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時,用過早膳,陸小余和容玄玨一同入了宮。
才入宮門,梁莫芹就在門口等候了,見到容玄玨和陸小余,趕忙迎了上去。
“老奴在此恭候多時了,康王爺,陸側妃請吧!”
“嗯,有勞梁公公了。”
容玄玨淡淡的應了聲,二人跟著梁莫芹一同去了御書房。
才幾天不見,陸小余感覺容浩軒老了好幾歲。
“兒臣參見父皇。”
“妾身參見皇上。”
容浩軒疲憊的抬抬手。
“都平身吧!”
“謝父皇。(謝皇上。)”
看著容浩軒這疲憊的樣子,陸小余也忍不住擔心道:“皇上讓妾身給您診診脈吧!”
容浩軒這幾日被夢魘折磨的厲害,也沒推辭了,把手放在了桌案上。
片刻後,陸小余診脈的結果和太醫一樣,脈象虛浮,肝氣鬱結,操勞過度。
可是看容浩軒短短几日,就衰老的如此之快,有些不合常理。於是又檢視了容浩軒眼耳口鼻。
問道:“皇上夢魘有幾日了?”
“一月有餘了,只是這兩日尤為嚴重,幾乎夜不能寐。”
“皇上可否解散你的髮髻讓我看看。”
“這是為何?”
容玄玨著急道:“小余,不可無理。”
“還請皇上恕罪,這對我找出皇上的病因尤為重要。”
思量片刻後,容浩軒還是讓梁莫芹解開了他的髮髻。
經秦墨汐仔細的檢視,發現容浩軒的頭皮上有十幾個針尖大小的小黑點,這下了然了,容浩軒是中毒了。
這樣的結果讓陸小余的臉色陰沉下來,看到陸小余的臉色,容玄玨和梁莫芹都知道事情不好了。
陸小余嘆了口氣道:“王爺,你來看。”
容玄玨即刻走過去,在陸小余的指引下,看到了針尖大小的小黑點,震驚不已。
“為何會這樣?”
梁莫芹也著急的上前觀看,也是震驚不已。
這下換容浩軒慌張了。
“到底是何物?”
“回皇上,是些如針尖般大小的小黑點。”
梁莫芹恭敬道。
容浩軒聽後也為之一振。
“朕是得什麼怪病了嗎?”
話落,陸小余安慰道:“皇上,您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居然有人敢給朕下毒?簡直放肆。”
說完,怒不可遏的一手拍在桌案上。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啊!”
梁莫芹一聽容浩軒是中毒,也是著急不已。
“息怒?讓朕如何息怒?若不是陸小余,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是何人如此猖狂?”
盛怒之下,掀掉桌案上的東西。
梁莫芹見狀連忙上前為容浩軒順了順氣,安慰道:“皇上,身體要緊啊!”
陸小余也寬慰道:“皇上無需為此毒擔心,此毒妾身能解,眼下重要的是查出下毒之人。”
容浩軒聽後慢慢冷靜下來。
“此毒,你真的能解?”
“能。”
“好,好,好。待此毒解後,朕定重重有賞。”
“為皇上分憂,是妾身的福氣,無需賞賜。”
“好。”
容浩軒頓覺無比的欣慰,還好有陸小余,否則這毒恐怕又要像玨兒的那般無藥可解了,這樣醫術精絕不驕不躁的女子,是他東宴國的福氣。
“不錯,不錯,當務之急是查出下毒之人。小余可有何線索?”
容玄玨驚奇陸小余三言兩語就說出來問題的總結。
思考了片刻後,陸小余神情嚴謹的道。
“皇上,此毒是一種侵害神經系統的毒藥,應該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粉,此毒應該不是下在皇上日用的飲食中。”
“何為神經系統?”
啊?秦墨汐有種自已搬石頭砸腳的感覺,無奈道:“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簡單的說,就是人體內連線各個組織和器官的經絡。”
一聽經絡,三人就瞭然了,雖然很好奇,為什麼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會有如此精絕的醫術,但眼下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容浩軒點頭表示知道了,但還是不解的問道。
“那是如何下的毒?”
“應該是把粉末灑在皇上的貼身物品上,再配合帶有藥物的香料,促其發揮藥性,才能在短短數日有這樣的效果。”
“什麼?是何人如此惡毒?”
如此縝密的心思,讓容浩軒都有些膽寒。
“能夠接觸到皇上的貼身物品的人,應該是皇上身邊親近的人。”
這話讓容浩軒驚懼氣憤不已,他感覺他的小命被別人拽在手裡,他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把他碎屍萬段,霎時身上威嚴冰冷的氣壓降至冰點,聲音如寒霜般冷冽道。
“容玄玨,聽旨。”
話落,容玄玨單膝跪地。
“朕命你協同大理寺,十日內找出真兇。”
說完遞給容玄玨一塊刻有龍字的令牌,這塊令牌就代表容浩軒本人,見令牌如見人。
十日,容玄玨聽得心中打鼓,但好在有令牌,不然大理寺是容玄策的地盤,他協同大理寺,容玄策不使絆子才怪呢,於是恭敬的接過令牌。
“兒臣領旨。”
“起來吧!”
“謝父皇。”
“小余,這次你協助玨兒把真兇找出來,朕許你一個心願。”
陸小余本想客氣一下,但想到這次是觸碰了容浩軒的底線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要過後或許就沒有了。
於是坦然道:“謝皇上!”
容玄玨欣慰的點了點頭,這丫頭的脾氣越來越對他的胃口了,不居功,不推諉。
看著滿臉疲憊的容浩軒,陸小余拿起桌上的筆墨,開了張藥方。
對梁莫芹道:“梁公公,這是皇上解毒的藥方,你派信得過的人煎來讓皇上服下,且不要張揚。”
“是,老奴知曉。”
心思縝密周到,讓容浩軒更是喜歡了,連容玄玨也是驚訝。
待梁莫芹離開後,陸小余道:“皇上可否讓妾身為您針灸,此法,可加快毒素的排出。”
容浩軒欣慰的點點頭。
“這毒就交給你了。”
“皇上,放心吧!”
“皇上,針灸之前,先派人看守房門,否則在針灸的過程中有人打擾就麻煩了。”
“好,來人。”
話落,四名帶刀的侍衛進來。
“皇上有何吩咐?”
“守住門口,除了梁莫芹,任何人都不讓進來。”
“是。”
四人應聲後,一同離去。
“皇上,您躺到榻上,妾身為你針灸。”
“好。”
容浩軒躺下後,陸小余開始在容浩軒的頭上紮起了針。
半個時辰後,梁莫芹端著藥來了。
容浩軒剛剛喝下藥,外面就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放肆,你們竟敢阻攔本太子,本太子得知父皇身體不適,要進去看望,你們讓開。”
“太子殿下得罪了,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你們大膽……”
容玄策一副不進來不罷休的架勢,在外面和侍衛吵吵嚷嚷。
容浩軒被吵得頭疼,看著針灸也完了,就吩咐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