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臺切光忠與小狐丸皆是一臉的震驚,他們從沒想過沈千檀居然會動手。

三日月也因為這一拳清醒了過來,他按了按嘴角的傷口,伸出舌尖頂了頂受傷的臉頰,一滴血液順著青紫的傷口從嘴角滑落。

三日月站起身後退了幾步,士下座俯在地上,頭落在平放地面的一雙手背上。

“很抱歉,主公,讓您看到了我醜陋的一目,實在很抱歉。”

沈千檀只是揉著自已的指骨,剛才打三日月那一拳,他的指骨也因此破皮流血了。

三日月等待了一會兒,沒有聲音,於是輕輕抬起頭,看到正在收拾傷勢的沈千檀,頓時拉開桌子,跪著挪了過來,捧起了沈千檀受傷的右手,低下頭輕輕舔舐著傷口處已經略勝於無的鮮血,然後一根一根手指的清理著血跡。

沈千檀一直沒有吭聲,只是沉默的由著三日月動作,一副眼神死心也死了的模樣。

三日月清理完成後,輕輕放下了沈千檀的手,俯身倚靠在沈千檀的雙膝之上,將清理完成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頭上。

沈千檀還是心軟了。他使勁揉了揉三日月的頭髮,將他的髮型揉成了鳥窩狀,好像這樣就可以將他心中濃濃的無奈與怒其不爭消耗出去。

三日月輕輕蹭了蹭他的雙膝,一副安靜恬淡的模樣。可誰又能知道,他的心中居然有著一團自已繞成的亂麻,解也解不開。

沈千檀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他:“所以,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三日月抬起頭,直擊重點的說道:“我太自以為是了。”

沈千檀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了他的腦袋。好歹知道自已錯在哪兒?就還有救。

“你太自以為是了,三日月。”

“你憑什麼認為你的想法可以代表其他付喪神的想法?”

“你憑什麼認為會有付喪神在暗墮後仇恨你?”

“你憑什麼認為本丸其餘活下來的付喪神會後悔?”

沈千檀推開三日月宗近,食指勾起他的下頜,“是因為你的心動搖了嗎?你後悔了,所以就覺得也會有人後悔。你太自以為是了。”

三日月目光平靜的的回答道:“是,我動搖了。”

“在我看到有付喪神在流淚的時候。”

“在我聽到有付喪神在抱怨的時候。”

“在我感覺到我自已快要撐不住的時候。”

“我後悔了。”

“如果當時我們都死在前任審神者的手裡,是不是就不用再痛苦了呢?”

燭臺切光忠和小狐丸聽著三日月剖析自已,自已的心中也是波濤洶湧,驚濤駭浪的,緊握的雙拳暴露了他們,此刻並不是那麼從容淡定的心。

沈千檀低下頭,在三日月的耳邊輕聲呢喃道:“你太自私了,三日月。”

“如果你願意睜開你的耳朵,你就可以聽到,付喪神所說的抱怨,是抱怨不能種植農作物,不能養殖牲畜,所以他們每天都很無聊。”

“如果你願意睜開你的雙眼,你就可以看到,付喪神在流淚,是因為他想他的同伴了,他現在還活著,可是他的同伴卻離開了他,所以,他要代替他的同伴好好活下去。”

“你沒有,你不願意去聽,也不願意去看,所以,你的後悔從何而來呢?”

三日月瞪大了雙眼,他錯了!他錯的太離譜了!他這麼久到底在幹什麼?!!他是誰?他是三日月宗近,是天下五劍之一,是最美的刀劍,可他卻做了什麼?

閉上了雙眼,說自已看見;閉上了耳朵,說自已聽見。

他不該這樣的!!!

在三日月徹底想通的一瞬間,白色的氣息籠罩了他的身影,沈千檀看到這一幕,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癱軟在椅子上。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跟聰明人講道理簡直是要了他半條命了。

幸好他做到了,否則沈千檀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幹了。他就一普通人,為什麼又要當爹,又要當媽。

簡直是難為他胖虎.jpg

緩了一會兒,沈千檀站起身,拍了拍燭臺切和小狐丸的肩膀,“跟我出來一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疑惑與不解,不過還是乖巧的站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沈千檀靠在樓梯邊緣的牆壁上,微微抬起了頭,目光直直看向燭臺切,“來,說說,聽了這麼久,你有什麼想法。”

燭臺切愣在了原地,有些尷尬的舔了舔唇。他能說他沒有什麼想法嗎?答案當然是,不能。

沈千檀揉了揉眉心,無奈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你在逃避什麼?你可以說是最先接受我的存在的,可是你對你自已呢?你在害怕什麼?”

燭臺切抿了抿唇,一聲不吭。

沈千檀突然身體向後倒去,他的身後可是一米長的樓梯啊!燭臺切迅速跑了過去,伸手拉住了沈千檀的手,想將他拉起來。

沈千檀卻是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要麼告訴我,要麼你就放手,只能選一個,必須選。”

燭臺切一時之間僵持在了原地,小狐丸走到燭臺切身後,突然伸手推了一把,慣性下燭臺切鬆開了手,沈千檀閉上了雙眼安詳得準備擁抱傷亡。

燭臺切卻大聲的喊了一句:“我只是覺得自已什麼也做不到。”

沈千檀聽到話後,睜開了雙眼,眉眼帶笑,靈力從指尖流淌而出,輕柔的撐起了他的身體。

燭臺切迅速跑下臺階,一把拉過沈千檀入懷中,“前任審神者喜歡美食,所以要求我每天都為他獻上六道美食,所以我的時間可以說全部用在了做飯上。我不知道有付喪神在受折磨,而且因此死亡,我什麼也不知道。”

“稀裡糊塗的,審神者突然就死了,我還暗墮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卻享受著其他人享受不到的平靜生活。我……”

沈千檀拍了拍他的背,下巴撐在燭臺切的肩膀上,輕聲說道:“你的存在,讓三日月他們看到,他們還是可以去保護的,因為有你的存在,他們才敢去搏一把對抗審神者。”

“所以,你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到?”

燭臺切睜大了雙眼,白色氣息瞬間籠罩了他。

沈千檀三步兩臺階,重新走了上去,與小狐丸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ok,燭臺切也淨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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