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不用瑞爾提醒,雲澤也知道自已遇到了麻煩。

嘈雜的聲音就算在飛船裡也能清楚聽見,細細分辨,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聲音是有一定節奏的,並非無意義的嘶吼。

這明顯不是普通生物能夠發出的,不出意外,這顆星球的智慧生物應該是找上門來了。

迅速穿戴好防護服和機械外骨骼,雲澤連忙來到飛船的駕駛室。

全息螢幕上,無數的畫面在閃動,是瑞爾在收集分析資訊。

雲澤沒有打擾,坐在駕駛位上,靜靜的看著螢幕,心中不斷思考。

瑞爾為什麼沒有提前發現他們?

不然昨晚就應該提醒自已了,而且相較於之前的淡定,瑞爾此刻似乎有些惱火。

閃動的螢幕,儀器工作的提示音,都要比以前更加暴躁,無一不說明瑞爾此刻的緊張和不安。

雲澤心裡輕嘆一口氣,瑞爾一直自詡為飛船的管家,幾乎掌控著飛船的所有功能。

作為雲澤現在安身立命的飛船,現在竟然被其他智慧生物悄無聲息的靠近,而他卻沒有一絲察覺。

心裡的緊張和不安可想而知。

雲澤沒有出言安慰,因為他知道沒用。

自從自已將一個嚴重破損的人工智慧核心撿回家,經過簡單的修復,最後稀裡糊塗的成功將瑞爾喚醒。

那一刻起,瑞爾就把雲澤當作了他一生都要守護的目標,不允許出一點意外。

之前雲澤被意外流放就是瑞爾心中的一道坎,雖說本意是為了雲澤好,但最終卻沒有成功,反倒是將雲澤逼入更加尷尬的地步。

在出事的那幾天,瑞爾和現在一樣,緊張、不安,努力的想要去彌補。

雲澤的寬慰也好、責怪也罷,都沒有一點作用,那時的他只想將雲澤安安全全的留在和平號上。

在嘗試了一系列辦法後,雲澤依舊無法逃過被流放的命運。

那時的瑞爾差點當場黑化,他一度揹著雲澤開始攻擊和平號的飛船終端,想將和平號控制。

要不是雲澤及時發現,那麼他們現在應該就駕駛著和平號然後被全人類星域通緝了。

因為瑞爾和其他的人工智慧不一樣,準確來說是幾乎找不到多少相似之處。

雲澤見過許多飛船的智慧終端,它們無一不是呆板、麻木、機械,著實看不出哪裡有一點智慧的樣子。

倒是挺智障的,各種奇葩的反人類操作那是一個接一個。

當然也可能是雲澤遇到的那些飛船終端比較低階的緣故,更先進的飛船終端可能會好不少。

而瑞爾除去沒有人類的身體,人類該擁有的東西他都有,同時比人更加理智、聰明。

因此奪取一個飛船的控制權,對其他的飛船終端來說根本不可能,但對瑞爾來說就不一定了。

收回思緒,眼前閃動的螢幕終於停下,瑞爾的聲音也出現在耳邊。

“對方應該沒有惡意,我們是安全的。”

雲澤提著的心稍稍放下,雖說自已飛船上的火力不弱,對付一個地表文明不成問題。

但隻身一人和一個文明對抗,還是很危險的,特別是宇宙被星源浸染,這些智慧生物說不一定覺醒了什麼奇特的異能。

從能在瑞爾的全面監視下在山地平臺周圍擺出這麼大一個陣仗就可見一斑,其中要是沒有異能參與,雲澤一百個不相信。

看著螢幕上那密密麻麻的身影,數量少說有三千,裡面說不一定有什麼高能級的異能者,真要起衝突,雲澤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那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鏡頭拉近,原本模糊得身影立刻變得清晰。

當看到這些智慧生物得長相,雲澤大吃一驚。

太像了。

和人長得太像了。

無論是身材、四肢、五官都和普通人類一模一樣,要不是額頭上的菱形水晶,雲澤都要懷疑是不是哪個人類的星際飛船來過這顆星球。

進一步觀察,雲澤發現了他們和人類更多的差別。

頭髮只有白色,充滿晶體之感,好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冰絲。

而且這種晶化的現象不止出現在頭髮上,指甲、牙齒、甚至部分面板都隱隱有晶體質感。

就是不知道這是他們的特徵還是一種奇特疾病。

瑞爾久久沒有回話,雲澤有些奇怪,按理說現在應該是他大展才藝的時候呀!

