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8豪華包廂內

霍驌踩在一地狼藉,他眼神冰冷,像是看著一具屍體。

他面色冷了片刻,又掛上偽裝的笑容。

“怎麼,要為裴晟守身如玉?覺得我比不上裴晟?”

“他不過是個戲子,供人欣賞的藝術品,真以為他是什麼高冷神祇啊?他是個沒有心的惡魔罷了。”

阮糯透過手機聽到這話,心中愈發寒冷。

裴晟越是受霍焱初信任,霍驌越是怨恨裴晟,兩人都是霍焱初姐姐的兒子,身份對等。

裴晟自幼喪母,受到霍焱初優待無可厚非,畢竟是他故去姐姐的兒子,他自然放在心上,可這種「獨特」對待,也正是計化表兄弟之間矛盾的導火索。

霍驌把對裴晟的恨意,施加在安知柔身上,所以他暴戾又急躁,他急於爭搶,儼然不顧人命,當然霍氏從不怕人命……

果不其然,霍驌踩著玻璃碎片,高大的身子將安知柔所有的逃生通道擋住。

他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捏著安知柔的下巴,身上帶著濃烈的菸酒味嗆得安知柔說不出話,一張俊逸的臉上掛著的全是寒冰。

“我從來不睡髒女人,但你應該慶幸,裴晟看了你,他還試圖救你,你該感謝他,讓你開啟了一條……一步登天的捷徑。”

安知柔聽到這話,瞳孔驟然緊縮,就連心臟也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掌鎖緊,她不能呼吸了。

鎖著她下巴的手,像一隻有力的老虎鉗,要把她的下顎骨捏碎揉爛。

安知柔痛到失聲,兩頰流下滾燙的熱淚。

她無聲的求他,她一遍一遍的求他。

求求你,放過我!

阮糯車開的飛快,在馬路上疾馳。

姐姐曾說過,裴晟是她踏上演藝事業的原因。

她會朝著偶像,一步一步的走,直到能和他並肩……

姐姐那麼脆弱,她不能被侮辱,她會發瘋,會崩潰!

安知柔跪在地上,下巴被人鎖在手裡,她全身用力,想要起身反抗,卻被霍驌毫不費力的再次按跪在地上。

雙膝吃痛,安知柔身子抖如篩糠。

“誰……誰能來……救救我……”

“求求……你,放過我……”

上帝彷彿聽到了她的哀求,有人破門而入。

「哐當」

套房門被狠狠踹開,裴晟冷著臉站在門前,身後跟了十來個黑衣保鏢。

他雙手插兜,冷眼看著正前方一片狼藉的衛生間。

霍驌聽到聲音,冷笑一聲,鬆開了鉗制安知柔的手,拍了拍膝蓋起身。

“裴影帝好雅興,是要來「參觀」嗎?”

安知柔紅著眼,清楚看到門口的裴晟,她絕望的眸子閃過一抹希望。

她跪在地上,扒上池子想要起身,沙啞著喉嚨朝他求救:“裴老師,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兩人的話,裴晟都沒有回應,他像是個沒有七情六慾的怪物,沒有看地上的安知柔一眼, 朝著霍驌冷聲提醒。

“警察來了。”

“來了又怎樣?還能棒打鴛鴦不成?”霍驌玩世不恭的哈哈大笑。

裴晟冷哼一聲:“別給舅舅找麻煩。”

霍驌這才收起浪蕩的神情,邁著步子走出洗手間。

待他走出去,十幾個保鏢齊齊衝進來。

裴晟邁著長腿走入房間,站在十幾個保安身後,和霍驌並肩而站,像是共同作戰的將軍。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裴晟,裴晟你救我……”

可那個幫她解過圍的男人,冷眼看著她,他們不過是陌生人。

她的心冷了下來。

是啊,裴晟壓根不認識自已,不過是參演了一部他主演的電視劇,一個小角色,怎麼會被他記著。

或許四年前,他在眾星娛樂商務樓,給自已解圍,也不過是看不得螻蟻滅亡罷了。

他站的那麼高,下面的人黑壓壓一片,怎麼可能看得到自已?

絕望,滔天的絕望。

裴晟冷眼看著她:“安小姐,霍總不會殺你,你放心。”

放心?

不會殺她?

可笑,帶了一群保安過來,不就是想滅口嗎?

是她錯了,是她錯了,不過別人的舉手之勞,她就當成了信仰。

她怎麼會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當偶像,安知柔心中無限悲涼。

霍驌看著這一幕,張狂的笑著:“裴晟,你還真上心啊?你們,給她灌兩瓶酒,丟到別的房間去。”

安知柔腦海裡警鈴大作!

“不行!霍總你放了我,我不會說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求求你!”

“我吃了藥……我不能喝……”

“嗚……”

咕嚕……

“不能喝酒……我不能……”

胳膊被兩個人架著,脖子被人捏在手裡,一股股高濃度白酒辛辣的味道灌進喉嚨。

明明灼燒的她翻白眼,她心裡卻實冰冷的。

十來個保鏢腳步混亂,將地上的手機心踩得稀碎。

世界好安靜,她腦子裡不斷傳來的聲聲憤怒的尖叫戛然而止。

糯糯的聲音消失了。

糯糯曾經,也經歷過這些痛苦嗎?

不,她比我痛苦的多。

十四歲的小姑娘,眼睛裡沒有光,只有長期訓練的冷血。

可她真的很好,她嘴上說著不喜歡小動物,每次我撿了流浪貓回去,她咧著嘴也要給貓洗澡。

她會偷偷把爸爸給她的零花錢,拿去給流浪狗買狗糧。

幸好……幸好糯糯還活著……酒醒了……我就跟糯糯回家……

她來接我回家……

阮糯看著黑掉的螢幕,她的心驟然冰寒。

車子跑出殘影,幸好是深夜,一個犀利的漂移,在地上留下兩條漆黑的輪胎印。

身後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不要……不要……安知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車子急剎,阮糯來不及熄火,衝出車門。

六合酒店被一層層圍觀人員緊緊包圍。

阮糯衝開一層層阻礙,像是剝開層疊的洋蔥,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人們常說,極度的悲傷,是失魂落魄。

可她憤怒,痛苦,心如刀絞,痛到撕心裂肺。

警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入目是昏黃的燈光,還有拉起的警戒線。

人群熙熙攘攘,阮糯一陣耳鳴。

恐懼。

深陷泥沼的恐懼從腦海中傳來。

“怎麼回事?”

“聽說有人喝酒喝多了,猝死了。”

“真的假的?”

“真的,源德區派出所所長印君南都親自來了,霍氏面子太大了。”

“聽說做屍檢的,是哈佛留學回來,現在在邊京大學當教授的醫學天才溫澤涵。”

“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啊?不然怎麼會驚動這一群上流社會的人?”

“什麼上流社會,溫教授不就是個天才醫生嗎?”

“你這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溫澤涵是唐家掌權人唐梅的親兒子!唐梅可是霍總的親姑姑。”

“真的假的!”

“你這都不知道?霍總他爸,可是唐家的大少爺唐松,霍總原本啊,叫唐驌!”

“這邊京真可怕,這麼多企業,都能跟霍家扯上關係?霍家豈不是隻手遮天?”

“何止遮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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