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嬌他太過溫柔
他們著急找顧宛雲，只是匆匆打了個電話替顧芸生找了個護工便走了，都沒捨得等護工來了再走了。
芸釋：“……”這很難評，好在她不是原主，不然這得多扎心啊。
芸釋昏睡多時，現在只覺得口渴難耐，想要喝水，奈何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在床上掙扎著想要起身，結果不動不要緊，一動渾身上下哪哪都疼，差點表情管理崩潰。
好在勉強伸手還是能夠到最近的呼叫器，芸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按住，等待護士的到來。
……
H城最繁華的黃金地段，商業大廈巍峨矗立。
燈光明晃晃的照著整個辦公室，整個空間運用中式古典裝修風格，氣勢恢宏。
伴隨著沸水注入茶壺發出的嘶嘶聲，茶香四溢。
主位上坐著的男人，冰肌如玉的指節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他的面板白皙得幾近病態，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冰涼的銀框眼鏡，墨髮被打理得一絲不苟，只餘幾縷墨色碎髮垂落鬢邊。
如果芸釋在這裡就會知道，這便是小說裡的反派莫之謙，男主莫之岑的親哥哥。
不一會，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林助理臉色詭異，就像好不容易刮彩票中獎，但彩票是替別人買的一樣。
相比較他的糾結，莫之謙則不動如山，漫不經心的問道。
“沈邱活下來了？”
助理走上前來，神情激動，“是的莫總，正如您所料！原本沈邱是傷勢最重的，存活機率原本不到百分之十，連醫生都坦言他的存活是個奇蹟。”
莫之謙聞言，嘴角仍掛著處變不驚的商業假笑，深邃寒戾的眼睛隱藏在眼鏡之下，看向助理，“東西。”
助理恭敬上前，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個小盒子。
“如您所料，在沈邱手術下病危通知書的時候，顧大小姐突然拿出一瓶藥水強硬要求醫生給他喝下，說是能治病，如果人死了她可以承擔責任，醫生說不過她，最終取樣留了一小部分藥水，剩下的餵給了沈邱，後面沈邱的手術進展的異常順利。”
助理一邊說著一邊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密封瓶子，“這就是那取樣的藥水，只有三毫升。”
莫之謙幽深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瓶子上，少有人知道他早就盯上顧宛雲了，畢竟每次只要顧宛雲出現的場景，不管患者如何病危都能起死回生，著實可疑。
是因為這個藥水嗎？
莫之謙並沒有接過手，只短短一句，“送去實驗室，仔細研究。”
“是。”助理心裡早有預料，立馬應下。
莫之謙給自已和助理倒了杯茶，助理受寵若驚的接下。
總裁禮儀上一向很得體，自已喝茶時若有人來，都會分上一杯。
莫之謙絕美的容顏，深情又涼薄的神情，如同躲在暗處的惡魔一般，帶著滿滿的惡意伺機而動，“莫之岑那邊動手了嗎？”
等待著他進一步吩咐的助理，冷不丁聽到這一聲，心底不由一顫，儘管總裁現在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模樣。
莫家只有兩兄弟，主管莫家明面上生意的莫之謙和主管莫家地下生意的莫之岑，兩人同為莫家，但卻不和，暗地裡都提防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這次的車禍莫之謙早就得知了訊息，他也知道莫之岑對顧宛雲有興趣，但是卻並沒有阻止這場車禍。
直到兇手李叄得手準備逃跑時，他才讓手下把李叄控制起來。
“之岑少爺已經派人在查了，估計天亮時能得知幕後兇手是李叄。”助理道。
莫之謙眼裡閃過一絲嘲諷。
眾所周知，李叄的公司前段時間因為顧大小姐的摻和，間接破產，對她懷恨在心，莫之岑不用腦袋想都能知道兇手是李叄。
莫之岑管理莫家地下產業，他那樣狠戾的人抓人也不需要證據，何況李叄一個螻蟻，估計莫之岑現在在查的不是兇手是誰，而是李叄藏哪去了。
“繼續盯著吧。”莫之謙飲下手裡的茶，“什麼時候他知道人在我這了，就讓他來見我。”
他嘴角微勾似輕嘲，眼神笑意涼薄，彷彿世間萬物都不配存於眼底。
助理應下，本來想走了，但想到一事，猶豫了下，還是稟報道，“莫總，車禍中除了沈邱和顧大小姐，還有一人活了下來。”
莫之謙眉頭微動，示意他繼續講。
“此人就是顧家養女顧芸生，原本也是下了病危通知書了，顧大小姐沒給過她藥水，醫生也說清醒過來的機率很低，但她也活過來了。”
助理有些感慨，“她的命是真的很幸運，在孤兒院能被顧家領養，出車禍還能險象環生。”
“顧芸生。”莫之謙輕輕呢喃。
一個假千金。
莫之謙纖長如玉的指節若有所思的輕輕點了點桌面，不再說話，揮手讓助理下去。
助理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勸說到：“莫總您失眠還是少喝些茶吧，明天還要去看醫生呢。”
莫之謙毫不在意的又喝了一杯，“茶與我的失眠無關。”
林助理心裡腹誹：少在醫學面前扯唯心主義！茶就是會影響睡眠。
……
次日。
臨近中午，住院區格外的安靜，走廊上也不再落滿愁容滿面的行人，只有絲絲縷縷的飯香沖淡了那壓抑的消毒水味。
顧家夫婦找回顧宛雲之後終於想起還在昏迷中的養女。
病房裡，少女柔弱的倚靠著病床，寬大的條紋病服顯得她越發清瘦。
她微垂著頭，臉色蒼白，耳邊墨髮微垂，露出小巧精緻的耳廓，猶如純潔的精靈一般，眼眸溫順而又帶著破碎的溫柔。
安靜地注視著眼前潔白的被子，機械般的張嘴吃下護工餵過來的粥水。
突然，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動作微頓，側眸望向門口的顧氏父母，蒼白的唇瓣緊緊抿起，像是強忍的淚意終於找到了傾瀉口。
“爸，媽，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們了。”芸釋的聲音微微顫抖，最後泯滅在奔騰而出的淚水中，脆弱得令人心疼。
顧母心頭一怔，不由想到了當年失去親生女兒的那一幕，心神一恍，腳步匆忙而至，將芸釋抱在了懷裡。
芸釋忍不住緊緊抓住媽媽的衣襬，眼淚順著眼睫掉落，感受著母親身上的溫暖，嘴角一扁，委屈的哭出了聲。
顧母感受著肩膀處滾燙的淚，幾乎是下意識的安撫，“媽媽在這，媽媽在這，媽媽再也不會讓雲兒離開媽媽的。”
芸釋心口一疼，緊緊抓著對方衣角的手緩緩鬆開，垂落，眼淚呆呆的掛在了眼睫上，她嘴巴微抿，不哭了。
雲兒……
她不是顧宛雲，她是顧芸生，沒有人將她和顧母分開過，何談“再”字，他們口中的雲兒是顧芸生還是顧宛雲？
從始至終她都只是個顧宛雲的替代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