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六年三月八日巳時,李明理日上三竿了才起床:“這一覺睡得真踏實啊。”

多年後李明德的回憶錄裡面寫到:天啟六年三月八日巳時是先總理睡得最踏實的一天。以後的幾十年裡出來沒有那天那麼好的覺。

李明虎看見自已老二起了“老二,你終於醒了啊。集裡的人都被聚到攏壩了。社員和三位委員在那已經先收糧了。招民團還要你去才行。”

“大哥我知道了,心裡都有數。集里人對我們昨天開的會都清楚了吧?”李明理邊洗漱邊問著。

李明虎回著“老二,他們都有數。各社員回去就告訴自已家人或者鄰里幾家聚著,全告訴了。集裡都支援。現在就等你去挑民團了。”

“好嘞哥,咱倆這就一道去。你是團長嘛。”李明理回笑著大哥說。

李家集攏壩。罷了農耕後的攏壩已經是開闢出了一塊三百多畝的開闊地,在李家集的七百六十五口人全來了。

經過統計有五十一個十歲以下的孩童,二十二個五十歲以後的族老,婦人和孕婦一共一百三十六人,不能動胳膊動腿的有三十二人,以及五百二十四名十二歲到五十歲的健康男人。

路上聽著老哥給自已彙報的資料,也是大為震驚。居然有五百二十四名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全民皆兵的健康男人,都是寶啊。這些人是他在亂世裡能活下去的初步保障。

攏壩。雖然七百多人書面看著基數不大。實際上也是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張許寒一看見李明理來了就喊著說:“各位,李家二小子來了。他就是昨天社員們回去後給你們說的公社第一委員。馬上編團民的事情也是他來帶的!”

李明全一看李明理來了就馬上跑了過來:“明哥。大傢伙就等你了。怎麼個章法還要你和虎哥出主意啊。喊我們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大家說是不是啊?!”

“沒錯,昨天晚上我家相好的回來就給我說了。我今天就拿我家糧交到公社。”“就是啊嬸子,我們家也是。男人們忙練兵,我們女人就在家忙捐糧!都是給公社出力嘛。”

李明理也是看著烏泱泱的人群。踩在一塊大平石上說喊道:“大家都靜下來,我是公社第一委員李明理。昨天我們公社成立了,是李家集二十四位有頭有臉的人一起同意了的。會上當選我為民團公社代表,李明虎社員是團長。咱們民團和別的地方團練不一樣,我們民團是有組織規劃的民團!不是散沙烏合之眾!”

“說的好!”“是啊,隔壁縣的民團都是里正說了算。我們集要辦民團必須得我們都說了算!”“李二小子,你快說怎麼挑人吧。我們都等著呢!”集民們都熱火朝天的想要進民團。

李明理看集民們討論差不多了繼續說:“各位公社社員,委員,李家集的鄉親們。我們民團是老百姓的民團,幫老百姓打惡人的!所以,我的條件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從十七歲到三十歲之間的男人,可以報名參加。報名透過的條件就是,抱著石磨盤從攏壩西邊的胡柳樹開始跑,繞著攏壩一共跑三圈,誰在半炷貢香裡跑完。誰就可以進民團!”

“抱石磨盤跑攏壩三圈?這麼簡單?”“是啊。是個男人都能完成。”“我去報名了。”“我也加民團!”底下的集民們興致很大。

一個時辰後李明虎朝李明理走過來了:“老二,報名的有四百三十二人。都是十七到三十五的。按你說的方式透過的有四百三十人,那兩個沒透過的是抱石盤沒拿穩砸腳了。”

聽著老哥拿來的資料,李明理都驚訝了。透過率居然百分之九十八,要知道攏壩目測的一圈就是五百米,三圈一千五百米。一炷香是十五分鐘,半炷香是七分鐘左右。對於這個每日只吃兩餐的時代,已經表現的很不錯了。

李明理朝著老哥笑著“好嘞哥,我去看看。”只見四百來號漢子一個個耷拉的坐在田上。大口喘著氣喝著自家婆娘或者集裡挑來的熱水。

李明裡欣慰的朝他們走了過去。“各位兄弟叔伯,你們都是好樣的!除了兩位失誤的兄弟。你們幾乎全都透過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民團好的開始!各位休息半個時辰。然後來攏壩集合。我要給咱們講講民團的規矩。”李明理說完揹著手開心的先去一邊準備等下的發言了。

