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人玉樹臨風,談吐自如,南映梔結合各種資訊,推斷出他的身份。

她衝國師作揖:“抱歉讓您久等,請問您就是國師麼?”

像是沒有料到南映梔會行禮,國師愣怔片刻,方才回禮:“正是在下。”

知道“國師”不過是個虛名,南映梔禮貌問他名字:“您如何稱呼?”

“俗名早已忘卻,你喚‘國師’便好,”恢復八風不動的樣子,國師伸出手,頗為紳士地示意南映梔先走:“請。”

點了下頭,南映梔邁過安蕙宮門檻,往裡去。

儘管心裡詫異,國師這是活了多久,才能連自已名字都不記得,但她並未過多探究。

別人不想細說,她何必追問?

南映梔已經進去,雲霽卻停在門口,低頭望著門檻,不動。

一來,他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他軟磨硬泡,讓南映梔抱,他們也不會來得這麼遲。

二來,斑駁的門檻讓他想起前些日子的夢魘。

哪怕知道靜妃已經不在,雲霽仍覺得,月夜下的安蕙宮,在散發恐怖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失血過多,他手腳發涼。

眼底悲憫浮現,國師輕拍他肩:“進去吧。”

幾個深呼吸,雲霽平靜下來,往殿內去。

看見雲霽走進來,南映梔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雲霽不是說,他腿軟,走不動嗎?

現在這步履平穩的人又是誰?

效果之好,讓南映梔想起之前在電視裡看到的,足利健老人鞋廣告。

傳言,有這一雙鞋,爺爺奶奶都能健步如飛。

她揉搓被壓得發疼的腰,咂摸過來,雲霽讓她背,敢情是故意的。

得知自已被糊弄,南映梔張口,想要跟雲霽秋後算賬。

恰到好處,雲霽抬眸,與她對視。

南映梔一肚子話,又被雲霽似水的委屈眉眼憋回去。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某些小說裡面,作精會受人歡迎。

無他,唯長得好看爾!

美人對旁人冷淡,卻對自已另眼相待,還衝自已撒嬌,一般人,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南映梔今個兒才明白,原來自已是個顏控,還偏偏對柔弱這一掛沒有抵抗力。

對著病美人云霽,南映梔不僅一點氣都發不出來,還莫名其妙,滿腔怒火化作柔水,想把雲霽輕輕包圍。

真是奇怪,她這個向來遵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精緻利已主義者,竟然,難得的,想主動關心別人。

“咳咳,”為和緩氣氛,南映梔輕咳幾聲,口不嫌體正直,光明正大關懷雲霽:“這裡風大,你受不得涼,我把窗子關一下?”

看出南映梔沒有怪他的意思,相反,還挺關切,雲霽忐忑不安的內心,像注入熱湯一般,開始泛暖。

被溫暖過,雲霽再不想要冰涼。

渴望得到更多關注,雲霽忍不住得寸進尺。

他施施然走過去,挨南映梔坐下。

望著南映梔雙眼,雲霽聲音輕而堅定:“可是比起關上窗,我更想要你的外袍。”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南映梔頗顯無奈,她一邊伸手解開釦子,一邊輕笑:“之前落水的時候,我貌似給過你一條?”

經過上次南映梔跳水裡救雲霽,感染風寒一事,翎風隨時都在身上帶條幹淨外袍,以備不時之需。

南映梔前邊剛解下外衣,翎風后邊就給她披上新的。

接過餘溫尚存的紫雲錦袍,雲霽心滿意足,他把臉埋進袍間,感受南映梔的溫度,聲音發悶:“那是官服,這是常袍,不一樣。”

月夜寂靜,雲霽和南映梔四目相對。

情愫宛若瘋長的藤蔓,不知不覺,在兩人之間,悄悄蔓延。

“二位,”感覺自已再不開口,又要被這倆忽視,國師幽幽發聲:“且讓我把話說完,之後你們怎麼聊,是你們的事兒,好麼?”

饒是臉皮厚如城牆,南映梔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為不再耽誤國師時間,她艱難把視線從雲霽那兒收回來,轉向國師:“不好意思,您請講。”

看出來兩人心思不太在此,國師長話短說:“靈魂互換之事,實屬罕見,我翻遍古籍,也沒找到解法。”

一番話,把南映梔和雲霽同時幹沉默。

雲霽緊攥南映梔衣袍,心裡竊喜。

換不回來,真是好,他可以繼續在南映梔體內,得到南映梔關懷。

不過,他身在後宮,總和南映梔聯絡不上,而且有失身的風險。

想時時刻刻都見到南映梔,還想為南映梔守身如玉,還真不容易。

但,若把南映梔推上帝位,一切都會變得順理成章。

雲霽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那點感情,都寄託在兄弟和親人上。

前世雲霆忘恩負義,雲霽對他的寬容,早已消磨殆盡。

也正是這次經歷,讓雲霽深切明白,一山容不得二虎,一張龍椅,坐不下兩個屁股。

想要“攝政王”平平安安,“攝政王”便不能再是“攝政王”。

儘管謀權篡位落不得什麼好名聲,但云霽深受南映梔感染,明白有命才有一切。

至於是非功過……歷史從來都由勝利者書寫。

雲霽垂眸,下定決心。

天下之主,該易位了。

不用感受生理期特有的姨媽痛,還能享受父權社會里,旁人對男性的尊重,和至高無上的地位,南映梔不由自主,感到欣喜。

如果不是皇帝和自已氣氛略顯劍拔弩張,她仍有性命之憂,南映梔巴不得一輩子都不換回來。

看出兩人神色各異,卻都掩不住笑意,國師話鋒一轉:“正巧,由於某些原因,我打算雲遊四方,也許在路上,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知道雲霽想換回來的慾望有多強烈,南映梔沒有喊“別找了,我不想換回來”,她禮數週全:“嗯,辛苦了。”

和國師比較熟,雲霽手上比劃“您慢慢找”,口頭關心:“江湖兇險,您路上小心點。”

本來找方法也不過是雲遊路上順便,現在看兩人都不急,國師心下放鬆。

不急是一碼事,訊息互通是另一碼事,國師語氣禮貌:“倘若找到方子,我會讓墨竹通知你們,至於換不換回來……你們自已決定吧。”

雲霽巴不得就沒這方子,他輕攏南映梔新贈的外袍,一副“我倆有話要聊,您別再打擾”的樣兒:“您慢走。”

好歹教過雲霽幾年棋藝,受得起雲霽一聲師父,猛地被雲霽要愛情不要師父之意噎住,國師有些受傷。

“我還有些話,要和你們分開說,”即使被嫌棄,國師仍文質彬彬:“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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