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趕到醫院時太陽已經被一團不知何時出現的烏雲覆蓋,天上灰濛濛的一片,道路上也吹起了涼風。

行人一個個裹緊了衣服,步伐更加匆忙,路過一旁乞討的人時也沒有絲毫停留。

倒是在一個個手拿黑皮小書的面色和藹的中年人旁邊停下,聽他們講一些主的事蹟,希望得到保佑。

蘇唐將腳踏車停在醫院旁,偶然摸到口袋裡的幾個硬幣。

於是步行返回那個乞討的人身邊,將硬幣拋到了那人碗裡。硬幣滾了幾下,發出清脆的響聲,讓人開心。

走入醫院,大廳里人來人往,各個面色憔悴愁苦,倒是顯得蘇唐有點像21歲的年輕人了。

他走到一處繳費的隊伍後面,一邊透過手機複核著自已的存款,一邊排隊等著將它們拱手讓人。

就在這時,前面的爭吵聲吵的他心思雜亂,於是抬頭看去。

那是一個衣服光鮮時尚的女子。

“你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我都說了這是老毛病了,你在糾纏我我可報警了。“

“女士,你真的有病。還是檢查一下為好。“

這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

“你才有病呢。“

女子一臉怒容,就要招呼一旁的保安。

蘇唐在一旁聽了一會,才弄清了事情原委。

原來,這個女子剛剛排隊的時候和人聊天,說到自已最近這兩天有點肚子疼。

於是旁人給她出謀劃策,有人給他推薦吃某個藥,有的推薦她去最新成立的意療中心,種種療法不一而足。

就在這時,排在女子身後的醫生說話了。他開口就說女子有病,讓她去做檢查。

但女子自認為肚子疼是小事一樁,又看著醫生主動讓她去檢查,以為他是騙人的只想賺錢的庸醫,便直言拒絕。

但醫生不依不捨,這才有了剛剛的鬧劇。

蘇唐搖了搖頭,沒有在意那邊的情況,等到輪到自已繳費之後便不再關注。

………………..

另一邊,女子滿臉怒火地看著保安將那名醫生拉走,心裡仍是憤憤不平。

待她平穩心情,卻猛地發現自已已經成了隊伍的最末尾。

望了一眼身前的長龍,女子狠狠地罵了幾句,然後轉頭離開了隊伍,去了一樓的廁所。

廁所隔間中,女子坐在馬桶上,還在回憶剛剛的事,覺得自已今天倒黴透頂。

但突然她發現眼前一亮,面前多了一片白色。女子抬頭看去,赫然是今天那名男醫生。

她驚恐交加,張口就要大聲喊叫,但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完全喪失了身體的控制權。

“你有病,要去檢查一下。”

醫生說話了,聲音裡滿是關懷,和之前一模一樣。

女子的眼中已經滲出了淚水,她想點頭,想大聲告訴這個人自已馬上就去檢查,但她做不到。

“你在害怕嗎?別怕,別怕,還不遲,還不遲…….”