半時辰後,攏壩。一個小點的高臺前面是二十一名社員,臺上是四個委員。臺下是站著的四百三十二名新團兵。

李明理幾乎是吼著嗓門說話:“安靜,全都安靜!你們現在是團兵了。要有軍隊的意識!烏泱泱的成何體統。”吼了幾嗓子後底下全安靜了。豎著耳朵準備聽李明理的發言。

“各位團兵,各位鄉親們。我們民團已經建立了!我再次重申。我們民團是老百姓的民團,是公社的民團。不是我李明理和李明虎的民團!民團的名稱是梓潼公社第一革命團!團長李明虎,團公社代表李明理。”

嚥了咽口水李明理繼續說:“我們民團的建制是新兵,一等兵,二等兵,班長,副排長(公社代表),排長,副連長(公社代表),連長,副營長(公社代表),營長。往上就是團長李明虎和副團長(公社代表李明理)。”

底下的新團兵們對這個建制很好理解。

“那麼我繼續講,剛才跑圈的前八十六名可以直接當班長,有公社書記員記錄了。咱們四百三十二個團兵裡可以分出八十六個班,一個班五個人。四個班一個排,排長由公社認命。三個排一個連,連長由公社認命。三個連一個營,營長由公社認命。咱們團有三個營,營長由公社認命大家都聽明白了沒有?”李明理快吼的口乾舌燥了。

“聽明白了。”底下的回答也是稀稀鬆松的。

氣的李明理大吼一聲“四百人沒吃飯嘛?還沒我一個書生的聲音大。老子再問一遍聽清楚了沒有?”

這一次是整齊的回答:“聽清楚了!”聲音震的正在攏壩旁邊小山上休息的鳥都飛出來了。

“書記員待會念到名字的八十六個人。等下出列,公社先給發紅絲布給你們。你們都統一綁在右手手臂上。然後我不管你們怎麼著也好,從剩下的人裡面挑五個人和你組成一個班。半個時辰裡給我完成這項事情!”李明理說完就讓書記員念著拿先跑完的前八十六人。

李明理休息了半個時辰後,看著團兵們都各自組隊信任的很快的就編排出了八十六個班。

“很好,我很欣慰。你們完成的很快。那麼我現在再來講一下我們的團兵紀律。鑑於當下的條件。我提議公社制定了以下的規矩:一切行動聽指揮、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一切繳獲要歸公。說話和氣,買賣公平,借東西要還,損壞東西要賠,不打人罵人,不損壞莊稼,不調戲婦女,不虐待俘虜。我稱之為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們今天回去後,就給我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們梓潼公社革命第一團,不希望以後你們裡面有人違背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而被我們清理門戶。都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李委員!”全都齊聲吼著。

“很好。趁著大家都在,我要宣佈兩件事。昨夜公社散會後,第一件事就是我研究了我們公社的旗幟:整體是紅底,正中間是黃色的鐮刀斧頭和毛筆。紅底是我們漢人喜紅色,也能代表革命的心如同火焰一般,鐮刀代表我們普通農民,斧頭代表那些做苦力的工匠和徭役,毛筆是讀正義書的書生。”李明裡把畫在紙上代表公社的圖案傳閱給了眾人看。大家都很激動。

“第二件事,我研究了我們的軍旗。大家都知道,自古以來的軍隊。旗幟上都是寫的朝廷名稱和領軍主將的姓氏。軍隊幾乎就是一言堂。我們民團不會這樣,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所以我指定了以下軍旗。”李明理讓人把設計出來的軍旗也給他們傳閱。

“軍旗的設計。旗底為紅色,象徵著革命!旗中央的星星代表了我們梓潼公社,星星裡面代表的是我們公社的鐮刀錘子毛筆旗,旗左邊白色套管上是梓潼公社革命第一團,整體的含義是梓潼公社革命第一團是梓潼公社領導下的老百姓,工匠和書生武裝!”李明理話音剛落底下就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喊號聲。

“我來宣佈我們今天最後一項事情,我們民團由於是咱們李家集自已籌建的。早期公社和民團開不出來軍餉,我提議公社把軍餉制度暫時改成供給制度。給團兵們發放餬口費五銅錢,每月額外發兩銅錢零嘴費。團兵和社員都要遵守,兵長一體。”

李明理話音剛落底下又是一片喊好聲,民團的成立讓李家集的團兵們心裡更有底氣了。一群人綁一起那麼所有困難就都不是困難。

“公社統計了各戶分別上交了餘糧六石。五十六戶一共交糧三百三十六石餘糧。公社運用得當全李家集集民今明兩年都不用愁吃愁穿。”李明理自已都被這個資料震驚了,一石約等於一百二十斤 ,三百三十六石換算成斤就是四萬零三百二十斤。換成噸就是二十噸大米。

幸好我是災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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