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切明瞭，清清白白
二六一行人在主峰等候了半天，他們不會御劍也沒南宮景那麼好的家世，不會有靈寵給他們騎著，所以他們只能在主峰乾巴巴等著南宮景他們回來。
二六的手不斷摩挲著那雲紋吊穗，又抬頭望著這高聳的宮殿。
這樣還不知足，他小心翼翼的摸著門口的石柱，上面刻著凡人成仙立於雲端受人跪拜的畫面，每一片雲彩好像都是真實的出現在他眼前，劃過他臉頰，透過他指縫，自己踏雲而行，睥睨凡塵的美夢。
他沉醉在美夢中，整個人飄然欲仙。
“二六——”一聲急呼，將他從美夢中拉出。
他下意識皺皺眉，卻還是在轉身之時，換上一副狗腿的笑，“少爺教訓完偷東西的狗和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嗎？”
“不知好歹說的是我嗎？”葉霓衣從後如鬼魅般傳來，語氣涼颼颼的，二六下意識打了個寒戰，還沒說是與不是，葉霓衣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說的是我嗎？”
剛剛面前還沒有人的，近乎一瞬，葉霓衣就出現了，二六不敢想要是她真的動怒，自己會死的多快，心中更是後悔自己的口出狂言。
他低頭不敢與葉霓衣直視，戰戰兢兢的回到道：“不......不是。”
葉霓衣眼眸微微垂著，看了二六半晌，才冷冰冰的開口道：“別抖了，去下面空地上站著。”
“啊——？”二六疑惑一下，卻很快點點頭，“好......好好。”
二六走下去，就見臺子的正中站著葉雲君。
他頓時有些慌亂，躊躇在原地，他轉頭問南宮景，“少......少爺，這是在做什麼？”
“九五不承認偷了吊穗，還說用什麼問心陣證明。”南宮景一臉無語的看著下面的葉雲君，“偷了就是偷了，把東西還我，我也不和他計較，非要搞這麼大陣仗。譁眾取寵，呸——”
“那......那為什麼要我下去啊？”二六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葉雲君說是你拿的，叫你也入問心陣，呸——你什麼人我不知道，他還敢汙衊你。等著問心陣啟動魂飛魄散吧！哼——”
二六額頭已經冒起了細密的冷汗，他還是強撐著說道：“這吊穗肯定就是九五偷的，他都拿少爺多少次東西了，沒必要用這問心陣了吧！畢竟是一條命，而且他還與我們共事這麼多年，少爺就放他一馬吧！”
這話看似是為葉雲君說好話，其實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心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唯獨南宮景這個死腦筋，他拍了拍二六肩膀，“你也是個實心眼的，他都這麼冤枉你了，你還為他說話。”
葉霓衣實在不想看他們主僕情深，走到南宮景身邊，留下一句，“我看你是個缺心眼。”就捏著二六的肩膀，將他帶到臺子正中。
在二六落到葉雲君身旁之後，他們腳下就出現一個巨大的暗紅陣紋，隨著紅光一點點變強變盛，逐步的擴大，二六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後背已然全被汗溼。
最後他終是崩潰，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少爺對不起，是我偷了你的吊穗。”
他承認自己偷竊，又極快的為自己找補，“我......我第一道試煉沒過，我怕今後陪不了少爺，所以我才......我才......”說著說著，他就掩面而泣，“少爺是南宮家的少爺，我想少爺與仙雲山解釋一番，他們定然也不會多加為難少爺，少爺照樣能入仙雲山修習的。”
“二六你——你——”南宮景不可置信的看著臺子中間掩面痛哭的人，指著他你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葉雲君斜睨了旁邊的二六一眼，淡淡的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說是我偷的，還有之前種種，我根本沒有偷過南宮景任何東西，你為什麼都說是我偷的？”
“我......”二六眼神飄忽不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葉雲君似笑非笑，“你一直都想求仙問道，在南宮景被老師教習的時候，你在旁邊應該也學了不少，不可能不知道這問心陣的用處吧！”
二六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他忽地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像是有千斤的巨石壓在脊背，越來越重，越來越痛，他感覺自己身體要陷入地下，靈魂將飄散於世間。
不要，不要，他還沒站直雲巔享受那人上人的感覺，他不要，他要活著，對——活著，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是我——”二六終究還是承認了一切，後背的沉重感頃刻煙消雲散，可他依舊趴在地上，整張臉貼著地面，後背因哭泣而顫抖，“是我......都是我......”
若說偷吊穗的事情，南宮景還覺得情有可原，可為何要偷他東西，無故汙衊九五，他不明白。
他自認為從來沒有虧待夠二六，他只要有好東西，第一時間都會分給身邊的人，二六尤其之多，就連工錢二六也比其他家僕多上一倍不止。
他沒必要偷東西，還去汙衊九五。
在南宮景的印象中九五總是形單影隻，不愛與旁人說話，本來他也不甚在意，直到他經常有東西不見，二六在九五的被褥下找到了他的東西。
他討厭這種小偷小摸，當即就想將九五趕走，二六來勸他，說九五身世可憐，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的。
他聽完就沒有計較這件事，還叫人給九五加了工錢，可他東西還是被偷，今天丟這兒明天丟那兒，他實在氣不過，就叫二六帶人去給九五一個教訓，長長記性，不要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為什麼？”南宮景走到二六面前，喉嚨乾澀暗啞。
察覺到頭頂覆蓋上的陰影，二六連忙抱住南宮景的大腿：“少爺，我就是看這小子總是那般清高自傲的表情，不把你放在眼裡，我才想教訓教訓他的。”
“你**少忽悠我。”南宮景腦子雖然轉的不快，但也是會轉的，現在轉明白了，一腳將他踹開，“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最好給我現在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這當胸一腳，直接將二六踹在地上趴著，“咳咳咳。”他扶著胸口劇烈咳嗽。