醫生又開口了,他溫柔地幫女子擦掉淚水,聲音卻發生了變化。不似之前的關懷提醒,反而像是自言自語。

“沒事的,沒事的。“

醫生的聲音迷茫,他伸出了手,如果那還可以稱作手的話。

手指與手掌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只蠕動著的頭髮絲般的黃綠色蠕蟲。

他將手伸向女子的嘴巴。

女子臉色通紅,努力想掙扎,但卻徒勞無用。

只能看著蟲子進入自已的嘴裡,有的順著臉頰爬到眼睛裡、鼻孔裡、耳朵裡,甚至是較大的毛孔裡。

直到臉上每個毛孔都被蟲子佔據,但蟲子前細後長,身體前端進入毛孔,身體後端卻卡在了外邊。

只能不斷掙扎著,一時間女子臉上群蟲亂舞。

但醫生好像視而不見,只是伸手在女子肚子裡亂摸著,好像在尋找什麼,直到他抓到了什麼東西。

醫生臉上一喜,取出手來,手上抓著一個小小的肉瘤。

“你看,我沒說錯吧。不過別怕,我已經幫你取出來了。“

說完,一邊將肉瘤送入嘴裡咀嚼著,一邊略有些自豪的開啟隔間門走了出去。

只剩下馬桶上的女子向後仰著,嘴巴已經被大量的蟲子撐斷了骨頭,無法合攏。

嘴裡不斷滲出鮮血,舌頭還在不停抽動著。

臉上毛孔裡的蟲子已經縮了出來,只剩下一個個頭髮絲般的孔洞。

過了一會,女子身體突然劇烈抖動了一下,然後竟然緩緩坐起身體,拿起包,向廁所外走去。

外面依舊人來人往,但沒人在意女子,好像看不見她的慘狀。

女子站在廁所門前,好像在挑選什麼,不久,她臉上的空洞收縮了一下,好像有點激動。

於是女子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嘴裡說著。

“先生,你有病,還是檢查一下為好“

……………..

蘇唐不知道醫院大廳裡的情況,此時他正站在病房裡,看著護士給床上的父母更換藥瓶。

“新做的檢查有用嗎?還是查不出原因嗎?

護士扭頭看了蘇唐一眼,眼神心疼又憐憫,隨即搖了搖頭。

“查不出原因。

護士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蘇唐平靜的表情,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你先別急,主任已經準備開始新一次專家會審了。

這次肯定會有結果的。況且叔叔阿姨身體狀況穩定,暫時沒什麼危險的。“

蘇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三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專家看過爸媽的情況了,依舊是一點苗頭都沒有。

要不是每個月大量的進口藥維持著生命指標,爸媽可能早就不行了吧?

從爸媽突然昏倒到如今,已經有三年了。

三年裡蘇唐家財耗盡,欠債不斷。自已更是被迫每日做三份兼職以提供醫藥費,但仍是難以負擔這巨大地開銷。

若非某日蘇唐在給父母祈福時發現每當自已虔誠祈禱時就會有一系列反常表現,並以此開展了自已的直播頻道,可能父母早就去世了吧。

這年頭稀奇古怪的病實在數不勝數。

但正因為這個譁眾取寵、跳樑小醜一般的直播,給蘇唐帶來了堪稱毀滅的打擊。

在這個國內頂尖的大學中,學生們自有一份驕傲,最是看不起這種小丑一般的人物。

尤其是蘇唐不小心暴露了自已祈禱結束後的恐怖表情之後,更是被人視作怪胎、神經病。

於是平日冷嘲熱諷自是不斷,侮辱批鬥更是頻繁。高中相識的女友也選擇分手,多年摯友也大都漸漸疏遠了聯絡。

揹負著巨大的債務與經濟壓力,面對著父母仿若植物人一樣的身體,承受著來自同學、朋友、戀人的打擊,蘇唐的精神逐漸崩潰。

一個孤家寡人,又何必這麼累地活著呢?爸媽,我已經盡力了,請你們不要恨我。

於是,在將之後兩個月的醫藥費繳納後,蘇唐終於決定去死了。

蘇唐離開了醫院,他的腳步輕快,心情輕鬆。終於不用受苦了。

不過他要想個好的方式去死,讓自已的生命發揮一些餘熱,最好讓父母再支撐一段時間。

於是蘇唐有了一個決定,找一輛豪車,裝作不經意地被其撞死。

他估算了一下,自已的性命可能值100萬,這對於富豪來說甚至比不上一輛車。反正他們不差錢。

不過蘇唐總覺得自已比車要珍貴的,於是他覺得自已虧了。

將來被他選中的富豪用一百萬就可以買自已的命,不過看在對方承受這麼一個無妄之災的份上就原諒對方好了。

想到這裡,蘇唐又笑了一下,覺得自已大方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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