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沅看了一眼點了個頭,確實如今沒有切割工藝,寶石主要還是靠打磨。能打磨這麼亮的紅寶石確實難得一見。兩隻簪子一樣,都是三朵梅花,兩朵開的大,一朵含苞待放,沒葉子,說實話挺好看的。

算是比較細巧的東西了。

“不錯,這個我倒是喜歡。寒月,今日梳頭就給我戴著。”裴時沅笑著看梁安:“費心了啊。”

“奴婢費什麼心,這還不是殿下想著您?奴婢就是個送東西的。”梁安笑的很是諂媚。

裴時沅也還客氣:“不管怎麼說,這東西我喜歡。對了,順帶麻煩你一件事,我的丫頭寒月要出去一趟,麻煩你指派個車送送她。寒月,給梁安拿些銀子,別白用車,也給車伕賞賜一些。”

梁安忙不迭推辭,能在皇子跟前近身伺候,他就不會是個傻子。

愛錢自然是真的,可回回得重賞他也不能這麼要。

於是死活這回就不要,最後還是被寒月塞了二兩銀子。他可不嫌少,畢竟銀子這東西這年頭使用的並不算多,賞賜下面奴婢們,多半還是銅錢,也就這位主子,回回賞賜自已都是銀子,多的時候十兩,少的時候也一二兩。

拿太多了也虧心,好容易這位請自已辦事,這就是好事,有來有往才長久。

梁安走後,月嫦笑道:“十二匹布呢,大半都是秋天冬天合適用的,還有春天適用的,您看哪一些送去針線房呢?”

裴時沅看了一眼:“給我嫡母,祖母,各選兩匹厚重些的顏色,給我那大姐姐和三妹各送兩匹鮮亮的,都拿去裴家就是了。”

“庶妃,還有大少夫人呢。”寒月道。

“給她?你忘記她怎麼編排我了?”裴時沅道。

“她是不好,但是您單獨漏了她也不合適,萬一她記仇亂說話呢?您要不給我自已花錢買了啊。”寒月道。

裴時沅翻了一個巨大白眼:“你自已選,不許給她好的。”

“是是是,奴婢記住了。”

大少夫人其實也沒怎麼樣,就是姑嫂互相不對付。

其實屁大的事,就是大少夫人剛進門的那年,跟姑娘拌嘴來著。

說到底就是兩個從小被嬌養的人一時間都不適應對方,具體為什麼寒月早不記得了。

也就姑娘小心眼子,四歲那年跟三公子打架都記著十幾年。

一家子,又不是什麼大事,專門把人家大少夫人空一邊去,叫什麼事?

寒月帶著東西回了裴家,裴時沅沒什麼事索性看著月嫦她們整理她的首飾和貴重物品。

也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金銀細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嚯,真不少啊。

當初進府之前,裴老爺就偷偷給塞了二百兩銀子,老夫人又光明正大的給了一百兩,夫人也給塞了一百兩。

不說那暗地裡給的二百,就說老夫人和夫人給的二百就著實不少了。

裴家也算家大業大,可從五品的裴老爺一年的俸祿是六百兩,可這一大家子要吃要喝,也不寬裕。

雖說家裡還有別的產業,但是到底也只是箇中層人家。

何況當時家裡還給做了不少衣裳,首飾也給打了新的。

裴時沅的姨娘是賣給裴家的,自然沒有任何家底。去的還早,也沒留下東西。

一切都是夫人操辦的。

說實話,就夫人自已親生的女兒出閣,辦嫁妝大概也就花了個五百兩,不過私底下人家補給多少那就不說了。

所以裴時沅出手也大方,她如今有就給唄。

裴時沅看著那些家裡帶來的首飾:“這些單獨放著,都是我孃家給的。”

月嫦她們是進府才跟著伺候的,不過也知道這些首飾是庶妃帶進來的,其實也都不錯。

但是比起皇家的那肯定就不如。

裴時沅看了一陣子就不想看了,反正寒月都知道這些首飾怎麼一回事,她不需要多管。

“庶妃,出事了。”門口小丫頭叫了一聲。

“怎麼了?”

“回庶妃,方才奴婢去針線房要東西,路過鄭側妃的院子,聽著裡頭大喊大叫的,奴婢就停下來聽了一耳朵,說是大公子昏厥了。奴婢怕惹事,就趕緊走了。”

裴時沅嗯了一聲:“跟咱們沒關係,別管。”

“是。”小丫頭銀橋應了,就去做事。

“大公子不就是著涼了有些咳嗽麼,怎麼還昏厥了呢?”月嫦不解。

“看看最近咱們殿下遇見多少事,這府裡要是有事也不稀奇。把自已的院子看好,月嫦啊,你今日就帶個小丫頭去那邊府上住吧。天氣還不算冷,你去了自已打理好你們自已,給我把門戶看住。叫人安排兩個內侍先過去陪你們。”

內侍是閹人,但是畢竟也比女孩子們力氣大,看門還是可以的。

庶妃是沒資格用內侍的,臨時借用一下可以的吧?

“哎,奴婢知道了。”月嫦知道自已的作用,就是過去先把院子看好。

“庶妃,您覺得大公子這事蹊蹺?”月娥問。

“我可不知道,不牽扯我就行。是不是蹊蹺誰知道呢,我可聽殿下說了,就要給皇子封王了。”裴時沅道。

“呀,這封王之後,就要立世子了。”月娥小聲。

後頭的話,她也不說了。

府上沒有嫡子,只有兩個庶子,如果立世子的話,長子優先是一定的。這個時候長子病了,真巧合。

鄭側妃何嘗不是這樣想的,於是太醫到了之後,她就急切的問:“我兒究竟是怎麼了?不就是著涼了,怎麼吃了藥不見起色,反而愈發的嚴重了?”

太醫們請脈之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大公子體弱,昏厥是因為一時呼吸不暢。

“確實沒見大的病症啊,只是肺氣不寧,許是大公子跑跳的急了,忽然停下就昏厥也是有的。臣等再換個方子給大公子服用吧。”

鄭側妃心急如焚,可是太醫都說沒事,她還能如何?

等太醫走了,她也不敢直接按著這個藥方子給孩子吃,而是叫人拿著單子去京城藥店問:“多問幾家,好好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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