本就不理解音樂藝術的深邃內涵博大精深。”
“我心急如焚,勸他說,他先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呀,有了錢我們才能維持生計啊!那時我剛生下妮妮,他卻毫無收入,我只好厚著臉皮,將能借錢的人都逐個懇求了一遍。”
我見莫紅不時地搓著手,眼神中滿是無奈,心中壓著千斤重擔。
“後來,我發現竟再也借不到錢了。而莊文呢,依然是那副眼高手低的樣子,無奈之下,我只能與他痛苦地分手,然後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拉扯著妮妮。”
“半年前,莊文出乎意料地回來了,他臉上帶著誠懇的神色,眼神中充滿期盼,邁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向我走來,說要跟我和好,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他會好好工作。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想著或許他離開的這兩年真的有所改變了,便心軟地原諒了他。”
“可結果呢!他做什麼工作都不行,甚至在給老闆開車時,放音樂被老闆說兩句。他都滿臉鄙夷,嘴角向下撇著,一邊搖頭一邊嘟囔著,覺得老闆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蠢貨,根本就不懂得欣賞音樂的美妙之處。更加不懂得做生意。”
我靜靜地凝視著這個淚水肆意流淌的女人,她那滿臉的淚痕讓人心疼不已,由於還不太熟悉她,我只能沉默不語。
莫紅緩緩地從桌上紙巾盒子抽出紙巾,她的動作有些顫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抬起手來,輕輕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那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斷湧出,她的臉龐寫滿痛苦與絕望。
“我對莊文真的是徹底失望了,所以才不得不選擇分手。我的父母又一直緊逼著我。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她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哀傷。
當她說出這些心裡話後,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我看到了莫紅從未有過的那種釋然。
她的眼神中不再有痛苦和掙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解脫。
我無奈說:“我就算小時候認識你,但我也幫不了你實際性的東西。”
莫紅擦拭眼淚說:“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