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醫療翼衝突與破相的西里斯
原來是風把門給刮開了。
萊斯赤腳走下床，將門重新關上又縮回了床上。
瓦克掙扎著想要出來，萊斯的手輕輕點在被子上讓它再等一等。
不是風。
醫療翼有人進來了。
她去關門的時候隱約能感受到一絲人撥出的熱風，還有細碎的衣料摩挲的聲音。
她三兩口把手上的三明治吃完，躺回被子裡乖巧地閉上眼睛。
到底，是誰呢？
沒有惡意卻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自已隱藏的很好的傢伙。
*
西里斯跟在詹姆斯的身後，他不知道自已到底出於什麼心思，在詹姆斯提出夜探醫療翼時很爽快地就答應。
反正，不是為了她。
那個人和他又不熟，他們甚至連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紹都沒有。
她不但是個告狀精，還是個膽小鬼，居然因為被分到赫奇帕奇就暈倒了。
想到這，西里斯的心中升起微妙的怪異感，他又突然想起了在萊斯倒下之後他不受控制伸出去的手。
梅林的花邊內褲，幸好沒有人看到。
他看著面前詹姆斯剛剛開啟一條縫的醫療翼大門，突然不動了。
詹姆斯站在門內有些著急，他給西里斯比劃著手勢：那個金髮小女巫醒了，還在往這邊過來。
西里斯聽見自已的心跳。
咚，咚，咚。
心動如潮汐，一聲漫過一聲。
他被詹姆斯拽了進來。
一陣夜風吹起她齊腰的金髮，髮絲撩過他的鼻尖與唇瓣。
太近了。
近得能夠聞到女孩身上的味道。
除了甜膩的南瓜汁，他似乎隱約嗅聞到了有些熟悉的樹木與柑橘的綠意。
像是在森林裡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而又微涼的空氣，淺淡，寧靜。
他在幹什麼？
半夜像個白痴一樣跑到醫療翼來聞小女巫身上的味道？
西里斯簡直要瘋。
他的猶豫不是錯的，他的冒險在到達醫療翼門口的那一刻就該終止。
見到女孩乖巧地窩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他停下腳步。
遠遠地注視著自已的好友往唯一一個睡了人的病床走去。
詹姆斯沒有感覺到自已的好友已經脫離了隱身衣範圍。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成功地嚇萊斯一跳。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萊斯床邊，剛想伸出手去捂住萊斯的眼睛。
那雙黑曜石般的黑眸就猛地睜開，沒有絲毫準備的詹姆斯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從萊斯的角度看，其實半夜看到半個腦袋的滋味有夠驚悚的，幸好以前和隱形獸一起玩過捉迷藏。
她蹲下身，掀起蓋住臉的隱形斗篷。
“噓，小聲一點，龐弗雷女士已經休息了。”
得到了一個滿臉通紅，瘋狂點頭的詹姆斯，萊斯才把自已的手從詹姆斯的臉上拿開。
\"你們怎麼來了？\"
她的目光在站在遠處的西里斯和半坐在地上的詹姆斯之間來回遊移。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兩個小男孩看天花板的看天板，看地板的看地板，反正就是不看她。
詹姆斯是因為自已剛剛失敗的惡作劇而懊惱，西里斯則是暫時不想和萊斯講話。
“已經很晚了，詹姆斯騎士，你們的冒險該結束了。”
萊斯嘆了一口氣，用哄孩子的語氣勸道。
詹姆斯一聽這話來了勁，從地上以一種高難度的姿勢一躍而起：
“騎士精神不死，冒險永不會結束！”
他說著，還衝站在後面的西里斯招了招手：“快來，西里斯騎士，詹姆斯騎士需要好朋友的幫助！”
西里斯眼角抽了抽，他往這邊走得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詹姆斯簡直比最煩人的小精靈還要吵鬧。
他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萊斯的病床上，眉飛色舞地和她分享著發生在開學晚宴上剩下的故事。
萊斯跟他比了好幾次噓的手勢，他每次都是知道知道，後面說到激動的時候聲音還是越講越大。
他重點提到了他和西里斯都分進了格蘭芬多。
說起這件事，他那那雙榛子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著金藍色的光斑，直直地盯著萊斯瞧。
萊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實在想讓小精靈詹姆斯趕緊離開，就乾巴巴地誇道：“我就相信你們一定會做到的！”
“切。”
西里斯撩開眼前有些遮擋視線的頭髮：“你和她說這些幹什麼，她根本不想聽。她連分到赫奇帕奇都能暈過去，不要說和斯萊特林向來不對付的格蘭芬多了。”
看著萊斯低著頭不說話，西里斯繼續咄咄逼人地追問：
“怎麼，你難道不是因為分不到斯萊特林而難過的都暈倒了？那麼一心想要進斯萊特林，只可惜梅林都不保佑你，偏偏把你分進了赫奇帕奇。”
“詹姆斯，我勸你少和她接觸，哪天被這個藏在赫奇帕奇學院的毒蛇咬一口可別找我哭。”
他搭上詹姆斯的肩膀，嘴角勾著笑：“你別說，斯萊特林的毒蛇就是冷血，那個叫瑪爾斯.埃弗裡是她的親哥吧，妹妹住院了都不來看......”
“啊！”
連萊斯都沒有想到瓦克會突然從她的懷裡竄出來，像一道綠色的風撲向西里斯那張俊臉。
“瓦克！不可以！”
萊斯急忙喊道。
可還是遲了一步，嘹亮的慘叫過後，西里斯痛苦地捂住自已的半邊臉，半蹲在地上呻吟。
半晌，西里斯鬆開捂住臉的手。
粘稠的鮮血順著指尖滴滴答答地滾落到地上，他的手攥成一個拳頭。
他抬起頭，灰色的眼睛下劃開一條又細又深的血線，血順著他高挺的鼻樑緩緩染紅緊抿的唇，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黑夜中的荊棘玫瑰。
嘴角的弧度慢慢咧開，他露出自已森白的牙齒，對著萊斯笑得開心又溫柔。
他語調輕緩，伴隨著不遠處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小告狀精，你猜猜我抓到了什麼東西。”
“你！”
素日裡臉上都掛著溫柔笑意的萊斯一下子變了臉色，她狠狠地盯著他：“把他還給我！”
西里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嘿，別生氣，教授快來了不是嗎？”
他抬手揚了揚手中攥著的綠色小傢伙：“我記得，這個應該不能作為寵物帶到學校裡來吧！”
“西里斯，那個是什麼？”詹姆斯好奇地探過腦袋問道。
“護樹羅鍋。”
西里斯擺擺手，拒絕了詹姆斯從床頭櫃裡翻出的白鮮：“等會人來了再說，我想先和這位小姐談談條件。”
“放心，只要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不會把你的小寵物捏死，告狀精小姐。”
萊斯急促地喘息著，一直蒼白的面頰終於染上了健康的紅：“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寵物！”
她再一次重複道：“布萊克！把他還給我！”
萊斯覺得這個西里斯.布萊克這個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叫她告狀精，莫名其妙在晚上特意跑來醫療翼嘲諷她和她的哥哥。
真是瘋子！
她不由得對著西里斯發出一聲感嘆：“你和布萊克夫人可真像！”
她怎麼能，她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西里斯不自覺增大手裡的力氣，青筋順著手臂暴起。
“閉嘴！別說那樣的話！”
“鬆手！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快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