畢竟以前自已遇到什麼奇怪的事,瑞爾總能給出各種猜測,並且每一個猜測都是有理有據的,雲澤連質疑都做不到。

久而久之,遇到什麼雲澤不理解的事,就到了瑞爾表演的時間。

“怎麼了?沒有頭緒嗎?”雲澤再次發問。

“不是,只是有點驚訝而已。”

雲澤的好奇心一下子上來了,這群智慧生物是幹什麼了,連瑞爾都會驚訝。

“雲澤,你再仔細看一看,他們做的事並不複雜。”

聞言,雲澤繼續打量起畫面裡的那些智慧生物,他們除去那些晶體化的身體組織,和人類差別不大,雲澤也就索性稱其為晶化人。

晶化人並非胡亂站在山下,而是很有規律的以山地平臺為中心一層層向外排開,整體呈現扇形。

離平臺最近的位置是一張巨大的石桌,應該是昨天晚上建造的,幾個衣著浮誇的智慧生物站立著,雙手合十,嘴不斷開合,似乎在唸叨著什麼。

當然這些浮誇的衣服就是不知名的獸皮配上各種骨頭,別提有多奇怪了。

他們身後的晶化人都匍匐在地上,嘴巴倒是跟著最前面的幾個晶化人一起開開合合,聽聲調似乎是在吟唱。

視線轉回石桌,它分為三層,每一層都擺滿了物品。

最下層是各種骨頭,野獸頭骨、不知名的犄角、雪白的獠牙,擺放的錯落有致。

往上就是各種果子,紅的、綠的、長的、圓的......整整齊齊的堆疊在一起,看樣子應該都是可以食用的。

而最上面一層就比較血腥了,都是各種不知名的生物頭顱,傷口處還有血滴下,似乎是才宰殺不久。

雲澤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就在這時,雲澤又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巨大的石臺側面,一道白色的身影被五花大綁的捆在立起的木樁上,嘴裡塞著一塊石頭,不停的掙扎。

雲澤心裡一樂,這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小東西嗎?竟然被晶化人給捉了。

再看向另一邊,是一個晶化人,看身形應該是一個少年,同樣被綁住,嘴裡塞著獸皮,對著其他晶化人怒目圓睜,似乎很氣憤。

本來雲澤還有些疑惑,這些晶化人為啥要把自已的同類綁起來,直到看到那隻被自已五花大綁後丟下山的翼膜生物也在一旁,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

好傢伙,他們這是把“叛徒”拉來當祭品了呀!

這麼明顯,雲澤哪裡還不明白,這些晶化人是在進行一種類似祭祀的活動。

而目標不難猜,就是山地平臺,或者更具體的說就是雲澤。

當有了這個猜測,雲澤還一度有些難以置信。

但仔細看過晶化人的衣著和那些製作的器物,一下子又覺得無比合理。

也許他們的祖先曾經輝煌過,是一個擁有往返星球近地軌道科技的智慧種族,但現在他們就是一群原始人。

知識沒有傳承下來,文明社會也消失了,回到了文明最初的樣子。

富有節奏的吟唱還在繼續,雲澤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自已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不出意外也和他們一樣是碳基生物的一種,只不過自已現在掌握著遠超他們的知識和科技。

自已在他們眼裡是什麼?

一個從宇宙中來的外星人?

不,絕對不是。

看現在的情形,雲澤腦海裡不自覺冒出一個字。

神!

什麼是神?

神就是智慧生物無法理解的存在。

那是什麼讓他們無法理解。

力量?

不,力量強大隻會帶來恐懼,並非不能理解。

那到底是什麼?

在雲澤看來,那就是文明和知識。

這兩樣東西只要是智慧生物或多或少都會擁有,但就是它們可以讓不同智慧生物之間的差距比智慧生物和野獸之間的差距還要巨大。

這些晶化人應該是看到了雲澤飛船降落的全過程。

他們現有的知識,他們看不懂,也無法理解。

但作為智慧生物他們需要一個解釋,不然無法心安。

那怎麼解釋?

簡單,既然不在自已的認知裡,那就是神無疑了。

這樣,這個取悅神的儀式也就不難理解了。

想通了一切,雲澤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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