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皇后也意識到容玄策要說的問題可能有些嚴重了,正色道:“說吧,到底何事?”
容玄策四下看了看,起身在皇后的耳邊低語道:“那件事父皇應該知道了。”
“什麼?怎麼可能?”
皇后神色大變,這件事一但被查出來,不說策兒太子之位不保,就是他們整個柳家也要覆滅了。
“他如何得知?”
皇后的聲音都有些打顫。
“陸小余精通醫術。”
“確定?”
“確定。”
容玄策把剛才在御書房看到的說了一遍。
皇后這時已然六神無主了,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母后無需太過擔心,兒臣已經處理乾淨了。”
“當真?”
“嗯,鐵扇去處理的。”
皇后的心稍微放下了些,鐵扇乃是整個東宴國數一數二的高手,吩咐的事還從未失手過。
“策兒,事情既已敗露,還是別再輕舉妄動了。”
“兒臣知道。”
皇后憂心的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你還是少來永康宮吧!你父皇既讓你掌管大理寺,你要做出些成績來才好。”
“是。”
“回去吧!本宮乏了。”
“兒臣告退。”
回到太子府,容玄策陷入了沉思中,明明已經塵埃落定的事,為何還會翻轉,這一切都是因為陸小余。
容玄策感到一種不確定性的惶恐,七月,雨季還遲遲未來,難道老天也要容玄玨再苟延殘喘些日子。
……
陸小余回到王府,就開始為容浩軒制香。容玄玨則留在宮裡繼續查容浩軒中毒一案。
項茹煙從孃家回來終於沒再作妖了,太傅夫人告訴她,雖然她是正妃,陸小余是側妃,但在王府沒有得到王爺的恩寵之前不要去招惹她,先把心思放在王爺身上。
項茹煙如醍醐灌頂,沒有再去招惹陸小余,可心中一個大膽的陰謀已然成型。
在眾人的忙碌中,一場等候多時的夏雨悄然而至,這場雨越下越大,下了五天還沒有停了下來苗頭。
容玄策因著這場雨,這段日子以來心中陰霾漸漸退去。
……
江南,黎平縣縣衙。
王縣令拿著太子的飛鴿傳書,搖頭嘆息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作為一縣之首,眼看著這麼多百姓陷入一場人為的災禍中,心中還是有些自責和不安。
可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如何能忤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呢?只能怨這些人倒黴了。
……
容玄玨在宮中查了五日,一切線索皆斷,就連宮外的那個農婦也像人間蒸發一般。
惹得容浩軒發了好大一通火。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他堂堂天子,有人膽敢要他的命,查來查去,居然只查到了幾個死人。他能不生氣嗎?
容玄玨和梁莫芹跪在地上,心中也不好受。
“父皇息怒,再給兒臣一點時間,兒臣定會找出幕後之人。”
看著容玄玨烏青的眼眸,細碎的鬍渣,容浩軒也冷靜了不少,這幾日兩人的忙碌他都看在眼裡。
“罷了,對方定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會讓你們輕易查到。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謝父皇。”
“你也起來吧!”
“謝皇上。”
……
容玄玨回到王府已是傍晚。
翠竹苑和芳錦苑第一時間都收到了容玄玨回來的訊息。
本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現今卻像是兩房的人暗暗較勁。
陸小余除外,容玄玨回不回來,回來去了哪裡?她都不在意,只要那個腦袋有坑的女人別來招惹她就行了。
彩月忍不住為她著急。
“小姐,王爺回來了,您不去看看嗎?芳錦苑那邊一早就派人過去了,問能不能到芳錦苑用膳。”
“哦!”
看著陸小余一臉的無所謂,彩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小姐,要不咱們也去請王爺來翠竹苑用膳吧!”
“我們不是吃過了嗎?”
“吃過還可以再吃啊!”
陸小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有病嗎?”
“小姐,你怎麼不明白呢?”
“明白什麼?”
“哎!”
彩月覺得自已快被氣出內傷了。
“小姐,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現在王府已經有正妃了,你若再不花點心思在王爺身上,怎麼在王府立足?”
陸小余真是搞不明白這個丫頭腦袋都裝了些什麼?每天淨操心沒用的。
“彩月,這種事不是你操心的。”
“小姐……”
“好啦,好啦!你別在這叨叨叨,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把彩月推出門去。她的香還沒制好呢!改了好幾次配方都不滿意。
容玄玨回到王府,就命人準備熱水,沐浴更衣後,才準備用膳。
“王爺,王妃派人來問您是否能到芳錦苑用膳。”
“王妃?”
“是。”
得到祥叔肯定的回答,容玄玨心裡很不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不爽。
“側妃呢?”
“側妃在翠竹苑制香。”
“她用過晚膳了嗎?”
“用過了。”
“嗯。”
容玄玨這幾日在宮中,不知為何老是會想起陸小余。
於是沉寂片刻後道:“傳膳,讓她過來。”
“是。”
不一會陸小余來了。
“王爺,你回來了。”
“嗯。”
一如既往沒有溫度的聲音。
“查得怎麼樣?”
“但凡有關聯的人都死了。”
“這麼邪門?”
能做得如此乾淨,這幕後之人恐怕不簡單。
陸小余想到的容玄玨也想到了,可是沒有證據什麼都白搭。
容玄玨看了陸小余一眼,沒有接這茬,而是問道:“香制的如何?”
“別提了。”
陸小余一臉受挫的道。
“怎麼了?”
“改了幾次配方都不滿意,再給我些時間吧!”
陸小余想加入可以解毒的藥材後,留住龍誕香原有的精華和味道,試了幾次都不盡如意。
“本王沒有催你的意思,就是問問而已。”
“嗯,父皇這幾天好些了嗎?”
“喝了你的藥,睡眠改善了很多,說是讓你得空再去給他針灸幾次,你上次針灸後,他很舒服。”
“嗯,我知道了。”
這時,一道道精美的膳食,在婢女的手中川流而入。
“王爺還沒有用膳嗎?”
“嗯。”
“哦!那你慢慢用,我先走了。”
“誰讓你走了,給本王佈菜。”
“佈菜?怎麼布?”
容玄玨一臉黑線,祥叔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