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霽神情嚴肅,南映梔也正色起來。

她輕輕放開雲霽的手,垂下眸子,和他對上眼神:“你說。”

南映梔神情溫柔,似潭水般清冽,雲霽像無意跌入,又爬不出來的旅人,一時忘記他要說的話。

怕南映梔等急,雲霽艱難挪開視線,穩穩心神,又將目光移回,對上南映梔鼻尖:“你是何時,會鳧水的?”

鳧水?

話題從癸水跨到鳧水,南映梔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好的,雲霽說起鳧水做什麼?

半天沒聽到南映梔說話,雲霽悄悄將視線往上移動,將南映梔的茫然盡收眼底。

見南映梔一臉困惑,雲霽出聲提醒:“就是上次,我被人推下湖,你下水救我,你……不記得了?”

說起落水,南映梔當然忘不掉,那時水可凍,哪怕是遊過冬泳的她,都冷得直打顫。

下水救雲霽的記憶復甦,南映梔頷首:“是有這麼個事。”

點頭的同時,南映梔心下一驚。

這件事已經過去好一會兒,若不是雲霽特意提起,她近乎忘卻。

可奇怪的是,為什麼雲霽當時被救上來時不問,昨夜與她相會時不問,偏偏現在問?

分明她也沒說什麼,與游泳有關之事,怎麼雲霽會往這方面想?

南映梔腦子迅速轉動,拼湊已有線索,順藤摸瓜,飛快尋找雲霽說這話的緣由。

南毅在馬車裡意味深長地問她,“對‘小梔子’有無感情”那件事,忽然浮現眼前。

“你父親,”像是不小心想到同一處,雲霽也提起南毅,他斟酌措辭:“似乎並不知道,你會鳧水這件事。”

聽到這句話,南映梔恍然大悟,難怪上次南毅跟她說,謝謝她救自已閨女,原來是和雲霽透過氣。

南毅畢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她會不會游泳,他應該很清楚……嗎?

迎著雲霽追問,南映梔很快想好開脫之詞。

南毅作為一個常年不著家的父親,怎麼知道他閨女會不會游泳呢?

扯起謊來,南映梔臉不紅心不跳:“曾經練過,恰好我父親不在身旁,不知此事。”

雲霽像是要看出南映梔是否說謊一般,慢慢對上她眼神:“貌似蘭芙也不知道,你會鳧水。”

南映梔心裡暗道不妙,她字裡行間,光顧著澄清南毅不知此事,卻無意間忽略作為貼身侍女的蘭芙。

不想暴露自已不屬於這個世界,南映梔死鴨子嘴硬,理由牽強:“我避開蘭芙,自已練的。”

看雲霽眼底疑雲更深,南映梔心中懊悔,覺得自已在與雲霽對弈中,下了步臭棋。

哪家古代大小姐,會把僕人都支開,自已偷偷摸摸下湖學游泳?

話已出口,後悔也來不及,南映梔在兩人同時沉默中,心裡忍不住冒出個念頭。

早知南毅入宮探望,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她當時在南毅請求入後宮時,就不該讓他們二人相見。

現在可好,雲霽懷疑上她,她要如何解釋?

為自已開脫,說游泳姿勢都是從書上看來的,她是天才,所以一下水就能遊,還能輕鬆將人救上岸?

還是乾脆承認,自已不是原來那個“南映梔”而是是與她同名同姓,不慎從現代穿越過來,報班學過游泳的“南映梔”?

想到游泳,南映梔腦子一轉,心裡又有了個念頭。

其實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她下水救雲霽開始的。

也許當時,她就不該下水救雲霽。

儘管雲霽那會兒已經不太撐得住,但那時旁邊侍衛成群,他們哪個人下去救,不比她下去好?

兩個人沉默半天,雲霽率先開口打破寂靜:“你,還是那個,蘭芙認識的‘南映梔’嗎?如果不是,你又是誰?”

問題過於犀利,南映梔一下子接不上話。

怎麼話題會被扯到奪舍一事?

雖然她確實,奪了原·南映梔的舍,但云霽對她態度如此良好,想來也和他與南毅哥倆好,照顧兄弟閨女一事脫不開干係。

她這一否認,雲霽還會乖乖和她合作,說出已方勢力嗎?

感覺再不說什麼,更會被懷疑,南映梔下意識開口,想要編些什麼:“我……”

“南映梔,”短暫的沉默,已經讓雲霽明白什麼,他睫毛顫抖,聲音很輕:“你是姓南,名映梔嗎?或者,你有自已的名字?”

恰好和此“南映梔”同名同姓,且莫名感覺雲霽語氣透著悲涼,南映梔語氣有些急:“我確實是叫‘南映梔’。”

從南映梔先是不發聲,後又語氣急切,雲霽敏銳察覺,她確實不是那個蘭芙和南毅認識的“南映梔”。

也難怪,哪裡有被寵壞的大家閨秀,會如此體恤人,像一潭有魔力的水,直把人往裡吸。

感覺自已這不是在失落,而是在興奮,雲霽往手臂內側掐一把,儘量讓自已語氣平靜:“你,打哪兒來的?”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現代社會,南映梔磕磕巴巴:“嗯,額……”

其實雲霽並不想刨根問底,他不過是確認南映梔不屬於這裡,更迫切的,想要多瞭解真正的南映梔一些。

覺得自已再強迫下去,會被南映梔用謊話敷衍,雲霽給南映梔臺階:“如果你不願如實相告,可以選擇沉默,我不想看到你這如此絞盡腦汁,去思索謊言。”

沉默半晌,南映梔就坡下驢,她聲音艱澀:“我並非有意瞞你,只是總覺時候未到,到那個時候,我會告訴你。”

沒想到還能從南映梔口中得到真相,雲霽眼底又亮起光:“到什麼時候?”

感覺雲霽眼睛亮得有點晃眼,南映梔下意識伸手想擋:“到我們能正常交往,不用偷摸見面的時候。”

她手伸到半空,準備要把雲霽雙目遮住之時,又調轉方向,撫摸他鬢角:“多謝你不追問。”

再度被南映梔撩撥,雲霽耳根泛紅,害羞得閉上眼,原本要說的話,都霎時化作浮雲,從腦間蒸騰出去。

氣氛由緊張變緩和,南映梔腦子轉了轉,忽然發現個疑點。

為什麼和雲霽接觸過的兩個人,南毅和晉安,都一口咬定,他們倆,有段情?

南映梔輕咳一聲,幽幽問起雲霽:“話說回來,晉安方才,祝我們‘百年好合’來著?這是為何?我們……”

她想說“我們不是隻是普通的朋友情嗎?”,又覺得這話不太妥,愣怔片刻,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我們,”捕捉到南映梔的遲疑,雲霽眼底又泛起光,像是微風中搖晃的火苗,隨時能南映梔的話被吹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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