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巨烏賊與分院帽
“埃弗裡，醒醒。”
有人在輕柔地搖晃她，萊斯緩緩睜開眼。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舒服，恍惚間像回到那個充滿幹稻草味的洞穴裡，希爾芙坐在身旁，低聲哼唱著她聽不懂的歌謠。
她望著那雙溫柔的眼睛，驚覺自已靠在萊姆斯.盧平的肩膀上睡了一路。
“叫我萊斯吧，萊姆斯。”
睜開眼的第一句話猝不及防地讓萊姆斯隱藏在耳根後的紅暈悄悄爬上了臉頰。
“萊...萊斯，我們該去換校袍了，火車好像就快要到了。”
萊姆斯顯然有些不習慣，說得還有些磕巴。
萊斯笑著點點頭。
待他們換好校袍，火車也慢慢地停在了一個又黑又小的站臺。
按照吩咐，他們把所有的行李都留在車上，包括珍妮。
顏值和她的主人一樣高的混血貓狸子叫得悽慘至極，萊斯在一旁安慰了好久才消停。
萊姆斯頗有紳士風度地站在一旁等著她，彼得像只小尾巴跟在他身後。
三個人走到站臺，一個蓄著大鬍子的彪形大漢舉著一盞燈，看到他們催促道：“一年級新生快到這邊來！”
他們一路沿著有些陡峭狹窄的小路往前走，萊姆斯有些擔心身旁的萊斯，她睡了一覺之後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他有些猶豫地開口，聲音小小的：“你可以拉著我走。”
萊斯無法拒絕這種純粹的好意，哪怕她很習慣這樣的泥路，還是伸出手輕輕扯住萊姆斯一點衣角。
路程不算長，他們的眼前很快就出現了一座閃著燈火的巍峨城堡，一片寬闊的黑色湖泊。
他們站在隊伍最後，加上萊姆斯為了照顧萊斯走得比較慢，等他們走到湖邊時渡河的小船已經沒有多少剩餘了。
萊斯用目光搜尋哥哥的身影：四人一條船，他那條船已經坐滿了。他正在和旁邊人說些什麼，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睫。
最後還是萊姆斯，彼得，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姑娘一條船。
小船緩緩地駛過湖面，他們這條船上出奇的安靜，個別其他船倒是吵鬧的緊。
萊斯沒有關注遠處的喧譁，她出神地盯著湖面：“聽說黑湖底下有一隻很大的巨烏賊，傳言那是格蘭芬多的化身。”
“有巨烏賊是真的，格蘭芬多的化身是假的。據校史記載，巨烏賊在他們建校的時候就有了。”
出聲的是那個看上去不愛說話的小姑娘，她推了推鼻樑上要滑落的眼鏡，感受到萊斯好奇的目光，她彷彿受到鼓舞：
“應該不會有傻子真的認為它是格蘭芬多的化身，還覺得打敗它就可以得到格蘭芬多的認可，這都是家長用來騙小巫師的。”
“我爸爸說黑湖底下埋藏著屬於格蘭芬多的寶藏，我總有一天下去一探究竟，啊！”
女孩的話音剛落，不遠處駛過的小船上一個男孩直直地立在船頭，抒發著自已的豪言壯志，然後被黑湖裡噴出來的水澆得透心涼。
“噗。”
幾個人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就像會傳染，所有目睹這一幕的小巫師都接二連三地笑了岀來。
沒有看到的人急得大聲詢問：怎麼了？怎麼了？你們笑什麼？
湖面上洋溢著歡樂的氛圍，那個男孩也在眾人的笑聲中比比劃划著宣誓要和巨烏賊決一死戰。
剛剛透過無數個烘乾咒才勉勉強強不滴水的衣服更溼了，一條船上的人也遭了殃，或多或少地被濺到了水。
他們也不惱，黑湖上的笑聲傳得更遠了。
萊斯回過神，恰好看見萊姆斯和彼得都怔怔地看著那個方向，眼神裡帶著羨慕。
萊斯沒有打擾他們，她伸出一條胳膊想要觸碰一下湖水：看樣子巨烏賊就在附近，其實她也挺羨慕的，誰能拒絕和巨烏賊親密接觸呢。
另一隻細白的手眼疾手快地拽著她的胳膊將她的手重新放回原位。
是和她介紹巨烏賊的小姑娘。
她聲音冷冷：“我可不想也被巨烏賊噴水，然後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就得重感冒。”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會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啦！”
小姑娘高昂著下巴：“我才沒有關心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萊斯，萊斯.埃弗裡。”
“我叫奧瑞麗特.亞克斯利。我允許你做我的朋友。”
傲慢的姿態讓一旁的萊姆斯微微皺眉，萊斯微笑著點點頭：“奧瑞麗特，和你做朋友我很高興。”
小船在海格“低頭”的提示中駛過一條隧道，晃悠悠地抵達目的地。
萊斯的運氣不太好。
萊姆斯只來得及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塊摸起來有些軟的巧克力，就被人群裹挾著消失在了萊斯面前。
環顧四周，左右沒一個她認識的。
她順著人流往前走，趁著天黑人多，悄悄剝掉巧克力的外包裝，把它塞給在袖子悶了一天的瓦克。
她們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在萊斯覺得自已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們終於走上一條石階，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門前停了下來。
一位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女巫正站在大門前等著。
她神情嚴肅地向海格道了謝，領著一群小蘿蔔頭進了一個空房間。
萊斯這個時候已經不太能集中注意力去聽那個被海格稱呼為麥格教授的女巫說了些什麼。
她神情懨懨地站在隊伍最後，機械地邁動著步伐走進了大禮堂。
禮堂比埃弗裡莊園的客廳大很多，再加上那些懸浮在空中一閃一閃的蠟燭和可以看到星空的屋頂，讓萊斯稍微提起些精神。
她一眼注意到了那個與閃閃發光的禮堂格格不入的破舊巫師帽，它被擺在了一個四角凳上。
它扭動著身子，唱了一首介紹四大學院的歌。然後在掌聲中一一行禮。
要萊斯說，唱的不算好聽。
這時麥格教授朝前走了幾步，手裡拿著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她說，“卡爾.艾博！”
一個金髮碧眼，臉上長著小雀斑的圓臉男孩同手同腳地走上去，帶上帽子。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邊一桌的人向他鼓掌歡呼，歡迎他的到來。
萊斯這才後知後覺感到緊張，她開始擔心，如果她分不到斯萊特林那要怎麼辦。
她的心臟簡直要在下一秒蹦出喉嚨口。
下一秒，麥格教授喊出哥哥的名字：
“瑪爾斯.埃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