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啊……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老闆娘半晌沒回話,又把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充滿警惕,這打扮,買菜刀出去,該不會要去砍死那群混小子吧?那可不成,酒吧街的小子,都是些為了掙錢的二流子。

雖說浪蕩了點,但不像是會太出格的人。

“姨,我還得買點吃的,我媽在家等我切蘋果呢,家裡的菜刀都用來剁肉了,我媽說不能混著用。”

阮糯當然知道老闆娘在猶豫什麼,但凡她打扮的正常一點,都不至於被當成個瘋子,她十來天沒洗澡,沒換衣服,蓬頭垢面,可不就像是個逃難出來的。

手機裡傳來農民的勝利聲。

老闆娘腦子轉了一圈,覺得這小丫頭不像在說假話,她一拍手:“我這賣的有水果刀,就在裡面,你自個挑吧。”

百貨超市雖小,但物件倒是齊全,一排排貨架放著雜七雜八的日用品。

終於在角落裡看到幾把包著報紙的菜刀,她蹙著眉蹲下挑選,一個個拿起來掂量,最後想了想,找了一把帶皮套的水果刀。

大小合適,長度也合適,力氣大一點,穿到骨頭沒問題。

為了讓老闆娘放心,她又在架子上買了些火腿腸一起放到玻璃櫃臺上。

“老闆……再拿一條玉溪,一個打火機,我爸過年回來了,要抽菸。”她把東西放在臺面上,從兜裡拿出乾乾淨淨的一百塊問,“你看錢夠嗎?”

“玉溪二十五,火腿一根一塊五一共十根,打火機送你了,刀算你三十,還能找你三十。”

說著,老闆娘從抽屜裡拿零錢和煙。

把煙遞給她的那一刻,老闆娘又把手收回來:“身份證拿出來看看。”

噗嗤

阮糯被她逗笑了,從外套口袋掏出身份證放到桌子上。

老闆娘前後看了眼,點點頭:“成年了,不過我可告訴你,抽菸不好,你真給你爸買的?”

阮糯點點頭,把桌子上的東西一個個收進黃紅條紋的塑膠袋裡出了門。

她沒走遠,在附近繞了兩圈,直勾勾盯著一家裝潢大氣的理髮店。

腦海中乍現暗網中的詞條。

裴晟

厭惡女人

真正的原因是,他的母親拋棄了他。

並且再婚,生了一個兒子。

而那個兒子……

阮糯閉上眼,享受著洗頭的帥小哥的服務。

賀朝朝一邊給她遞毛巾,一邊問她:“你要不要順便洗個臉?”

“我沒錢。”

“啊?不要錢,你臉上,都是土,都快看不清長啥樣了。”他拿了毛巾,把阮糯的頭髮包起來,他年齡不大,看樣子二十來歲,雖然在理髮店,別人頭髮染的五顏六色。

獨獨他的頭髮又黑又密,燙了大大的卷,雙眼又大又有神,目光灼灼的盯著阮糯。

他拉出花灑擰開,試了試水溫才遞給她:“你試試熱不熱。”

“嗯,正好。”

溫熱的水撲在臉上,渾身的寒意散了大半,阮糯起身問他:“拿什麼擦臉?”

兩個口袋塞的鼓鼓囊囊,塑膠袋早扔掉了。

阿朝看的驚呆了,他沒想到,這個髒兮兮的丫頭長得那麼好看,她像是個蒙塵明珠,一張臉把全身的髒汙掩蓋。

一雙淡眉晚如柳,眉毛下是一雙琥珀眸,,她的瞳帶點棕,在黑暗中也能耀眼有神,長長的睫毛掛著水滴,一滴滴順著臉頰流下。

“請問,拿什麼擦臉?”

她重複了一遍,阿朝這才回過神來,著急忙慌的從架子上拿洗臉巾。

阿朝一言不發,紅著臉幫她吹頭髮,看到同事眼光瞥過來,他乾咳一聲,側過身子幫她擋住不懷好意的視線。

“謝謝。”

滿頭長髮及腰長,情絲萬千情斷腸。

阮糯遞給櫃檯十塊錢,推開門,被冷風吹的縮了下脖子,她把拉鍊拉上,四處眺望了眼。

看到遠處觀賞松下面趴著一個哈巴狗,它窩在綠化帶的土上,旁邊都是積雪,狗子身下確實乾淨的一塊,它閉著眼睛,胸口起伏幅度微弱。

“那是這條街有名的流浪狗,天天偷吃,隔壁幾家店主天天吼著要扒了他的皮,乾脆給他起名叫扒皮。”阿朝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屋裡出來,站到她身後。

“扒皮可不是這麼個意思。”

阮糯在口袋裡摸索出剛買的煙,熟稔的拆開包裝,往嘴裡塞了一根,一隻手擋著風點著煙。

她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灰色煙霧,隨後幾步走到觀賞松的阻隔帶邊,松樹用高高的磚牆圍成圈,高度剛好到膝蓋。

磚牆被大雪沖刷的格外乾淨,阮糯擦都沒擦,直接挨著哈巴狗坐下。

阿朝進了門,趴在玻璃上往外看。

只見那奇怪的女孩,把右手裡的煙叼在嘴裡,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一根火腿腸,又從另一隻口袋拿出一把水果刀。

她乾淨利落的用刀把火腿腸外皮扒開,捏著一段,把火腿放到「扒皮」鼻子上。

小黑狗有一米高,年齡不大,吃的也不錯,身子壯實,熬過冬天沒問題。

它黑色的鼻子嗅了嗅,睜開一雙異色眼睛,盯著火腿打轉。

阮糯把火腿換到左手上,把嘴裡的煙取出來,嗤笑道:“你倒是挺會流浪,專挑美食街。”

她吐出一縷煙,紅紅的小臉埋在煙霧裡,如夢似幻。

“請你吃火腿,還有……二手菸。你可賺大發了。”

說完,她眯起一雙杏眼,眼裡亮晶晶的。

阿朝又看呆了,他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子,她明明那麼狼狽,還會在乎一條快要凍死的野狗。

“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阿朝,你太老實了,那樣的女孩你把控不住。”

“好了好了,你們別湊熱鬧了,這麼積極,誰想去給咱的大股東要聯絡方式啊?”

店長這話一出口,幾個理髮師悻悻散開,都是有老婆的,有賊心沒賊膽,誰敢上去?

阮糯盯著「扒皮」把火腿吃完,她的一根菸也見了底。

她將菸蒂插進觀賞松下的雪堆裡,滋啦一聲,菸蒂冒出一絲黑煙。

隨後,她又將菸蒂拔出來,和火腿腸包裝一起丟進垃圾桶裡。

「扒皮」見沒得吃,又病蔫蔫的閉上眼睛窩在那裡。

“你呀,沒良心的,話都不願意跟我說?”

戒了四年的煙,如今煙癮上來了,阮糯總覺得嗓子發乾。

她又往口袋裡摸索,手指剛摸到,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貓叫。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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