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的門派興盛與衰落是很常見的事,各個門派相互吞併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木悅始終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落得自已門派頭上。
半個月前仙盟大會結束,作為倒數前五的青蕭派不出意外的,宣佈解散了。
這時候的木悅才築基期大圓滿,拼死拼活的混了個築基組前十,卻悲傷的發現根本沒用,全宗門能混上名次的,也只有她一個而已,這個宗門,算是完啦。
於是其他門派的長老們開始拉攏有點能力的修士加入,於是作為唯一混上名次的,來自即將倒閉的門派的,非常不幸的木悅非常幸運的拿到了大會排名第二的洞微宗的牌子。
等到青蕭派的後續事務處理完,洞微宗會派人將她接往洞微宗所在的青州。
當然,這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的木悅帶著自已的行李——幾件衣服和一把普普通通的劍,是的沒錯,青蕭派落魄到連給弟子門配一把還算上品的劍都做不到——她已經等來接她的人等了一個時辰了。
看了看包袱上的劍,木悅連連嘆氣,要不是和對手打到一半,自已那短命的小破劍便被對手腰斬,說不定自已的名次還能再靠前一點。
左等右等不見接她的人來,木悅鬱悶的靠在青蕭派有些時候沒打掃了的石階上閉目養神,感嘆自已的命苦。
過了一會,一道黑影擋住了照在她臉上的陽光。木悅睜開眼,一張笑的詭異的慘白麵具佔領了她的視線。
木悅“哇呀——”一聲跳起來握住劍,嚇得面具臉後退倆步。
這是位身著極月教教服的男子,背後背了把重劍。
極月教在幾十年前橫空出世,同樣是小門派起手,人家剛剛建立就在仙盟大會上大展風采,第一年極月教主就打出個元嬰段第三,如今已經進階化神期,教內同樣人才輩出,甚至還有位大乘初期的大能坐鎮。
一個月前的仙盟大會上,極月教一躍進入中六門,那位一劍劈碎她的劍的修士,就來自極月教。極月教弟子尤其好認,每個人都帶著一張笑臉面具,甚至還有不同表情,奇怪的很。
所以這位極月教的修士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木悅是一臉疑惑。
這個人她似乎在仙盟大會上見過。
“你是叫木悅是嗎?”男子開口,由於面具的緣故,聲音悶悶的。“教主有請洞微宗代理掌門議事,派我來接你。”
木悅想起來了,這位揹著重劍的奇怪男子剛剛打出來了個元嬰期第一。
“在下白燁,”他鞠了個躬,“抱歉,因為一些意外,來遲了。”
木悅搖搖頭,拿起包袱,跟著他下了山。
走了一會,她感到疑惑:“我們為什麼不御劍走?”
白燁戰略性咳嗽“其實……不瞞你說,重劍飛不起來。”
木悅在心中尖銳爆鳴。
“我是一路跑過來接你的,至少……也沒遲到太久……對吧?”
木悅想罵人,但是她不能:“我會,上我的劍走吧。”
“這……師尊派我來接你,還要你帶著我走,是不是很丟人……”白燁戰略性撓頭“你不能不告訴我師尊我遲到了……不然她會把我吊起來打的!”
把人吊起來打?
木悅愣了愣,極月教,果然一群怪人。
路上白燁說他們需要先順路去姚城處理王府上最近發生的一樁離奇案件。
要說姚城最富庶的人家,那當屬王家,名下商鋪無數,壟斷了半條街的產業。但是最近府里人離奇死亡,已經有了十一起,最後發生的一樁命案,王家老爺失去了他最小的女兒。
二人在一座相當華麗的宅邸前落下,與門口的下人說明來意,不一會便有管家出來迎接。
王老爺在下人的攙扶下來到正廳,見到二人激動的就要來拉白燁。據說在王家最小的小姐死後,老爺便病倒了,如今勉強能夠下地走路。
“可算等來二位仙人了!”王老爺一激動,又咳嗽起來,立馬有下人為其擦拭嘴角。“小女命苦啊!不知那鬼怪看上老朽府上什麼了,兩個月以來已經有十一人遭了它的毒手!可憐小女也……”
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白燁簡單詢問了一番便要求去看一眼王小姐的屍身,卻見得周圍人面色一白。
……
“不得了,不得了。”白燁一遍佈陣一遍道“沒有任何外傷,無一例外全都是眼睛瞪圓,活活嚇死的樣子,第二日夜裡又會離奇失蹤,守屍的下人也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白燁嘆了口氣,“不簡單吶。”
“怕是招惹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木悅畫著符,頭也不抬。
二人忙活半天,終於趕在日落前布好了防護陣,一夜無事發生。
第二夜依舊靜的嚇人。
到了第三日晚上,潔白的手扣響了王二少爺的窗子。
“來了!”白燁一掌拍醒小憩的木悅,拖著重劍趕了過去。
木悅提起劍跟上,一路狂奔。
王二少爺早在第一聲敲窗的聲音響起時就醒來了,但他卻不敢看向窗戶,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二……哥……”屋外的黑影發出嘶啞的嗓音,“……二……哥……”
王二少爺向窗戶看去,不受控制的走到窗前,猛的開啟窗戶,對上自家小妹沒有眼白的瞳孔。
那東西“咯咯”的笑著,搭上了王二少爺的肩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